白南誠追到了大門口,他繞到了溫情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溫情看向他:“你還想說什麼?”
“這話,該是我問你,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些什麼嗎?”
溫情凝眉:“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小情,你在拿你自己的人生開玩笑嗎?我都說過多少次了,霍庭深不可以,你爲什麼總是不聽我的話。”
“他爲什麼不可以?我看他就很好,起碼,他和他的家人都不會傷害我,他比裏面的那些白家人,溫暖太多。”
“你不會是……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我沒有資格喜歡他嗎?”溫情揚頭看着他:“男未婚,女未嫁,我憑什麼沒有資格?就因爲我是私生女?就因爲白家跟霍家有仇?
我連到底什麼仇什麼怨都不知道,這仇跟我有什麼干係?還有,我不是白家人,所以,這兩家,天大的仇恨都跟我無關。”
“他知道你是白家人,他靠近你,本身目的就不單純,難道我還能害你嗎?小情,即便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會傷害你,但我不會,你明白嗎?”
白南誠的話,讓溫情瞬間沉默。
她知道,哥哥不會害她。
可是……她能怎麼辦。
該拒絕的,她拒絕過。
該保持的距離,她也一直在盡力保持。
霍庭深是個好人,難道……她要因爲這些跟她連半分干係都沒有的仇,就傷害他嗎?
她爲什麼要去傷害一個對她好的人?
溫情咬脣:“哥,我不會跟霍庭深在一起的,所以,不要再說什麼仇恨,也不要再說什麼他靠近我有目的了,他沒有傷害過我。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她轉身,白南誠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送你。”
溫情搖頭:“我自己走。”
她將自己的手腕抽出,邁步離開。
白南誠呼口氣,他轉身進屋,白月已經上樓去了。
他走到白安泰身前:“不要再把那些垃圾介紹給小情,不然,我會一個一個的把他們全都收拾掉,爸,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小情,誰都不許給我動。”
他說完,冷漠的轉身上樓。
是,小情是他的。
誰都不能碰,誰都不可以。
溫情回到小區樓下,她看着以前霍庭深總是停車的地方,呆呆的站了足有三分鐘,這才轉身上樓。
以前,她總不希望他出現,因爲想跟他保持距離。
可是現在,她心裏很難過,她很想見他。
因爲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
她緩緩的蹲下,伸手環住自己,幻想着,有人在抱着她,給她安慰。
包裏,手機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溫情將包取下,屋裏的拿出手機。
見手機屏幕上閃爍着地主家的三少爺幾個字。
她脣上揚起不自覺的弧度,立刻將手機接了起來。
手機忽然接通,霍庭深不思議的看了看,真的通了。
他沒有說話,電話那頭也沒有聲音。
兩人沉默了良久,霍庭深道:“在哪兒呢?”
“家門口。”
“剛到家?”
“嗯。”
“怎麼了?”
溫情微微握了握拳:“沒……”
他打斷她:“別說沒怎麼,你情緒很不好。”
溫情心一緊,眼眶酸澀:“霍庭深……”
“我在,到底怎麼了?”
溫情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事,就是有點餓了。”
霍庭深沉默了片刻:“乖乖上樓,進屋等着我。”
“你不要過來了,我要去外面喫飯,喫完飯就回家睡覺了,我先跟你說一聲晚安,掛了。”
想到她今天答應白南誠的事情,她搖了搖頭。
她不該因爲自己軟弱,就利用霍庭深的溫暖。
需要的時候將對方抱住,不需要的時候將對方踹開。
這樣是不對的。
她說完,就將電話掛斷。
她打起精神站起身,往外走去。
餓了,是真的。
小區邊上的小巷子裏,有一家麻辣燙攤位。
她來喫過幾次,味道還不錯。
她過去坐下,今晚,她要化悲傷爲食慾。
吃了十幾串的時候,身後忽然出現一道聲音,嚇了溫情一跳。
“我不是說了,讓你乖乖回家的嗎?”
溫情咳了一聲,滿嘴紅油的回頭看向他:“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我說過了,你就算是鑽到老鼠洞裏,我也能把你揪出來,”他說着,從桌上拎起一張紙巾,幫她將嘴擦了一下。
看到餐巾紙上的紅印,她不好意思的忙又抽出一張紙,自己擦了起來。
她尷尬一笑:“你喫過了嗎?要不要一起喫?”
“你覺得,我會喫這種東西嗎?”
“爲什麼不會,我來這裏喫過兩次,味道蠻好的,”她說着,從鍋裏拎出一串魚丸遞給他:“不信你嚐嚐。”
霍庭深凝眉,沒有動。
溫情撇嘴:“還以爲你無所不能呢,原來你也有做不了的事情啊。”
“吃不了髒東西,很恥辱?我的胃又不是垃圾場。”
他這樣一說完,周圍有不少人都斜眼看他。
溫情覺得好丟臉,幸虧有好多普通人是不看財經新聞的。
不然認出來,別人大概會說他矯情吧。
她扯他坐下,低聲道:“你能別亂說話嗎?難不成你不喫垃圾,我們就能吃了?這是食物,不是垃圾。”
“對我來說都一樣。”
她遞了一串在他脣邊:“這纔不是垃圾,你嚐嚐,味道真的不錯,你說你活一輩子,連這種東西都沒喫過,那不是太可惜了嗎?”
霍庭深看她:“是不是我陪你喫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溫情點了點頭,本來喫完也要回去,難不成還要在這裏過夜嗎?
人家老闆也不肯收留的好嗎。
霍庭深接過,費勁的吃了一串,溫情又給他挑了一串。
他揚了揚眉,味道……還不賴。
不過他只吃了兩串就放下了,因爲別人都往湯底裏伸筷子,太不衛生。
倒是一旁的溫情,像是餓瘋了一樣,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掃蕩了將近二十串。
見她還要繼續喫,他一把將她手裏的籤子搶過,放在了桌上,將她拉了起來。
“好了,喫這麼多,胃怎麼受得了。”
他掏出錢包結賬,在桌上放了一百塊帶她後離開。
走出衚衕,溫情還在念叨:“老闆沒找錢呢。”
“那麼多零錢要來做什麼?我的錢包裏沒地方放。”
她無語的看向他,真是……敗家的資本家。
霍庭深走到車邊,打開車門,拿出了點心盒子。
溫情驚訝:“你買喫的了?”
“你不是說,你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