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這個警務人員續道：“卑職問的那幾個目擊者，基本上就看到了這裏，沒敢接着看，然後這幾個目擊者就躲在了路邊的一些店面當中。這也是他們幾個沒看到後續情況的原因。一直到事情發生後，沒有了什麼動靜，然後人羣纔再次開始出來，並且漸漸的開始對這三輛車進行圍觀。”
杜賓聽到這裏，倒是挺詫異。原因就是對眼前的這個小警察有些另眼相看了。畢竟趕到現場，維護現場，拉封鎖線，做筆錄，詢問目擊者這幾個事情，其實就幾個警員的話，那工作量真的不小啊。
但是這個警員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些事情處理好，並且能夠把當時的情況，打聽了個梗概，已經相當了不得了。
於是杜賓上下掃了掃這個警員，問道：“你叫什麼？”
這個警員答道：“卑職廉山海。”
“嗯。”杜賓道：“你剛纔不是說，有目擊者看見那幾個人逃走的方向了嗎？去帶幾個人，到那面去走訪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更多線索。”
“是。”廉山海打了個立正，帶着杜賓隨手指的兩個人，直接轉身朝着對面而去。
杜賓邁步來到了車子的跟前，卻見王大生勘察的倒是比較仔細，現在也只是剛剛看到第二輛車子罷了。於是問道：“怎麼樣？發現有用的了嗎？”
“沒有。”王大生有些皺眉，道：“大須賀先生他們竟然就這樣死在這了，真是有些……太意外了。卑職發現了一些彈頭，還有子彈殼，從規格上判斷很可能是美式湯姆森衝鋒槍的。大須賀先生等人，以及車上的保鏢，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反擊的動作痕跡，甚至連槍支都沒有拔出。說明當時的情況是毫無徵兆的，驟然就遭受到了致命襲擊。可能是根本來不及反應。所以這是一次有職業高手策劃的，並精心佈置的刺殺行動。不過……主任，這些卑職發現的這些情況，都有點太常規了。感覺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嗯。”杜賓聞言點了點頭，道：“那你就別親自勘察了，估計這三輛車都差不多的情況，讓下面人去做吧。”
“是。”王大生答應一聲，揮手叫過幾個手下，讓他們接着勘察那三輛車子的情況。
杜賓接過王大生遞過來的香菸，點燃抽了一口，思索道：“發現的東西……太常規了，太常規了……”跟着看向了王大生，道：“那就來點不常規的。你知道大須賀英士，淺野一雄還，有大門真吾這三個人死之前，在哪嗎？”
“知道。”王大生道：“他們剛剛離開咱們的特工總部，沒有多長時間。”
“對。”杜賓說道：“這事到現在我也沒必要瞞着了。我們四個聚在一塊，成立了一個釣鬼小組。”
“鬼？”王大生道：“是不是，我們猜測的那個重慶方面的超級高手？”
杜賓點了點頭，道：“這些日子，我們聚在一塊，就是在研究怎麼對付這個鬼。但現在大須賀英士，淺野一雄，大門真吾這三個人全都死了。這事……跟鬼沒關係嗎？”
王大生眼睛裏露出了幾分瞭然，但依舊有三分疑惑，道：“主任，您感覺……這事是鬼做的？”
杜賓用鼻子哼了一聲，道：“是啊，你不是想來點不那麼常規的嗎？”
王大生吸了口氣，到是不是感覺多麼喫驚，而是在思考，道：“主任，那這件事情我們現在假設他真的是鬼做的，那麼也就是說，這三個人在對付鬼的時候，其實已經讓鬼知曉了？難道我們內部出了……不不，不可能的，這個釣鬼計劃，卑職也只是剛剛聽說，除了你們四個，外人不可能知道的啊。那鬼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杜賓再次抽了口煙，道：“是啊，我們策劃這件事情的時候，全都是單獨在一起的，只有我的祕書，可能會偶爾在我們需要什麼東西的時候，幫我們查一些資料，並且送進來。但我們從未當着她的面透露過半個字。所以她知道的可能性非常低。”
“嗯。”王大生說道：“湯祕書應該不會的，她是從南京特工總部成立之初就跟着您的，要是有問題的話，應該早就出事了。不過卑職擔心的是另一件事。”說着，用手往上面指了指。
杜賓道：“你說的是軍政部？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們絕不可能會動我的特工總部。”
“主任。”他們倆說話聲本就非常小，這時候王大生用更小的聲音道：“您看啊，主任。大須賀英士，淺野一雄，還有大門真吾，這三個可是日本人。現在竟然死了，而且他們還是咱們特工總部的顧問，尤其是大須賀英士。另外大門真吾，跟日本人的梅機關，特高課等機關單位全都很熟。這……主任，我是擔心，日本人那面會怪罪下來。”
杜賓看了他一眼，反而笑了，道：“怪罪不會，但問責肯定會。這一點你可以放寬心，我能夠擺平他們。”
王大生聽了這話，精神一震。他能夠聽出來自己的頂頭上司的自信。於是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卑職就怕到時候咱們跟人家沒法交代。萬一，日本人想用咱們當個替死鬼什麼的，那就……”
杜賓“嗯”了一聲，道：“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這個替死鬼也不可能是你……”一句話還沒等他說完。一個他手下的特工跑了過來，道：“主任，王處長，剛剛接到通知，在東南方向城邊南通路的卡子，被人強行闖了過去，死了十幾個警務局的警員。現在現場已經被那片的巡邏隊控制了。”
“草！”杜賓罵了一聲，和王大生對視一眼，道：“留下衛兵封鎖，然後讓後續到達的兄弟繼續偵查走訪此地。咱們去南通路看看。”
說完，和王大生一邊往旁邊的車輛處趕，一邊問那個報信的特務，道：“什麼時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