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是鄧猛抑或孫據,慕卿窨興許連情緒都不會有,直接趕走便是。
哪怕鄧猛和孫據是他的左膀右臂!
“沒有下一次了。”
慕卿窨道。
那種被信任的背叛了三十多年的感覺,一次就夠了。
鬼影捏緊方向盤,“不會有了!”
他的初衷並不是想傷害慕卿窨,背叛更是從來沒有想過。
只是這件事,所造成的結果已經超出這件事本身的性質,它就是刺傷了慕卿窨,就是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感。
他經歷的事情太多了。
但現在已經很少有事情能觸痛到他。
一旦觸痛,便會烙印般刻進一個不經意觸碰便猶如掉進陰冷深淵裏的角落。
而這個角落的存在,彷彿永遠沒有消失的一天,頑固的生長在他的身體裏。
這件事讓鬼影明白。
當一個人爲另一個人做一件事時,首先要拋開的便是一切的自以爲是。
因爲很多事,你覺得是爲對方着想,覺得做這件事不值一提無傷大雅時,也許對方並不覺得,也並不需要。
“好了,過去了。”
慕卿窨眯眼看着鬼影殷紅的眼角,低嘆,“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我打算帶喬喬出去一趟。我不在的這一個禮拜,就別想着要去領什麼罰,集團和封園都需要你看着。”
鬼影平復情緒後道,“您和喬小姐去哪兒?”
慕卿窨沒應他。
鬼影抿脣,還保密呢。
“那龍威怎麼處置?”
“現在就處置他,太便宜他了。他傷得似乎有些重,安排醫生給他治,留口氣。至於龍威籠絡的那些人,該教訓的教訓,該送監的送監,通通處理了。”
鬼影點頭,眼神飄忽。
他想問,凱西從澳大利亞帶回的那位少爺該怎麼安排……
想着他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勉強得到了原諒,這會兒問這個,會不會有那麼丟丟太不知死活了?
“其他的事,一律等我回來。”
慕卿窨盯着鬼影,眼底閃動着幾縷分不清爲什麼的寒光。
鬼影后頸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得令。”
……
慕卿窨抵達珊瑚水榭近十點。
意料之中的,喬伊沫還在睡。
在客廳與帶胖芽的戰曜和盛秀竹坐了會兒,近十一點,上樓去了喬伊沫所在的客房。
房門一打開,便看到把自己團成一團蜷縮在牀上只露出一顆腦袋的喬伊沫。
慕卿窨眸光放柔,關上房門,走到牀邊,彎身親了親喬伊沫的眼角。
坐在牀邊,慕卿窨道,“這麼能睡,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昨晚怎麼着你了。”
喬伊沫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怎麼,墨扇似的一對長睫毛顫了兩下,然後翻了個身,背對着慕卿窨。
喬伊沫這會兒要是睜開眼,一定會被慕卿窨此刻眼底快要滿溢的寵溺嚇到。
慕卿窨靜靜凝着喬伊沫睡得嬌紅乾淨的小臉看了十多分鐘,才伸手把人從被子裏剝了出來,撈進懷裏去了洗浴室。
喬伊沫被放坐在洗漱臺上時,醒了,懵懵懂懂的看着慕卿窨。
慕卿窨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去拿漱口杯,餘光掃到她懵然睜開的雙眼,嘴角輕卷,偏頭捉着她的脣角親吻。
喬伊沫徹底清醒了,望着他冷不丁就開了口,“慕哥哥,幾點了?”
慕卿窨垂着黑睫,足足過了三四秒,聲線平淡回道,“快十一點半。”
“十一點半!?”
喬伊沫嚇一跳,嗓音也拔高了。
只是她的聲音不知是剛睡醒的緣故還是長期無法正常開口的原因,暗啞得接近……鴨嗓。
慕卿窨依舊垂掩着眼皮,如常的與喬伊沫對話,“嗯,我若是不叫你,你這麼能睡,估計能睡到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