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臭小子，你不喊老子
凌少川回答：“爸出國了，他還不知道媽找到你了，媽在醫院裏。”
“醫院？”東方陳嘯一楞，忙問：“媽咪怎麼了？”
“媽找到這個醫生，看完信後一直哭，從東城哭回海城，到家就病倒了。”
東方陳嘯的心一縮：“那你快送我到醫院去。”
兩個人走進病房，柳芽兒站起來，眼神複雜地看向東方陳嘯。
東方陳嘯慢慢走到病牀前，看見劉巧蘭躺在那裏，雙眼緊閉，昏迷不醒。
他轉頭問凌少川：“媽咪已經病一天多時間了？”
凌少川點頭：“前段時間我女兒生病，媽照顧瑤瑤沒有休息好，坐飛機回來後就有點受涼，又爲你的事傷心過度，所以病情比較嚴重，反覆發燒，一直退不下來。”
柳芽兒說：“媽是因爲太想你了，她一直喊着‘兒子，兒子’，你回來了，她的心病一去，估計會很快好起來。”
東方陳嘯坐在牀邊，握住劉巧蘭的手，看着她沒有血色的臉，輕聲喚道：“媽咪，媽咪，我是陳嘯，我是您那個被醫生偷走的兒子，我回來了！”
他的眼淚流了出來，順着臉頰流淌，哽咽着說：“媽咪，我找了您很久，我以爲您們不要我了，所以把我送人，沒想到我是被人偷走了，您們根本不知道還有一個兒子的存在！媽咪！您醒醒，看看您的兒子！”
柳芽兒淚如雨下，轉身到病房外哭。
凌少川也出來，將她擁進懷裏，低聲說：“別哭，芽兒，你一哭我的心就痛！”
柳芽兒聽見他這話，更哭得收不住了。
病房裏，也許是兒子的哭泣扯痛了母親的心，劉巧蘭醒了過來。
她看着眼前的兒子，恍惚地問：“少川？”
東方陳嘯搖頭，哽咽着說：“媽咪，是我，我是您的小兒子。”
“小兒子？你回來了？”劉巧蘭急忙要坐起來。
東方陳嘯趕緊扶住她：“我回來了，媽咪，大哥給我打的電話，我馬上就趕回來了。”
“我的兒啊！”劉巧蘭抱住他，大哭起來：“媽對不起你啊，讓你在外面流浪了這麼多年，我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嗚嗚嗚……”
東方陳嘯也抱住她：“媽咪，這不怪您，不是您的責任，您什麼也不知道，現在我終於找到媽咪了，我很開心！”
“開心，我也很開心！”劉巧蘭一邊說一邊哭。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平靜下來。
劉巧蘭揚聲喊：“少川！”
凌少川應聲進來：“媽。”
“給你爸爸打電話，告訴他，我們找到你弟弟了，讓他馬上回來。”
東方陳嘯說：“媽咪，爹地剛走了兩天，又叫他回來不大好吧，我抽時間去看他就是了。”
“不，就要叫他回來，這是我們全家團圓的大事。”
東方陳嘯抓抓頭皮，說：“爹地脾氣不好，我看他動不動就吼大哥，怕他罵我。”
凌少川心裏暗笑，他從小在父親身邊長大，被父親管得過於嚴厲，所以怕他，沒想到這個弟弟只和老頭見了一面，也開始怕他了。
“他敢！”劉巧蘭說：“他如果罵你，我跟他拼命，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哪有讓他罵的理。”
凌少川撥打父親的電話，凌洪偉很快接了：“小兔崽子……”
他按了免提，於是屋裏幾個人都聽到了凌洪偉的罵聲：“我才走兩天你就打電話，有屁快放！”
劉巧蘭沒好氣地說：“一說話就罵人，就不能好好跟兒子講幾句。”
凌少川說：“爸，我和媽找到了東城醫院當年給媽接生的醫生，證實媽真的生了一對雙胞胎，我還有一個弟弟……”
“在哪裏？”凌洪偉性急地打斷了：“是不是東方家那個小子？”
“是。”
“你問問你媽，她爲什麼把我的兒子送人？”
劉巧蘭氣得罵：“聽聽，聽聽，還說是我送走的！”
東方陳嘯握緊她的手：“媽咪，您別生氣，爹地不知道情況。”
凌少川解釋：“不是，媽生我們的時候昏迷了，被醫生偷走了一個孩子，媽醒來後就只看見我一個，不知道她生的是雙胞胎……”
“什麼？醫生偷的？”凌洪偉大發雷霆：“孃的！是哪個醫生？連老子的兒子都敢偷，我打斷他的狗腿……”
“爸，”凌少川說：“那個醫生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就算了，如果他還活着，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凌洪偉罵罵咧咧了一陣，說：“你把電話給那小子。”
凌少川把手機交給東方陳嘯：“爸要跟你
說話。”
東方陳嘯放在耳邊，還沒說話，那邊就傳來高八度的吼聲：“臭小子，你不喊老子？”
東方陳嘯的眼淚一下就掉出來了，只有最親的親人，纔會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這個霸氣十足的父親，讓他心裏的親情感爆棚。
他哽咽着喊了一聲：“爹地！”
凌洪偉說：“喊什麼爹地，老子不興那洋稱呼，叫爸爸。”
東方陳嘯又改口，叫了一聲：“爸。”
“像老子的兒子，跟那個王八羔子一個樣。臭小子，你在家裏等着，老子這就回來看你。”
“好。”
他掛斷電話還給凌少川，劉巧蘭忙問：“他說什麼了？是不是罵你了？”
東方陳嘯眼裏含淚，臉上卻笑着說：“他說：‘臭小子，你不喊老子？’還說：‘喊什麼爹地，老子不興那洋稱呼，叫爸爸。’最後說：‘像老子的兒子，跟那個王八羔子一個樣。臭小子，你在家裏等着，老子這就回來看你。’”
劉巧蘭說：“他說話就這樣，好象全世界都欠他的，你別生他的氣。”
“他有什麼可生氣的，”凌少川酸溜溜地說：“老頭明顯偏心，罵我總是王八羔子，罵兔崽子都算客氣的，罵他就臭小子三個字。”
柳芽兒拐了他一胳膊肘：“你還喫陳嘯的醋？”
劉巧蘭說：“別喫醋，別喫醋，你們都是我的好兒子。”
一家人一邊笑，一邊又眼淚嘩嘩流。
東方陳嘯的迴歸，讓劉巧蘭的身體康復得很快，凌洪偉到家的時候，她已經出院回家了。
他看了白醫生的那封信，才知道當年劉巧蘭產子的真實情況，也知道自己錯怪了劉巧蘭。
他笑呵呵地走到東方陳嘯面前，使勁抱了抱這個三十年沒在身邊的兒子，說：“臭小子，好兒子！”
他又走到凌少川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王八羔子也是好兒子！”
柳芽兒抿嘴笑，他看向她說：“丫丫是個好兒媳婦，一下給凌家添了三個孫孫。”
他又走到劉巧蘭身邊，說：“我老婆也是好老婆。”
劉巧蘭甩開他的手：“好什麼好，知道你心裏一直在罵我。”
他索性抱住劉巧蘭：“打是心疼罵是愛，如果不愛你，我怎麼捨得罵你？”
劉巧蘭用力扳他的手：“你丟不丟人，兒孫滿堂的。”
凌瑤瑤跑過來：“爺爺，瑤瑤也是好瑤瑤，你爲什麼不抱我？”
“對，瑤瑤也是好瑤瑤，來，抱抱。”凌洪偉把瑤瑤抱起來，忽然向空中一扔。
“啊！”柳芽兒嚇得叫出聲來，凌少川也一臉緊張。
凌洪偉接住了，凌瑤瑤咯咯咯地笑：“爺爺，您拋高高，把我媽媽嚇得叫起來了。”
“你媽媽膽小。”他放下凌瑤瑤，又去抱兩個雙胞胎。
柳芽兒跑過來，緊張地說：“爸，別拋他們，萬一拋滑了……”
“爸！”凌少川也過來說：“您別嚇唬芽兒，她膽小。”
凌洪偉說：“我就抱抱他們，你們緊張什麼？”
他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小兔崽子太小了，老子抱不住，等他們長大點我再抱。”
柳芽兒放下心來。
凌洪偉看着兩個兒子，一個兒媳婦，三個孫孫，轉頭對劉巧蘭說：“老婆，我們應該再辦一臺酒宴，祝賀全家大團圓，把陳嘯的養父母都接過來，他們把兒子養這麼大，我們應該當面向他們表示感謝。”
劉巧蘭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幾天後，海城的東方之都休閒娛樂會所賓客入雲，凌家的親戚悉數到場，祝賀凌家找回了丟失三十年的兒子。
柳芽兒沒有再請楚依然和季如月了，她不好意思讓人家大老遠地跑一趟又一趟。
東方陳嘯給程小妹打了個電話，程小妹得知他就是凌少川的雙胞胎弟弟，很替他高興，他順勢請她，她答應了，也來了。
凌洪偉喝酒喝高了，趁熱打鐵地說：“我現在有老婆，有兩個兒子，有一個兒媳婦，有三個孫孫，還差一半的人。”
劉巧蘭不解：“怎麼還差一半的人？”
“還差一個兒媳婦，差幾個孫孫，差幾個重孫……”
大家都笑起來，凌朵兒說：“伯伯，您不差兒媳婦了，二哥有對象了。”
“在哪呢？”
“你眼力勁不行了，二嫂就在二哥旁邊，你都看不見？”
大家一起看過去，只見東方陳嘯身邊坐着的是程小妹。
凌洪偉說：“這姑娘不行。”
一屋子人都呆了，東方陳嘯迷茫地看着他父親，程小妹的臉窘得通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