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的側身對着他,輕緩開口:“你應該在你自己牀上的。”
我要走,他有力的手突然拖住了我的手腕,捏的我生疼,他拽着我將我摁在了牆上,捏住我的下頜強迫我看着他。
我目光無懼,甚至是有些倔強,更是充滿了不在意和無情,這一切都刺痛了他,他俯身要吻我,我用盡全力一偏頭,他嘴脣貼在了我腮邊。
“不要碰我,噁心。”我沒表情的說完,他對我的禁錮突然鬆了。
他後退了一步,我轉頭離開了房間,他沒有追出來,直到我離開別墅,他開車瘋了一樣的突然別在了我面前。
不管我往哪兒繞,他就是不停的倒車,開車,車子將綠化帶碾了,被障礙物颳了,他都不在乎,就像是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就是不肯讓我走。
晚間依然悶熱,蚊子也多,我實在不想再這樣和他折騰下去,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反而愣了,回頭看着我,他出門連衣服都沒來及穿。
我平靜的望着窗外已經被他撞得不像樣子的花叢說:“給我找個賓館。”
“崔洋洋,你是不是想讓我強了你?”季月明這一次是真的怒了,雖然他和我說話的時候,極力壓抑着怒氣。
我望向他,淺笑着說:“你有資格麼?”
他微眯了眼睛,就要解安全帶。
“季月明,我一向是個身心有潔癖的人,你以後碰了別的女人就離我遠一點,我噁心。”
他本來都解開安全帶了,聽到我的話一愣,又將安全帶扣了回去,幾乎是試探性的望着我說:“我能不能以爲,你說這番話,是帶着點兒醋味的?”
多可笑啊,什麼時候季月明也學會自戀了?我不過說的是真心話,我確實很煩他身上陌生女人的氣味兒,他碰過別的女人再來拉我的手我會覺得更噁心,這和有沒有感情,醋不醋根本就是兩回事。
完全是因爲個人強迫和潔癖。
“上一次,我身上有陌生女人的氣味兒和頭髮,你反應就很奇怪,這一次更奇怪。”季月明開始無休止的腦補,說到這裏他居然情不自禁的笑了,目光迥然的看着我說:“其實你對我有感覺,是不是?”
我沉默的望着他,解釋都懶得解釋。
他將車開回了別墅的地庫,轉身看着我說:“我以爲,我出差這麼久,你會打個電話給我。”
我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這種時候也只能保持緘默。
“崔洋洋,你是真的沒心,還是隻對我沒心?”季月明煩躁的從手套箱拿出香菸,開窗之後點了一支,吸了幾口又自嘲的笑了笑:“應該是前者,季天青在日本這麼久了,也沒見你關心他一次。”
我心裏堵,他說的是實話,自從我回上海之後,和季天青就斷了聯繫,我甚至都沒有問過季月明一句關於季天青的話,只知道他成爲了龍山組的若頭,龍山組是什麼,我都沒有關心過。
“是我想多了,你就是你,失憶了還是你,無情無義的和以前一模一樣。”季月明輕聲說罷,又冷冷的嘲笑着自己。
“幫我找個賓館,我搬出去。”我輕聲開口,季月明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嚇了我一跳,他憤怒的看着我:“我就是喜歡養着你!你可以當我犯賤!”
他說完下車,狠狠的摔了車門,但還是走到我身邊,替我開了車門。
我不語,下車,他拽着我的手腕將我拖回三樓,推進了他的房間,他牀上擺着一個半人大的毛兔子,耳朵上還扎着一個粉色的蝴蝶結。
我聽到他在樓下叮叮噹噹的擺弄什麼,不一會兒我從窗邊看到他將我牀上所有的牀品全都扔了出去。
我走進那隻毛兔子,它身上的感應器接受到了信號,特別可愛的說了一句,iloveyou.
我愣住了。
季月明沒有上樓來,我在牀邊坐了一晚上,那隻兔子時不時就會冒這麼一句,在黑夜中,敲打着我的心臟。
晨起,保姆來了,做好早餐等着我們下樓,季月明已經走了,快十點的時候來了幾個人,將二樓房間裏所有的東西全搬走了,包括地毯和窗簾,三個小時以後,新傢俱新地毯全都送過來了。
快五點的時候季月明回來了,帶回一隻新花瓶,放進了二樓的房間。
我正站在院子裏修剪長勢有些兇猛的茶花,心情不好的時候用巨大的剪刀將花枝剪下來,可以減壓。
“房間整理好了,去看看吧。”季月明在我身後對我說話,我不小心將一支有不少花苞的枝子剪掉了。
我想告訴他,那房間我不會去住了,但最終還是沒開口,只是微點點頭應了一聲。
如果時時刻刻都在抵抗別人的好心,那就顯得太過矯情了。
他又問我:“晚上想喫什麼,從日本空運過來了不少海鮮。”
我依然只是點頭,繼續修建花枝,季月明繞到我面前,拿走了我手中的花剪,低頭看着我說:“你有什麼怨氣你就說,不要這個樣子。”
我其實想告訴他,我沒怨氣,只是最近證件辦的特別不順利讓我覺得很沒心情,但他忙前忙後這麼久,我也不能太麻木無情。
“沒什麼,阿姨準備什麼就喫什麼吧。”我將地上的花枝拿起來,打算進屋去找個瓶子插起來。
季月明拉住了我的手,強迫我看着他,我很少主動觀察他,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看樣子是在西南大區很累。
“下週我去成都,你和我一起去。”他說。
我靜靜的看着他,淺淺的笑着說:“季天青最近如何了?”
季月明本來眼神中全是失落,聽到我這句話,更添一份怒火。
“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我故意的。
“你既然想知道,自己打電話給他!”他轉身進屋拿了我手機,撥通了電話,直塞在我耳邊。
電話嘟嘟的響着,不久後通了。
“喂,你好。”季天青的聲音傳來,我微低下頭,慶幸今天沒有扎頭髮,它垂下來剛好擋住了我的眼睛,季月明看不出來我眼圈紅了。
“是我。”我輕聲說。
季天青那邊默了許久,才輕聲問了我一句:“還好麼?”福利”xinwu799”微信公衆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