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一件事,不管季月明對你開出什麼條件,都不能同意嫁給他。”季天青終於願意鬆開我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可能天生是有反骨的人,他不提的時候罷了,他這樣一說,我反而生出一種我偏要這麼做的念頭來。
其實,我更想聽的是他親自給我句承諾,哪怕他對我說現在不能和我怎樣,但願意未來同我一起廝守,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等着他。
可他沒有,他只是一再強調,我不能同意嫁給季月明。
說到底了,還是沒有忘記和他哥爭鬥。
以我爲籌碼。
我最終沒有和他繼續纏綿,懷着失落的心情離開了,季天青沒有攔着我,就好像他這一次來找我,也只是爲了和我做。
我從便利店買了很多罐啤酒回去,一個人坐在黑暗的屋子裏默默的喝,不多時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也只有這樣,我才能睡個好覺。
宿醉的影響一直持續到週一,我頭重腳輕的去公司,季月明像往常一樣已經在辦公室裏了,我剛坐下來內線電話就來。
“將新疆的後續計劃整理送過來。”季月明要掛電話,我叫住了他:“季總,計劃我沒有做。”
我一個週末都在沉淪,哪兒會有心思做那個。
他沉默片刻說:“那你過來一趟。”
我心懷忐忑的去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質問我什麼,到了他辦公室,他正在看窗外,知道我進來,只是轉身將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轉了個方向,朝着我。
我看到上面的視頻,啞住了。
是公司的監控視頻,裏面正是我和季天青在辦公室裏……
我那天腦子懵了,忘記了還有監控這一說,不過公司的監控季總很少會去看的,沒什麼特殊情況一週會清除一次,除非他在經常關注我的辦公室。
他背對着我,沉默的氣氛已經快將空氣凍成了冰。
“我說過,我不計較你和季天青之前怎樣,可你不應該在我的公司裏,做這樣的事情。”他好像在極力壓抑着情緒。
我無從解釋,沉默的低着頭,隨便他吧,感覺他好像也拿我沒轍。
他走到了我面前,我被他的腳步聲逼的想後退,下頜被他挑起,直對上他冰冷的雙眼,他滿是失望的望着我說:“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我突然笑了,這一笑他反而有些茫然。
“處置?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處置我?”我問他,他不按常理出牌,低頭就吻了我。
我奮力拍打他,可他力氣很大,我根本反抗不了,我被他一用力,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身子向後仰着90度,我雙腳都懸空了。
“我就讓你看看,季天青到底是什麼人。”
他說着一手摁着我,一手操作着我身邊的電腦,然後調出了很多照片,壓着我的臉強迫我看。
全部都是季天青的,縱情於各個場合,懷抱着不同女人。
“就算是想將心交出去,也要看清楚那個人值得不值得。”季月明依然在切換着照片,然後,我看到了季天青的婚照。
他和一個看起來很嬌羞的女人相擁在一起,身後的背景,是日本的富士山。
我看不到他們彼此之間的表情,可這已經足夠了,幸福太刺眼,能讓我逐漸開始淪落的心,在一瞬間認清現實。
我不止一次告誡自己,不可以對季天青動心,他是黑洞,是萬劫不復,可我還是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存在。
他霸道,蠻不講理,不能給我未來,還要限制我的所有。
也許,他真的不是我的良人。
我需要一個契機,讓自己徹底的脫離苦海。
“如果你想對我說,你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做他的情人,那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我的公司。”季月明鬆開我,重新走回窗邊:“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簽了桌子上那份合同。”
我看向他說的那份合同,擡頭是婚姻履行承諾書。
“就算是要嫁人,我爲什麼要嫁給你。”我沒有動那份承諾書,清淡的問他。
他冷笑一聲說:“就算是你找到別的男人,你覺得我會讓你順利嫁給他麼?”
不會,這我早就想到了。
我將合同拿起來,上面第一條就寫着,女方可以不必對男方付出任何感情。
他到底是個商人,知道怎樣擬定一份合同,可以最快速度的引起甲方的興趣。
“這可能是我見到的所有合同裏,對乙方最不利的一份了。”我輕描淡寫的對季月明說,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道:“裏面的所有條件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損失。”
除了我不能隨意中止婚姻以外,我擁有絕對的自由,甚至連我能和別的男人廝混都寫進去了。
“你就是想和我扯個證是麼?”我問他。
他深沉的看着我說:“你若是這麼想的,那就是了。”
我深吸一口氣,想到季天青的話,終是讓反骨佔據了理智。
“好,我答應。”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裏突然變的特別靜。
季月明許久後才緩緩轉身看向我,眉眼間全是不可思議。
接着他大步走到我面前,像是要確認什麼一樣的低頭看着我說:“你再說一次?”
我仰頭,無懼的看着他說:“我答應。”
他激動的握住了我的手,有些手忙腳亂的褲兜裏翻出那枚戒指,手都有些顫抖的將它重新套在了我的手指上。
我垂目望着那戒指,心又變的很空。
我和季月明嚴肅且認真的簽署了那份合同,他爲了表示誠意,將光影集團他自有控股的20%轉給了我,還有他的那套房子,直接就劃在了我名下。
我不知道這些能值多少錢,但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好像再也不缺錢了。
他將合同由律師以及公證當着我的面完全做好後,給了我一份,然後第二天,我就按着合同的要求,同他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婚禮已經開始籌備,你想要什麼風格的?婚慶公司會做幾套方案出來,你到時候再選擇也好。”季月明一大早就衝進了我的辦公室,雖然我極力勸解自己,還是像以前一樣,無非和他之間多了個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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