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背上的傷,怎麼回事?”我問他。
他將目光收回,轉頭不看我,幽幽的說:“你同意做季太太我就告訴你。”
小孩子脾氣,季天青也會。
“你和季天青,是雙胞胎麼?”我又問。
季月明微一笑說:“是啊,同卵兄弟。”
“既然沒有別的親人,爲何要互相爭鬥,彼此扶持不是挺好的麼……”
我話都還沒說完,他呼吸就已經很沉了。
他在掛着消炎藥,我也不敢走,換藥的時候去叫了護士,因爲太好奇了,所以問了她,季月明身上的傷到底怎麼回事。
護士說:“他腰部的皮膚被割去了一塊,然後扯着縫合在一起,都這樣了還不在家裏休息,到處亂跑,真是心大。”
我驚的不行,他一整個下午都在開會,除了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根本看不出來身上有那麼大的傷口。
“爲什麼要割去皮膚?”
護士一副自己說着都覺得疼的樣子:“看樣子是紋身上的某塊被割掉了,這些人啊,自虐,洗掉不就行了,至於和自己那麼大仇麼,將皮直接割掉。”
我從護士站出來,回到季月明的身邊,心口堵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皮被割掉,怎麼可能是自己割的?又是什麼人,要做這麼殘忍的事……
太晚了也聯繫不到護工,我就在醫院整整坐了一晚上,實在太疲憊,打了個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季月明醒了,平靜的望着我,看到我睜眼,他淺淡的笑了笑,說了句早。
他雖然收回了視線,可我剛纔看到他的一瞬間,有些震撼。他那樣的眼神,是看着摯愛和珍寶纔會出現的眼神,沉迷又喜歡,卻帶着點得不到的遺憾。
我和他認識不久,他本不該這樣看着我的。
他和季天青都有太多的祕密,我覺得我好像永遠也探不清。
“我幫你去找護工。”我剛站起來,就被他拽住了手腕,他手很大,捏着我的手腕需要很用力纔不會被我掙脫。
“打電話,將這一週的行程都取消,讓小劉來接咱們,我不想住在醫院。”
回去的路上,季月明幾通電話,一通比一通火大,掛了電話還怒氣未消。
我真是擔心他把傷口有個掙裂了。
其中有一個是要求追究醫院責任的,說是患者家屬晚上陪牀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他要求院方道歉。
我以爲他就是鬧着玩的,誰想到我們都還沒到他家,醫院的院長就親自打電話過來道歉了。
“你自己和我的家屬說。”季月明說着將電話摁在了我耳邊,我嚇得不知所措,電話那頭一個男人很禮貌的對我說了一大串道歉的話,謙卑的不得了。
我跟着嗯啊了幾句,季月明掛了電話。
“你至於麼?”我有些不理解的問他,他將電話收了說:“我心情本來就不好,總得找個人撒氣。”
我突然也覺得那院長挺可憐的。
“我不是你的家屬。”我又說,他淺笑一聲道:“我心情不好,你別惹我生氣。”
“這不是惹不惹你的問題,我確實不是你的家屬。”
我知道我很扭……
他突然就撲了過來,我被他推着直接撞在了座椅靠背上,震驚的看着他,他眼神裏都是危險的氣息,微眯着眼睛望着我,就像捕獲了獵物還不知道怎麼下口的野獸。
“我對你說了,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要再惹我生氣。”
我用力點點頭,他這才鬆了一些對我的禁錮,我被嚇的不輕,坐的距離他更遠了一些,他也回到原位,斜靠在車窗上,望着窗外的風景,再也沒說一句話。
季月明住在西郊賓館附近的別墅裏,在魔都這種石頭森林中,難得見到這樣容積率低的花園,他的房子也大的可以,當然,也空的可以。
沒有很多人住,房子太大了只會顯得沒有人氣,他怕我不肯進屋,下車後就拽着我的手,雖然還是不說話,但是硬生生將我拖了進去。
上樓,房間很多,他將每一間屋子的燈都打開,這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可又好像能理解,只有懼怕孤獨的人,纔會如此。
“我去洗澡,你若是走了,我再找到你,讓你下不了地。”
他一語雙關,說罷鄭重的看着我,直到我點了點頭,他才離開。
他的傷口現在是不能接觸水的,我這才反應過來,我是一晚上沒睡反應遲鈍了,我順着他走掉的路線找去,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裏聽到了水聲。
推門進去,我以爲還會有衛生間的門,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他洗澡居然沒關衛生間的門!
我猛地轉身,一頭撞在了回彈的門上,撞的我眼冒金星。
他什麼也沒穿,而且是面向我的,拿着花灑也被我驚了。
我就是不想看,也都看到了。
水聲停了,他問我:“你要幹什麼?”
他的語氣裏,也有些尷尬。
“你的傷口,不能碰水。”我背對着他說。
我想開門出去,鼻子出血了,我伸手捏住,結果還沒出門就被他拽了回去,強迫我面對着他,看到我指間的血,他將我拽到洗手池邊,用冷水幫我沖洗。
我彆扭到死,他還是什麼也沒穿,面前這面鏡子又巨大的可怕,我一擡頭就什麼都能看到,我只能將頭塞在水池裏,尷尬的說了聲:“你穿件衣服。”
他未動,然後他溫熱的手就直接掐住了我的脖頸,我動彈不得,他手接着就朝下滑去,我猛的彈起來,他被我撞了一下,後背又撞在了洗手檯邊緣。
我想逃,可我又怕他傷口裂開,真的是要瘋了。
扯了浴巾遞給他,我繞到他身後看他傷口包紮的情況,這一次,他背後的紋身我是徹底看清楚了。
“怕麼?”他站直了身子問我,倒是沒有再轉身過來。
我低着頭搖頭,他在鏡子裏看到了我的反應。
“這是我的承諾。”他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我不明白什麼意思,他用浴巾緩緩圍住了腰身,轉身面對我,用手指擡起我的下頜說:“我曾發誓,在她24歲生日的時候還尋找不到她,我就將背後紋身的龍爪斷去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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