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忙到現在,聽說這小丫頭一直睡到現在,連午飯都沒喫過。
又是心疼又是擔心。
趙崢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時,就見自家那位素來冷麪八風臨危不亂頗有帝王之威嚴的BOSS。
正有些無措和遲疑地站在側間的門口。
不由失笑,看了眼手裏的文件,想了下,退了出去。
郎鏡終究還是在門上,輕輕地叩了兩聲。
卻無人回答。
他略一猶豫,伸手,擰開了房門。
並不大的單人牀上,只露出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頂。
小傢伙睡得正濃。
郎鏡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遲小魚的睡姿睡顏。
可隨着心意的明朗,情意的愈發濃郁,以及看到過遲小魚那許多個十分不同的情態模樣。
都讓他感覺,每一次這樣靠近都讓他十分的悸動又忐忑。
不知道眼前出現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遲小魚。
柔聲柔氣的?冷清傲然的?腹黑狡詐的?還是……嬌羞溫軟的?
尤其這幾天來連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遲小魚身世的祕密,那隱藏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的無數勢力。
他的差點失去,他的極力挽回。
他想護住這個女孩。
這個從第一眼看到時,就毫無顧慮地抓住自己的手,淺笑淺淺的女孩。
郎鏡心頭紛亂,信念卻堅定不移。
他在牀邊坐下。
伸手,輕輕撩開空調被,就見遲小魚那小小的一隻,幾乎完全陷入枕頭裏。
長睫微翹,睡得臉蛋紅撲撲,粉脣微張,發出可愛又低微的輕鼾。
大概是被郎鏡的動作打擾到。
她不悅地閉嘴嘟了嘟腮幫子,砸吧了兩下嘴巴,睫毛輕顫,倒是慢慢地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那雙點漆分明的大眼裏,淨是睡意惺忪的慵懶散漫。
視線好一會兒才聚焦,漸漸地看清了面前低頭俊眸如星的男人。
有點茫然。
眨了眨眼。
過了一會兒,才傻乎乎地問:“鏡哥?我……這是還做夢麼?”
“嗤。”
郎鏡失笑,伸手,將她拉着坐了起來。
遲小魚身上還軟着呢,這會子才醒過神一點,但還很是迷糊地直愣愣看着眼前男人。
郎鏡又轉身,給她端了一杯水。
遲小魚慢慢地喝下,呆呆的眼睛才終於恢復一點點清明。
抱着水杯坐在單人牀上,也不知在想什麼,臉上是睡意漸褪的懶慢。
郎鏡側身坐在她身旁,看她被水漬氤氳的小脣。
腦中,止不住地又想起,上午在那兇險的畫鬼之境中,遲小魚的‘親吻’。
心跳忽然有些加快。
連續數次的親吻,都短暫而不真實,說是親密,倒更像是遲小魚的某種召喚的術法。
他微微眯了眯眼。
正在這時,一直出神的遲小魚,忽然擡起眼。
四目對接。
郎鏡腦子裏‘嗡’地一下。
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伸長手臂,將遲小魚一下子整個人撈起來,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遲小魚驚慌地瞪
大了那雙慵散柔綿的雙眼。
像受驚的小鹿,茫然而無措。
手裏的水杯,也‘咚’地一下,掉落地毯上,發出悶響,乾淨的水,汨汨流了出來,潮溼了郎鏡腳邊一片。
“你……”
遲小魚有些發顫地開口。
只是,剛剛啓脣,郎鏡卻突然說道,“我要親你。”
遲小魚瞳孔驟縮。
尤其郎鏡聲音微啞低沙,帶着情動心動的顫動,像酥麻的小鼓,密密麻麻地在遲小魚的腦子裏心底裏四肢百骸精魂血脈敲擊着,讓她神魂俱顫,連呼吸都被這聲音裏的悸動,給震得忘記了。
“我要親你,小魚。”
郎鏡重複了一遍,蘇沉的聲音不容拒絕。
遲小魚茫然地看着他,像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郎鏡卻並不再等待她的許可或者應允,只微微勾了勾脣,然後摟住她的腰,側過臉,看了她一眼,便溫柔又強勢地探過頭去。
溫暖的脣,覆蓋在她冰涼的脣上。
糾纏,廝磨,極盡輕柔地佔有。
遲小魚終於漸漸地明白過來,顫抖地雙手,按在了郎鏡的肩膀上,不知道是要拒絕,還是靠近,手指慢慢地揪起他的衣領。
脣上的糾磨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郎鏡探出了舌,耐心地輕觸遲小魚閉合的貝齒。
遲小魚揪着郎鏡衣領的手指愈發收緊。
郎鏡察覺到她的緊張,一直放在腰窩的手,慢慢上移,安撫一般地撫摸着她那纖細的後背。
脣上同時一遍遍地試圖用溫柔和耐心,打開她那咬緊的牙關。
偏偏。
無論用了什麼辦法,遲小魚卻始終一點不相讓。
郎鏡終是無奈地撤回了脣。
見那小丫頭緊緊地閉着眼,滿臉只有承受的慌亂與無措,偏偏臉頰情動的紅潮又如那欲綻不綻的嬌花,誘人極了。
終是低笑着嘆了口氣。
輕輕颳了下遲小魚的小鼻子,低聲以吐氣的聲調,半是嘆息半是憐惜地笑道,“你呀!牙齒不要咬得那麼緊,舌頭伸不進去。”
遲小魚就感覺頭頂,‘砰’一下,炸開了一朵蘑菇雲。
她整個人都被燒到冒氣了!
一下子從郎鏡的膝頭跳下來。
落地不穩,踉踉蹌蹌地直往後,郎鏡連忙來扶,卻被她躲開。
一直撞到後頭的牆壁,才堪堪站穩。
郎鏡還從沒見她亂成這樣,眼底笑意浮動,走到她身前。
遲小魚一擡眼看見他,又連忙避開,想側身從旁邊躲過。
不料,郎鏡突然一伸手,按在了她臉側的牆壁上。(咳,壁咚~)
遲小魚一怔,居然躲無可躲,只好縮起腦袋,就是努力不看那近在眼前的男人。
郎鏡低眸,看她耳尖都染成了嫣紅硃色。
心中愈發歡喜高興。
笑着彎下腰,在她頭頂又輕輕地吻了一下。
果然,那小傢伙,倏然一顫,整個人都害羞得快要發抖了。
含笑搖頭,“怎麼這麼害羞?之前你親我的時候,不是挺大方隨意的麼?”
遲小魚氣急,當即擡頭,“那是要把我的靈力渡給你護身,召喚殺神用的,怎麼能一樣!”
說完,便對上郎鏡笑意深邃的俊眸,神情一滯,氣急敗壞地一咬脣,拿手,‘狠狠’地砸了下他的胸口,“你這個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