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變好的許時秋心里美滋滋地想了一會後,這纔看着懷中的董姝確認道:“我自然是喜歡娘子這般對我。”說完這話,他見小娘子眼角也露出笑意後,這才繼續叮囑道:“不過這事,你以後不可以當着別人的面做。要做,只能等只有我們倆個人的時候做。”
許時秋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對,也不覺得自己這樣是教壞了小娘子。
他和小娘子之間做這等夫妻親密的事情,自然是不好給別人看見的。
他見小娘子在聽到自己這話後一直點頭,這才非常有成就感地俯身低頭,在她的脣上輕輕落下一吻。
相比剛纔董姝略顯粗魯的動作,這會許時秋的動作輕柔無比。
待他擡起頭,見小娘子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後,這才滿足地勾脣道:“剛纔你親我是因着你覺得喜歡我,這會我也覺得我喜歡你,自然是也要親你的。”
許時秋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他這會可是按着小娘子的思路解釋給她聽,他相信小娘子一定能聽懂。
果然,許時秋想的沒有錯。
董姝一聽許時秋這話,當即笑彎了新月眼,歡喜道:“相公你真好,我喜歡你這樣對我。”說完這話,董姝滿足地又將頭靠近許時秋的胸膛,聽着自家相公的心跳,董姝毛茸茸地腦袋下也冒出了一句期盼許時秋誇讚自己地話語來,“相公,今天言珠誇我了,說我學的快。”
聽見小娘子這話,許時秋自然是瞬間領會到她的意思。
“我的小娘子自然是最聰慧的。”許時秋毫不猶豫地誇讚完董姝後,見她靠在自己胸膛的小腦袋歡快地傳出偷笑聲,想了想又試探性地開口道:“娘子,你今日和言珠待在一起可有不習慣?”
“沒有。”董姝不明白相公爲何會這麼問,不解地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後,搖搖頭繼續道:“言珠很好,她很照顧我。和她說話我覺得很開心,她教的也仔細。”
董姝的話音剛落下,許時秋就在心裏嘆息一聲。
看來,他的這個大侄女,還真討小娘子喜歡。
只是這樣一來,以後他們夫妻倆人的日子,怕是要經常被打擾了。
許時秋的直覺很準,第二天清晨他剛剛晨練結束,許言珠便提着一個食盒來到了時歡院門口。
遠遠地看見站在院中的三叔,許言珠先掃了一眼他四周,見三嬸不在,她忙停下腳步道:“三叔,祖母得知我要來時歡院,特地讓我帶了一些她那裏小廚房做的春餅來。”
許言珠不敢走近許時秋,因着這裏只有三叔一人,依着往日的經驗,她要是再走近,怕是又要出事。
不過她雖然不敢走近,但她剛纔的說話聲可不小。
果然就在許言珠話音落下不久,已經起身正在屋中梳妝的董姝忙歡快地走出屋子,衝着許言珠招手道:“言珠,你快來幫我看看這個頭髮要怎麼梳。”說完這話,董姝還不忘看向許時秋道:“相公,言珠來了,你怎麼不請她進來。”
在董姝看來,許言珠是自她和相公成親後第一個到他們時歡院做客的人。
又因着許言珠是晚輩,他們身爲長輩,自然要多關照一些的。
許時秋瞧着自家小娘子身後披散的長髮,想着剛纔小娘子對許言珠說的話,瞥了許言珠一眼後,這才邁步朝着小廚房走去。
一邊走,許時秋還不忘開口道:“娘子,我先去洗漱,待你梳好妝,我們再一起喫飯。”說完這話,許時秋也腳步不停地邁進小廚房。
見三叔離開院中走進小廚房,站在前院大門口的許言珠這才大步地往後院董姝那裏走。
許言珠剛走到後院主屋門口,董姝便歡喜地走近她道:“言珠,你可算是來了,我今日想着你昨日和我說的妝發,可怎麼都梳不好。”說着話,董姝也拉着許言珠的胳膊朝着內室自己的梳妝檯前走去。
許言珠沒想到三嬸這般不介意直接拉着自己朝着內室走,她忙將手中的食盒放在外間的圓桌上後,這纔跟着她的腳步走進內室。
一進內室,許言珠便看到梳妝檯前放置的幾個首飾盒。
董家的情況和當初祖母送去董家的首飾有什麼她可是都知道的,這會看到這麼多沒見過的首飾,便明白這些肯定是三叔給三嬸置辦的。
想着曾經偶然見過一次三叔的庫房,許言珠很快在這幾個首飾盒裏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
許言珠明白,三叔怕是爲了給三嬸做這些首飾,用了自己不少珍藏的珍珠。
心裏羨慕的同時,許言珠嘴裏也不忘對董姝道:“三叔對三嬸可真好。”說着話,許言珠也再次低頭朝着放在梳妝檯前的首飾看去。
聽到許言珠這話,董姝立即笑彎了新月眼一臉歡喜地回道:“相公對我是好。”說完這話,董姝見許言珠看着首飾,忙又蹙眉道:“只是這些首飾太多,我都不知該怎麼佩戴。”
董姝話音剛落,許言珠便擡眼仔細打量了一眼她今天的穿着。
今天的董姝上身穿着一件短款白衫,外面是一件繡着春蘭的短比甲,下身則是一件秋香綠的褶裙。
許言珠仔細琢磨一番後,便笑着誇讚道:“三嬸今日這一身可真適合春天,瞧着就鮮嫩。”說完這話,許言珠又低頭看向梳妝檯上的首飾,而後伸手拿起一件銀質鏤空蘭花珠釵道:“這蘭花珠釵配三嬸今日的衣裙最是相配,至於其他的,再少少點綴一些便可。”
董姝還是非常相信許言珠眼光的,聽見她這話,忙坐在梳妝檯前,準備將長髮盤起。
許言珠一見她的動作,輕笑一聲後開口道:“三嬸性子活潑,頭髮適合盤高一些,今日我給三嬸盤一個,您看看可喜歡。”
許言珠之前就經常給許老太太梳頭髮,爲此,她還仔細研究過。
這會她想着昨日三嬸盤的低低的長髮,便覺得那樣的不適合她。
董姝並不會盤那麼多種髮型,她之前沒嫁人時,一直都是最簡單的雙螺髻,大婚那天也是喜娘給她弄的,這麼多天,她都是學着往日大伯母的髮型給自己盤發。
等到許言珠一刻鐘後給自己盤出一個高高的飛天髻後,她當即眼前一亮道:“言珠,你的手可真巧。”仔細轉了轉頭,覺得自己今天真漂亮的董姝偷笑一聲後又繼續道:“這樣將頭髮盤高,我覺得我的脖子都舒服不少。”
聽到三嬸這話,許言珠當即笑出聲,“三嬸,我會這些都是特地學的,您要是喜歡,以後我多教你幾個。”說完這話,許言珠想到自家之前奴僕成羣的日子,又開口道:“還是三叔不喜人伺候,如若不然,讓三叔買一個會梳妝的小丫鬟回來專門爲您梳妝也是可以的。”
許言珠這話剛說完,洗漱好換了衣服的許時秋正好提着僕人送來的兩個食盒進屋。
原本的許時秋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的時歡院裏除了自然還會住進第二個人,可這會聽見許言珠的話,他倒是想起了這事。
“娘子,不如我去人牙子那裏買一個會梳妝的小丫鬟回來伺候你?”
許時秋是很認真地在思考這件事情,可聽到他這話的董姝卻忙看着他搖頭道:“不用,我不喜歡我們家裏有其他人在。”看着許時秋說完這話,董姝又認真想了想道:“今天言珠教我的這個飛天髻我學了一半,明天再學一次肯定就能學會。以後我兩天學一個,不要一個月,我就可以學會好多了。”
董姝說的認真,同樣不喜歡身邊有外人的許時秋這次沒有堅持要買丫鬟回來。
不過他還是在心裏琢磨了一番自己是不是也能學一學怎麼梳妝。
以後等他學會,也可以給小娘子梳妝。
這,也是一個閨房樂趣。
想到這裏,許時秋擡眼瞥了一眼站在自家小娘子身邊的許言珠。
等他學會給小娘子梳妝,就可以不讓大侄女進內室,小娘子想要什麼樣的髮型,他都可以梳出來。
許言珠一見三叔朝着自己看來就知道他怕是又在嫌棄自己,衝着他微笑行禮後,許言珠這纔看向董姝開口道:“三嬸聰慧,這飛天髻您簡單改一改還可以改成元寶髻。等到您學會飛天髻,我再慢慢教您。”
董姝一聽許言珠這話,當即歡喜地對着她點頭道:“這主意不錯。”說完這話,董姝直接從凳子上起身,轉身看着許言珠繼續道:“不過就辛苦你了,這怕是又要教我好多天。
等待會喫完飯,我帶你去看看你三叔的庫房。你要是有喜歡的,就拿去留作嫁妝。”
董姝真的只是隨口一說,可她沒想到,自己這話剛說完,剛纔還一臉笑意的許言珠瞬間臉一僵。
待她察覺到自己剛纔的反應想要再次微笑時,就是遲鈍的董姝都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更何況一直盯着她們的許時秋。
見三叔三嬸都看出了自己的不對勁,許言珠的眼眶瞬間一紅。
許言珠十分想壓下心頭的委屈,但是看着身旁三嬸關切又擔心的神色,她最後還是啞着嗓子帶着哭腔道:“三嬸,我今年已經十八了。”
許言珠話音剛落,許時秋就點點頭瞭然道:“哦,你是想嫁人了。”說完這話,許時秋忽然想起一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