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妥這一次入住劇組, 一待就是兩個多月的時間。因爲這部科幻電影拍攝精細, 比以往她所參與的任何一部電影的拍攝時間都要漫長一些。由於時間的特殊,這次農曆新年蔣妥原本計劃要在劇組裏度過。可傅尉斯是誰, 大佬一句話, 整個劇組說放假就放假, 錢燒得明明白白。
這次新年,是蔣妥和傅尉斯的二人世界。更難得的是,冬天一直很少下雪的南州市在除夕夜的當天也飄起了雪。
蔣妥是年三十這天才從劇組飛回來。而傅尉斯也不清閒,手頭上一堆的瑣事。但兩人碰面之後, 都十分默契十足把手機一關,專心享受這難得的二人世界。
外頭張燈結綵, 很有過年的熱鬧勁。說來奇怪,前幾年蔣妥都沒有這種過年的興奮感,但今年卻十分期待。雖然只有兩個人的家, 可一點也不會覺得孤單寂寞。
回了家蔣妥就去洗了個澡。她換了一套乾乾淨淨的白色毛衣, 整個人好像都打了一層絨絨的光圈。那頭傅尉斯正在準備晚上的大餐,見蔣妥光着腳在晃盪, 朝她招了招手:“老婆, 過來。”
地上暖和, 蔣妥“咚咚咚”跑過來一把圈住傅尉斯的腰,湊在他跟前撒嬌:“你聞聞我香不香。”
兩人距離上一次見面又是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小別勝新婚,尤其他們還正在新婚期。
傅尉斯二話不說一把將蔣妥抱起來放在琉璃臺上, 低頭在她脖頸上蹭了蹭, 低聲道:“香。”
他說完輕輕吮住她脖頸上的細嫩, 惹得蔣妥緊張地一直推他:“別用力,小心留下印子。”
蔣妥最是知道傅尉斯的脾性,他“獸性大發”時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用嘴巴都能在她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記號,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被虐待。
因爲電影還在拍攝期,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若是留下吻痕,到時候也麻煩,所以每次兩人相愛時,蔣妥都要時時刻刻警惕傅尉斯。但也有意外的時候,就比如上一次見面,傅尉斯就在她的肩上吮出了一個很大的吻痕,害得她拍戲時用了不少遮瑕膏。
傅尉斯自然也是忍耐再忍耐,每次抱着蔣妥恩愛,他的確是有種把她吞下去的心都有。那種恨不得與她骨髓相融的感覺,隨着時間的增加愈發顯得清晰。不過他現在也學得聰明,知道她裸露在外的皮膚碰不得,就專門挑那種別人不可能會看得到的地方下手。
兩人打打鬧鬧,蔣妥剛穿好的衣服又是鬆鬆垮垮的。
“不鬧啦,我餓了。”蔣妥嘴上是這番話,小腳卻勾着傅尉斯的大腿不鬆開。她臉上笑嘻嘻的,是明顯的勾引。
“一起做飯?”傅尉斯環抱着蔣妥,低聲在她耳邊道:“好像廚房裏沒有做過。”
“不要。”
話沒有說完,蔣妥身子骨就已經變得酥軟。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來,站好。”傅尉斯讓蔣妥背對自己站在琉璃臺前,沉着聲蠱惑她:“來,先洗菜。”
“洗什麼菜……”
蔣妥半推半就,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
他貼着她的耳垂問:“你想喫什麼?”
蔣妥連說話的力氣似乎都沒有,小手緊緊扣着傅尉斯的手,“我想喫……”
“喫老公怎麼樣?”
“嗯……好。”
……
其實兩個人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脫,若是真有人進來,還能以假亂真他們是在做飯。
只是後續迴響起來,蔣妥實在是佩服傅尉斯,居然還能一邊做飯一邊做這種事情。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這頓飯兩個人一直從白天做到黑夜,甚至看到外面在飄雪。
蔣妥看到雪有些小興奮,隔着落地窗指着外頭,朝傅尉斯嚷嚷:“快看,下雪了!”
自幼在香港長大的傅尉斯也甚少見雪,這會兒陪着蔣妥一起坐在地毯上看着窗外,似乎也別有一番滋味。
“月底電影拍攝結束後,老公帶你去滑雪好不好?”傅尉斯問蔣妥。
蔣妥點點頭,“好呀。”
兩人看了一會兒雪,蔣妥不知不覺靠在傅尉斯的懷裏就睡着了。
家裏音響還在循環外放新年快樂歌曲,是蔣妥要求的,她說這樣纔有過年的熱鬧。對傅尉斯來說,只要有她在身邊,一切都夠了。
“去樓上睡覺好不好?”傅尉斯低低在蔣妥耳邊道。她已經睡着,但隱隱約約之間還是聽到他說的話,下意識點點頭。
傅尉斯打橫抱起蔣妥上樓回臥室,和她一起躺上了牀。
蔣妥這段時間接連工作下來,作息不規律,睡眠質量自然也不好。這會兒人睡着,彷彿隨時能夠驚醒的模樣。傅尉斯心疼,低頭在她額上吻了又吻。
這一覺蔣妥卻睡得不太穩妥,忽而緊緊皺眉,又突然說起了夢話。
傅尉斯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麼,耳朵貼在她脣邊。
蔣妥似乎被什麼東西嚇到,雙手下意識緊緊抓住傅尉斯。傅尉斯安慰地抓住她的手,低語輕哄:“妥妥,醒醒,不要害怕,都是假的。”
蔣妥醒來,雙眼混沌,但看到傅尉斯的那一瞬間似乎安心。她伸手圈着傅尉斯,委屈地說:“我剛纔做夢,夢到我掉到那個懸崖下面,我摔得粉身碎骨……”
這話聽得傅尉斯心裏也是一顫,他圈着蔣妥的身子反過來安慰她:“都是夢,做夢而已,都是假的。”
“可是夢境真的太真實了。”加上幾個月前剛發生在蔣妥身上的事情,她以爲自己剛纔真的已經死了。
眼下蔣妥整個後背都溼了一大片,全是冷汗。
那次事故到現在,蔣妥很少會做類似的夢,主要原因也是因爲有接受相應的心理治療。今天會突然再做這個夢,也着實有些奇怪。
傅尉斯問蔣妥:“最近是不是壓力有點大?”
蔣妥搖頭:“也沒有覺得什麼壓力。”
回憶起最近拍攝的片段,關於危險的鏡頭她基本上很少會自己上場。雖然嘴上說着不在意,但她心裏或多或少是有些後怕。
傅尉斯安慰了蔣妥好一會兒,蔣妥才慢慢從剛纔那個夢境當中走出來。
剛纔那個嚇人的夢境,讓蔣妥出了一身的汗,這會兒她覺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撒着嬌讓傅尉斯抱自己去浴室衝個澡。
“一起洗?”傅尉斯笑道。
他這話本也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蔣妥竟然還真的答應:“好呀,一起。”
傅尉斯簡直受寵若驚。
兩人黏黏糊糊地一起衝了個澡,這個澡卻衝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出來的時候蔣妥直接累得不想動彈,窩在牀上縮在角落。
傅尉斯愛極了她這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拿了根藥膏過來,說:“躺好我看看。”
“不給看!”
“好像有點破了,我仔細看看。”傅尉斯輕聲哄着。
蔣妥有點惱,伸腳踢傅尉斯彎下來的肩膀:“你討厭死了!每次讓你輕一點,你都那麼重!”
“嗯,我討厭。給我看看。”
蔣妥對傅尉斯簡直是沒有什麼脾氣,轉眼想到他剛纔的表現,心裏又忍不住泛出甜蜜。
她小心翼翼張開雙腿,待傅尉斯檢查了之後又害羞地立馬合攏。
“有點撕裂。”傅尉斯皺眉道。
蔣妥癟着嘴。
傅尉斯傾身過來將她抱在懷裏,嘆口氣說:“明明我很剋制了。”
“你剋制!?”蔣妥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原本還是背對着傅尉斯,這會兒轉過身來看着他,“之前在廚房裏,你從後面那次,你剋制了嗎?”
傅尉斯一臉無辜:“……下次不會了。”
蔣妥板着臉:“沒有下次了!”
傅尉斯最聽不得沒有下次這種話,抓着蔣妥的小手放在自己脣邊一下一下地吻,轉移話題:“快過年了。”
蔣妥下意識看了眼牀頭上的電子時鐘,已經十一點四十分。
都快過年了,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她擡眼問傅尉斯:“你新年有什麼願望嗎?”
傅尉斯說:“有,很多。”
“你倒是貪心誒,還很多。”
傅尉斯笑:“是啊,很多很多。新年了,想和你把婚禮補上,想去蜜月旅行,想和你生個寶寶,想和你做很多很多事情。”
“慢慢來嘛,不着急的。”蔣妥說。
她心裏高興,第一次和傅尉斯想到了一塊兒去。新年了,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啊,可是沒關係,只要有他在身邊就好。她也知道,只要有他在身邊,所有事情他都會處理地妥妥帖帖。
傅尉斯心裏清楚,但仍不免有些急切。
未來還很漫長,一想到能和身邊這個人一起過,他就覺得這輩子心滿意足。他們的小日子,纔剛剛開始。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是人間煙火。
“年後我們要走親戚嗎?”蔣妥問。
傅尉斯親了親她的耳垂:“你想去咱們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蔣妥高興:“那我選擇不去。”
“好。”
“傅尉斯。”
“嗯?”
“你會把我慣壞的。”
“那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我一輩子都要纏着你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