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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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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蔣妥的家還就在南州市森林公園不遠處。

    二十多年前的時候森林公園還不是森林公園,只能算是南州市偏遠的郊外。從這裏到南州市市區,走路要走一個多小時。

    蔣財富就是在二十多年前買的地基自建房,身邊的朋友都說這裏位置太偏,但他也沒有辦法,那會兒手頭沒有錢。

    可如今,因爲城市的飛速發展,森林公園被政府劃爲重點項目建設,緊接着旁邊規劃了大學城和新區,交通也越來越發達。一時之間,這附近的地皮和房價就翻了數倍,有的甚至是百倍。

    但房價翻倍歸翻倍,對於只有那麼一套房子的蔣財富來說,他也不可能賣了房子。哪怕當時他患上癌症花錢如流水,他也沒有想過賣房子。可能對於大多數國人來說,房子沒了,家也就散了。

    從公墓下來後,車子直接開到了蔣妥的家門口。

    蔣妥今天一身黑,黑色小腳褲,黑色的大衣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落寞不少。她將烏黑頭髮挽起一個髮髻,就像是以前在學校練舞時的樣子,露出飽滿的額,也讓這張360度無死角白淨的臉龐充分散發魅力。

    下車後蔣妥戴上黑色墨鏡,特地吩咐王培凡不用來。

    王培凡有些緊張:“你打算就這麼過去把你繼母一家趕出去嗎?小心她們動手打你。”

    蔣妥沒被王培凡的話笑死,她伸出自己纏着紗布的手,對着空氣揮了揮說:“小時候我一拳頭就能打倒一個男生,你忘了嗎?”

    王培凡一臉無語:“注意點形象,你現在是公衆人物。”

    蔣妥一臉無所謂:“我是那種在意形象的人嗎?”

    說罷一把拿了王培凡掛在胸前的手機:“這個借我用用。”

    繞着房子四周看了一圈,她的步伐很慢,像是要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一些記憶。

    十年,她家附近的變化也不小。周圍規劃得更加整齊現代化,街道乾乾淨淨,門口還種上了兩顆行道樹。

    此時她家的大門微微敞開着,她便伸手推開了門走進去。

    這是一套五層樓高的自建房,一樓是空着的,二樓是廚房和客廳,三樓四樓則共有四個房間。

    蔣妥是初中才跟着爸爸一起到這裏生活的,在此之前她住家鄉下跟爺爺奶奶一起。在這裏她一直是住在三樓,因爲有個陽臺,落地窗一推開就能享受暖陽。

    雖然住在這裏的年限不算長,但到底有留有一段回憶。

    家裏的變化不大,還像是十年前的模樣,就連傢俱也不見翻新。這倒是和蔣妥記憶中的溫和,也讓她這幾日躁動的心平靜了下來。

    蔣妥終於知道,她沒有安全感。

    一覺醒來失去了十年的記憶,身邊的人事物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個偌大的城市也似乎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無論她的外表看起來多麼不在意多麼無所謂,可她的心裏是不安的。

    但回到了熟悉的家,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

    蔣妥剛走了幾步,便聽到樓上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喊:“媽,是你回來了嗎?”

    這聲音蔣妥似乎認得,她順勢回答:“我回來了。”

    樓上的滕佳佳一聽不對勁,一邊跑着下樓,一邊道:“是誰啊?”

    蔣妥就淡定地站在原地,雙手背在身後。

    滕佳佳跑下樓來看到一身酷黑的蔣妥時明顯一怔,接着笑道:“呦,不知道是什麼風把大明星給吹來了。”

    蔣妥摘下墨鏡,仔細地看了眼面前的滕佳佳。

    兩個人是同歲,那麼今年的滕佳佳也27歲了。

    在蔣妥的記憶裏,前幾天她還和滕佳佳鬧得不可開交。因爲滕佳佳誣陷她偷了爸爸的錢。

    其實那錢是滕佳佳偷的,被蔣妥發現後準備去告訴爸爸,誰料被滕佳佳反咬一口。

    滕佳佳面不改色,先發制人,一口咬定就是蔣妥偷的,並且信誓旦旦她是發現了蔣妥的惡行。

    不知是先入爲主還是蔣財富偏心,加上一旁的繼母幫着自己的女兒滕佳佳說話,一時之間蔣妥反而成了衆矢之的,百口莫辯。

    蔣妥氣得渾身顫抖,轉而要去撕爛滕佳佳的嘴臉,不想蔣財富一巴掌先落在了她的臉上。就連弟弟蔣帖幫蔣妥說了兩句話,也被蔣財富一陣臭罵。

    從小到大,不管蔣妥怎麼調皮怎麼鬧騰,蔣財富從來不蹭對她動過手。

    那天一氣之下,蔣妥離家出走了。

    記憶裏彷彿不過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是一轉眼,滕佳佳變成了這副樣子:不修邊幅,頭髮凌亂。和精緻的蔣妥形成鮮明對比。

    看着眼前的滕佳佳,蔣妥突然有種不戰而勝的喜悅。她的心情大好,難得有心事開玩笑:“西北風把我吹來的。”

    她現在窮得只能喝西北風了。

    滕佳佳緩緩走過來,手下意識輕輕地扶了一把腰。蔣妥這才注意到她衣着寬鬆的原因是因爲小腹隆起。

    “懷孕了?”蔣妥好奇地問。

    滕佳佳不答反問,帶着些許警惕:“你來我家幹什麼?”

    蔣妥笑了:“你家?幹什麼?”

    她的笑容輕蔑,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但蔣妥懶得跟這個顛倒是非黑白的女人爭辯,她一邊低頭擺弄掛在胸前的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問:“你媽呢?”

    “買菜去了。”滕佳佳回答。

    說人人就到。

    鄭淑芬提着一口袋的菜推門進來。

    在見到蔣妥的一瞬間鄭淑芬也有點意外,她在門口頓了一下,隨即笑道:“小妥來了呀?真是好久不見呢。晚上留下來一起喫個飯吧,剛好我要做飯了。”

    算起來,自從蔣財富去世以後,她們至少有五年的時間沒有沒有見過面。不過因爲蔣妥是明星,鄭淑芬經常能看到她的廣告。

    眼前的人,蔣妥卻連基本的禮貌也不想給,她想起這些鄭淑芬對自己女兒和他們姐弟兩個人的雙標待遇,心裏就是一肚子的不平。但那些跟爸爸生病而她冷眼旁觀落井下石比起來,都差太遠。

    王培凡告訴蔣妥,在蔣財富生病的期間,鄭淑芬非但不看蔣財富一眼,還拖着不離婚,目的就是想佔有蔣財富的這套房子。

    人心可以惡毒到什麼樣的地步?大概鄭淑芬是對一個將死之人說:“你怎麼不早點去死了一了百了,省得連累我們所有人。”

    蔣財富就是在鄭淑芬的刺激下,第二天一大早跳的樓。

    雖然這些記憶對蔣妥來說都是一片空白,但想到王培凡說的這一切,蔣妥打心底裏生出一股子寒意,她冷冷開口:“鄭淑芬,收拾東西搬出去吧,我菩薩心腸,給你們兩天的時間。”

    鄭淑芬一聽就着急了:“你這個小丫頭搞笑的很,憑什麼讓我搬出去!”

    “聽不懂人話嗎?”蔣妥耐着心又說了一遍:“我讓你們一家人收拾東西搬出我的家。”

    她把我的家幾個字咬得尤其重。

    鄭淑芬也不是省油的燈,把菜一放,擼起袖子跟蔣妥說:“我是蔣財富領了結婚證的妻子,他死後這套房子就是我的。我住在這裏天經地義,你憑什麼趕我走?”

    “問的真好。”蔣妥甜甜一笑,繼而拿出一張紙,“憑這張遺囑呀。”

    鄭淑芬準備去拿,被蔣妥一把躲過。

    鄭淑芬氣急敗壞:“誰知道你的遺囑是真的假的,早些年你幹什麼去了,現在突然冒出來這份遺囑,你當我們都是白癡啊。”

    “遺囑真假自然會有專業人員堅定,是非黑白你們母女兩人也別想顛倒。我兩天後來收房子,如果你們不搬出去,別怪我不客氣哦。”

    話說完,蔣妥轉身離開。

    蔣妥剛走到大門外,只見滕佳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跑過來瞬間倒在她面前,接着大聲嚷着:“哎呦啊,大明星居然把我一個孕婦推倒了,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啊!你們快來看看呀!有沒有天理啊!來搶房子居然把我這個孕婦給推倒了,我的肚子好痛啊!”

    鄭淑芬順勢也連忙跑過去蹲在女兒旁邊,大聲哭喊:“大夥兒快來看看啊,這就是明星,這就是公衆人物,居然把一個孕婦給推倒。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呀,你怎麼那麼心狠手辣!”

    蔣妥簡直要被這騷操作驚呆。

    牛逼,不服不行啊。

    居民區最不缺看熱鬧的,一時之間全都跑了過來。

    蔣妥就戴上墨鏡雙手抱胸,靜靜地看着這對母女拙劣的演技。

    耳邊開始有不少低語:

    “發生什麼事了?”

    “說是來搶房子,還把孕婦給推倒了。”

    “什麼人啊這是。”

    “是蔣妥,演《萬花筒》的那個,很紅的。”

    “不認識。”

    “以前就住在這裏的,那會兒還不是明星。”

    “明星好囂張啊,你看看她的臉。”

    “不過真的很好看。”

    等戲看夠了,蔣妥鼓了鼓掌,手受傷,她只能拍打自己的手腕。

    圍觀羣衆瞬間無聲。

    蔣妥這把掛在自己胸前的手機拿出下來,蹲下來笑着對滕佳佳說:“你這演技真是了得,不讓大夥兒看看都可惜了。正好,我都錄下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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