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筱的這個問題，石小清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是她不想跟江筱說實話。
現在江筱不管問她什麼她都可以直接說出來的，對江筱她不會想有什麼隱瞞。
但實在是這個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她是真不想江筱視她爲洪水猛獸，覺得她不太常。
因爲——
她幾乎也可以算是一個藥人。
之前的那個藥人在江筱的心裏可能已經有一點兒陰影了，覺得藥人會是那樣的，發作起來很是癲狂，根本就控制不住，還會咬人，沒有什麼神智。
如果江筱以爲她也是這樣的人，那還會留她在家裏嗎？
“怎麼，是不好說，不方便說，還是不想說？”江筱見她如此猶豫便又追問了一句。
石小清嘴脣動了動，“我的嗅覺的確是跟普通人太一樣.......”
孟昔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坐下說。”
“誒，好，好。”
石小清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聽孟昔年的話，似乎在孟昔年面前，她心裏就下意識地有一種做錯了事的犯人遇到了大領導一樣的感覺，敬畏，又有些懼意，還帶着一點兒感激這樣的感覺。
有些複雜。
但是這個時候她也還沒有什麼想法。
只是在聽到了孟昔年的話之後她就很聽話地開了一旁的椅子坐下了，還坐得很直，雙手放在膝蓋上，像是一個小學生一樣的坐姿。
這一點江筱倒是注意到了。
她看了看石小清，又看了看孟昔年。
難道說救了她一次之後，石小清就拿孟昔年當成神了？
這不太對啊。
“能說的嗎？”孟昔年見她坐下之後便問了一句。
然後他臽了一個湯圓吃了，果真是很甜，甜甜的熱騰騰的湯，在這個時候對於他來說還是很適合的，儘管他平時不怎麼喫甜。
但是今天至少應節啊。
而且又是他剛剛回家來，一碗甜甜的熱湯可以洗去他心裏的寒涼，也蓋去他在這一次任務中看到的那些滅絕人性，那些身處地獄一般地方的孩子茫然的臉。
他把那些黑暗的情緒壓在心底，不讓那些黑暗涌上來吞噬他的心，又吃了一個熱騰騰的湯圓，一邊也等着石小清的回答。
石小清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能說。”
不是不能說，是她害怕而已。
“那就說說看，別擔心，就是你真的有什麼特別的，我和小小也不會把你當成怪物，你知道我們現在查ask研究所，也會接觸這些，接受能力是要比別人強很多的。”
孟昔年緩緩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還不忘對江筱說道：“湯圓趁熱喫。”
江筱哦了一聲，也開始低頭喫起湯圓來。
她覺得孟惡霸對石小清說話當真是稱得上溫和了，態度是極好的。
這肯定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啊。
但是石小清偏偏面對他的時候還是有些侷促。
“我，我知道。”石小清又深吸了口氣，說道：“我不是想瞞着你們，也不是不想說，只是這件事情我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所以你們這麼問起來，我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