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完了老蔡招的話，時間已經很晚了。
半夜的氣溫驟降，雖是在這屋裏，也讓人覺得寒意刺骨。
江六少看到老蔡就那樣垂着頭像是昏睡了過去一樣，不由得看向了江筱，問道：“他這是？”
“沒事，會昏睡一段時間。”
“醒了之後呢？會有影響嗎？”
江筱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江六少想要告訴她不用說了的時候，她已經開了口，說道：“醒了之後他會像有老年癡呆一樣，腦子轉動極爲緩慢，可能根本轉不過來，所以說話會顛三倒四的，記憶力也會退得特別厲害，大部分事情都不記得了。就是有些想要說的話，說出來的邏輯也很怪，讓人聽不懂。”
“可能，”江筱接下去說道：“會讓人覺得像傻子。”
江六少微一震。
這是說是真心話的後遺症嗎？
所以，江筱會說讓她來試試，是因爲她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本事，讓他開口說出真相？
“但是，爸爸，這個人交給揚叔處理掉，可以嗎？”江筱沉默了一下又說出這一句話。
“小小你說的處理掉的意思是......”
“殺了。”
江筱的這兩個字說得很是冷酷。
以前的那些餵了迷幻符圖的人她沒有想過要殺了。
但是這一個......
她不想留着。
一來這個老蔡是她的直接仇人之一。
二來，這個老蔡與龍王已經接觸過了，萬一以後他被龍王的人再帶走，發現他變得這個樣子，可能會引起龍王的懷疑，龍王是開着研究所的，萬一他手下的人就有能夠看出來這其中的不對勁的呢？
所以，這個老蔡，非，死，不，可。
江筱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這樣冷酷無情。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只有冰冷。
六少已經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把他交給我，我會讓人處理好的。”他說着，走近了江筱，張開雙臂把她擁入了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小小，要是有什麼需要爸爸處理的，你只要跟爸爸說就行了，這些事情都交給爸爸處理。”
“......好。”江筱在他的懷裏低聲說道。
她也深吸了口氣，想要從父親身上汲取一點兒溫暖。
今天看到這個老蔡，實在是勾起了她心裏的許多黑暗。
前世的那一天，帶給她太多的黑暗情緒了。到現在都沒能散開去。就算是她這一世已經有了父親，已經有了孟昔年，有了閨蜜。
那也不行。
她就是那麼小氣的人，不可能以德報怨的。
這些人，她都一定會報仇的。
“爸爸。”
江六少感覺到她的那一股黑暗情緒，眼神又是一暗。
這個時候他對江筱只有心疼，很是心疼。
“小小，找個時間，跟爸爸好好聊聊，好嗎？”
之前他一直覺得，不管她有什麼祕密都不要逼問她，讓她輕鬆一些。但是就在這一刻，他突然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也許，不問的話她就永遠只能一個人揹負着一切，要是他能夠得到她徹底的信任，她願意說出來，那是不是說明其實他也可以替她分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