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心裏波浪起伏，面上卻是平靜不顯。
“那這個紅豆是多大年紀？”
“如你所說，現在應該是三十五六歲吧。”
年齡也符合！
“她是什麼時候到了落楓院的？”
“什麼時候，我想想。”高山說道：“大概是七八年前？這個我也記不得了。”
江筱問道：“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個紅豆長什麼樣子？”
“一句話，落楓院裏一枝花。”高山目光有些放遠，像是要看回到幾年前一樣。“但是，她人緣不太好，好像落楓院裏的女人都不喜歡跟她在一起，不跟她說話，說她有些怪，也有些神經叨叨的，而且可能是長得太漂亮了，皮膚也白，大家都覺得跟她不是一類人。”
很漂亮，這一點也符合。
“紅豆也不跟她們計較，就一個人獨來獨往，我每次看見她，都是一個人的。”
“那福利院裏不是有很多孩子嗎？也許她跟孩子玩得好？”
高山搖了搖頭：“沒有，紅豆在福利院裏不負責照顧孩子，她的工作就是佈置，收拾，縫縫補補，洗洗刷刷，有時候在牆上畫些畫點綴點綴，還給孩子們畫些小圖書之類的。她手很巧，畫的圖也很好看，但就是不怎麼愛說話，臉上也從未見過有笑容，更加不願意親近孩子。”
臉上從未見過有笑容......
江筱聽到了這裏心裏一窒，莫名地心酸。
她深呼吸了一下，這時纔拿出了石小清的畫像出來，緩緩地展開在高山面前。“高主任，請你看看，這是不是紅豆？”
她的手心裏都汗溼了。
江筱從來沒有這麼緊張的時候。
她屏住了呼吸，緊緊地看着高山，不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高山在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微一皺眉。
“咦？你等一下，我再好好看看。”
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給江六少看的那一幅畫像上的少女，是江筱參照了翡翠的描述和翡翠的長相畫出來的。
後來，江六少想起了石小清之後，在那一幅畫像上又提了修改意見，畫出來的石小清，就是六少印象中的模樣。
純美，眼神澄澈，笑容溫婉微帶羞怯。
一副天真清純少女模樣。
是十五歲左右的樣子。
高山最後見到的紅豆是在兩年半之前，那個時候的紅豆已經是三十二三歲的樣子了。
所以與十五歲少女已經有了區別。
一開始他就是覺得這畫像上的少女有些眼熟，並不能認出來這就是紅豆，畢竟也只是畫像，是江筱通過六少的描述畫出來的，自然不可能與本人十足相似。
“是她嗎？”江筱忍不住問道。
高山擡頭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落到畫像上，“這畫像上的人跟你有點像。”
但是畫像上的少女偏小家碧玉一些，江筱的相貌卻是明豔大氣一些。
江筱無語。
現在她要問的是，這個是不是紅豆，而不是想讓他看看畫像上的人跟她像不像。
高山又看了好一會，終於敢確定了，“應該是紅豆，是她年輕時的樣子。”
像是咣地在她耳朵裏面直接敲了一下，江筱驀地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