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主吧，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挑嘴，什麼都可以的。”季雨枝剛剛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對自己的讚美，心神就是一蕩，臉微有點兒發熱。
胡向庸點了點頭，就點了幾道菜。
等菜上來的時候，他似是不經意地問道：“今天你見了姜筱了嗎？對於我的提議，她考慮得怎麼樣了？”
知道他會問這件事情，季雨枝也不奇怪，但是想到姜筱的答案，她又有些擔心他會不高興了。
“怎麼，她拒絕了？”季雨枝還沒有回答，一看她的表情，胡向庸就已經先說了出來。
季雨枝點了點頭。
“是啊，她說不喜歡自己的樣子被掛在牆上被很多的陌生人看。”季雨枝道：“不過，她也不算是完全拒絕啊，因爲她說如果單要畫那張照片上的風景，她還是可以接的，五萬塊錢。”
五萬塊。
胡向庸一笑。
“看來，這小姜姑娘真是挺能賺錢的，也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會不會覺得自卑。”
“未婚夫？”季雨枝一驚，“姜筱已經定婚了嗎？”
“原來你不知道？”胡向庸看了她一眼，道：“很意外吧？不過，小姜姑娘的未婚夫可不是普通人，出身就挺富貴的，雖然現在已經有點兒落敗，但是他自己還是前途無量，已經是個團長了。”
“軍人？”
“嗯。”
季雨枝是真的還不知道這事，不過現在聽到了姜筱已經定婚了，那麼是不是就說明她也並不是真的不會看男人？
所以，她對胡向庸的觀感，會不會也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
“想什麼呢？”胡向庸的聲音把季雨枝拉了回來。
季雨枝搖了搖頭，“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在想，姜筱怎麼這麼小就定婚了。”
“所以，這小姑娘不普通，對吧。”胡向庸輕笑了一聲說道。
季雨枝忍不住就替姜筱說了一句，“其實想起來這也不算是很特別的事，聽說鄉下的姑娘都結婚得早，十八歲已經生孩子的也不少呢，姜筱還只是定婚而已。”
“嗯。”胡向庸不置可否，又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小姜說我什麼了什麼？”
季雨枝本來是下意識就想回答他的話的，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話到了嘴邊，她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剛剛姜筱臨走之前跟她說的那一番話，她聽得出來是極真心的。
“她也沒說什麼，就是讓我跟你說一聲不想畫自己的畫像，但是風景畫還是能畫的，讓我問問你的意思而已。”
“就這樣？”
“嗯，就這樣啊，姜筱好像也不太愛說話，不是那種嘰嘰喳喳的小女生。”季雨枝說道。
胡向庸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姜筱出了美院之後就去了三區醫院。
三區醫院看起來的確是要比她之前去的總軍區醫院要小了很多，而且樓房也有些破久了，樓梯都有些破敗的坑坑窪窪，破得不嚴重的地方無人理會，破得嚴重的地方是隨意用了水泥糊上抹了抹，也還沒有抹得很平整。
醫院裏來往有些病人，看到她都不由要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