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幹什麼的？”
“當兵的，以後我也會當兵的，而且，會當最厲害的兵。”
“我相信你可以。”他當時滿臉都是髒的，因爲要逃，躲着那些人，到處蹭了灰，而且還爲了蓋住自己身上的白襯衫，跑過一戶人家門口發現晾着衣服時，扯了一件隨便穿上了。
那時又是晚上，到處黑燈瞎火的，他相信孟昔年當時並沒有看清他的樣子。
而孟昔年那個時候卻是面容乾淨，身上也穿得很講究的衣服，在跑過一個酒館門口時藉着燈光，他看清了孟昔年的樣子。
那個孩子在說以後要當最厲害的兵的時候，語氣很是堅決。
阿六那個時候就覺得他肯定能行。
聽到他的肯定，小昔年有些訝異，卻高興地笑了起來。
“謝謝你，你是第一個說我可以的人，我爺爺，我爸爸，還有我們鄰居，他們都說我以後只能當個混混，他們都說我是爛泥扶不上牆，而且，他們都跟家裏的孩子說，千萬不要跟我一起玩，說我會帶壞他們的。”
阿六當時卻很認真地對他說道：“怎麼可能？我覺得你很聰明，你知道從哪裏跑可以避開死路，把他們都甩了，而且你跑得很快，還能拉着我跑，如果你去當兵的話也一定比別人都要厲害。”
“哈哈。”
“那如果你當兵了，以後我有什麼事，能不能去找你幫忙？那個時候你肯定很厲害了。”
“當然可以！”小孟昔年豪情萬丈地跟他說道：“以後有事你只管來找我，我答應你，只要你說出來，什麼事我都儘量辦到！”
想到了這裏，阿六忍不住搖頭失笑。
那段記憶雖然有些亂，但是奇怪的是，那一夜，跟孟昔年的那些對話，他記得很清楚。
想來也真是好笑，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到時候要去哪裏找對方，後來也並沒有互相留下地址，但是兩人竟然把約定說得那麼認真。
可是，之前和之後的事情，他記憶又有點兒混亂了。
能夠想到這麼多的事情，阿六其實也知道，他的記憶應該是在一點一點地慢慢恢復了。
現在他想知道，姜筱的媽媽是不是真的死了。
姜筱以爲他還沒有記起當年的事情，所以說話很是含糊，他知道姜筱應該沒有對他說實話。
“咦？小小已經來過了？”
江映瓊的聲音把他從記憶里拉了回來。
“是的，姐，你昨晚沒有睡好吧。”
江映瓊起了牀，聞言有些不好意思。
“可能是真的有點兒認牀，所以確實沒睡好，醫院裏的這股味道，白天聞着倒還好，晚上睡覺的時候聞着......”她搖了搖頭，一邊動手把被子疊好。
“姐，辛苦你了。”
“小六，其實......”江映瓊想了想，趁機說道：“如果你娶妻的話，小小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聽到她又提起這件事，阿六沉默了一下，對她說道：“姐，再等幾天，我親自給盧雙雙寫一封信。”
江映瓊頓時驚喜地叫道：“真的？你真的願意跟雙雙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