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年要說的話，讓姜松海和葛六桃的心都差點兒停擺了。
“外公，外婆，我知道你們這幾天心情肯定不好，等了那麼多年盼了那麼多年的人回來了，可是卻不是你們記憶裏的那個樣子，這讓你們一時無法接受，對吧？”
姜松海和葛六桃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睛都微微地泛紅了。
“但是，接下來的話，我還是想跟二老坦白說一說。”孟昔年坐在他們對面，在他眼前的茶几一角，一個杯架上，掛着姜筱專用的一隻有杯耳的白瓷杯，看着她的杯子，他都開始想起她來了。
不管什麼人，不管什麼事，只要會傷害到姜小小的，他都想盡自己的能力把對方清掃掉。
所以，就算會讓姜松海和葛六桃有些傷心震驚有些難以接受，他還是會說。
“昔年，你要說什麼？沒事，你說吧。”姜松海嘆了口氣。
他倒沒有什麼擔心害怕的，因爲他知道，不管孟昔年要說什麼做什麼，肯定都是替姜筱着想。
相對於他們兩人，孟昔年纔是那個一心爲了姜筱好，一心護着她的人。他們兩個，反而做得更少一些更差一點。
“那我就說了。”孟昔年看着他們，“你們也都看到了，姜清珠現在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天她進來之後說的所有話，有沒有半句是在想着小小，有沒有半句是有表達她對這麼多年拋下小小不聞不問的愧疚的？”
沒有。
姜松海和葛六桃想着姜清珠那天說的話，不由得苦澀地搖了搖頭。
“所以，不僅是對你們二老，她沒有半分愧疚，對於姜筱，她更加沒有半分愧疚和憐惜。她和況侃之，從開始到離開，兩個人說的都是他們，姜清珠所說的，也都是況侃之的好，她的眼裏只有況侃之，沒有你們，更加沒有姜筱，是不是？”
“唉。”姜松海喉頭髮澀，都說不出話來。
他無法反駁，他知道孟昔年說的是實話。
“小小因爲要顧及你們的面子和心情，所以，她並沒有把姜清珠這十多年在況家的真正情況仔細地跟你們說，事實比你們想象的可能更加不堪。”
孟昔年知道了姜清珠就是況家的那個女人之後就跟況雲先聯繫上了，以他與況雲先的交情，還有他套話的技巧，當然是問出了很多姜筱都不知道的情況來。
正是因爲知道了這些，他知道姜清珠以後可能還會爲姜筱帶來源源不斷的麻煩，再讓她與況家扯上關係的話，以後她在京城的日子更加不得安寧。
所以，就算姜松海他們都覺得他冷酷無情，他還是決定做了。
事實上，這個辦法，之前姜筱也同意了的。
“姜清珠之前與況侃之的女兒況晴晴爭執，把對方推下了樓，導致她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還有一件事，當年，況侃之的妻子有了身孕，某天身體不適，但是那天晚上打雷暴雨，姜清珠說自己害怕，留了況侃之在她屋中陪了她一宿，而況的妻子後來胎死腹中，可能與那晚獨自在房裏生病無人照顧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