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肖芳回來之後跟他大吵了一架。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因爲這幾年雖然肖芳對姜清珠的存在也已經有了意見，但是看得出來，她還是在忍受着。
但是，昨天晚上她再沒有忍耐，直接跟他大吵特吵了，還說要跟他離婚，把況夫人的位置給姜清珠騰出來。
況侃之聽到她說離婚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心動。
但是，他對於這個妻子還是有感情的，自嫁給了他之後，肖芳把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操持得極好，讓他能夠專心作學問。
甚至，他接的很多邀約，都是肖芳替他安排和應酬來的，況家的大部分財物，有肖芳的大部分功勞。
如果沒有肖芳，這麼些年來，可能況家早就已經落拓了。
再加上，肖芳的出身夠，當年他們的結合，也是文壇上的一件美事，有肖芳這麼一個妻子，讓他很有面子。
他雖然心裏對姜清珠很憐愛，可是也清醒地知道，如果讓姜清珠當況夫人，她撐不起這個家，撐不起況家的門楣。
裏裏外外的事，姜清珠都應付不來。
她沒有什麼見識，當真帶出去，恐怕也只能讓別人看直了眼，嘆幾聲絕色清豔，可是她一開口，肯定就會惹人笑話。
有些女人，大氣有才華，適合當正室，而有些女人，天生就只適合柔柔弱弱依偎在男人的懷裏溫柔小意地，哄男人開心。
肖芳是前者。
姜清珠是後者。
況侃之根本就不想離婚。
他自己也知道，若是他當真跟肖芳離婚了，在京城這文人圈裏，就會成了一個笑話。但是，他也不想這樣把姜清珠丟出去，他還是捨不得寵了這麼多年的姜清珠的。
在姜清珠這裏，他有一種被依賴被信任被崇拜的快感，這種快感，讓他雖然跟姜清珠沒有真正地發生關係，也覺得心裏很舒服。
他也需要姜清珠。
所以，況侃之決定幫着姜清珠好好地認下家人。
畢竟，據他所知，姜筱現在的名氣和地位當真不錯。
如果姜清珠有了姜筱和孟昔年這麼一個後臺，把名聲拉回來，以後肖芳也不敢對她怎麼樣，而且他與姜清珠之間再怎麼樣，別人也不會當一個笑話。
那些人，說不定還要羨慕他呢。
舊社會的時候，有那麼多一夫多妻的，就連他的祖父也有三位夫人，那他多一位紅顏知己，不也是一樁美事嗎？
姜清珠已經習慣了聽他的話，他這麼說，她便這麼做了。
“爹，娘，我，我想先去看看你們，行嗎？然後你們再和我一起來京城，我們一起去看小小，好嗎？”姜清珠怯怯地說道：“我一個人去，怕小小不相信我，也，也怕她怨我。”
姜松海聽着她的話，腦海裏又想起了那個他們寵着捧着的小小姜清珠。他們當初，就是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再說，那畢竟是親生女兒啊，親生的！
疼得如珠如寶的親生女兒啊，怎麼可能不想趕緊見到？
“好！好！那你快回來，快回來。”姜松濤抹着眼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