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自己？
我轉身凝眉看向林南天。
林南天感受到我的目光，直接開口道：“看我有何用。你自己的女兒，當初她願意跟我去冥界，就是爲的你。她在冥界之中，很思念你，她每次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問你的消息，就是想知道你現在的實力。然後就會再次去修煉，想要達到你的境界，不再是你的累贅，而是陪在你身邊，幫着你一起打破天命。”
呼！
我聽着林南天的話，心中一陣陣糾結的疼痛。小溪雖然天資聰慧，但是想要追上我，又何其之難。特別是我的記憶恢復之後，對冥界的一切，也原來越瞭解。
冥界的修煉，就是廝殺，不斷得在妖獸之中廝殺，作戰。從而成爲冥界軍隊的將士，參加和妖界的萬年未變的戰爭。人間界修士，過的是江湖的生活，而冥界的武者，卻是軍旅生涯。
“她快成就冥將了。”林南天輕聲開口，一字一頓道：“一個十歲的冥將。”
冥武，冥戰，冥衛，九等冥將。
踏入半仙之體那一刻，便可稱爲冥將。
我爲小溪感覺到驕傲，卻同時因爲這份驕傲，而感覺心痛。
房間裏寂靜無聲。
許久，我才收斂心神，強壓着思念，不再去想小溪的事。此刻見不到，越想，卻只會讓自己越揪心。
“我去南海逍遙島。那你呢？”我看向林南天，再次開口道問道。
林南天思慮了片刻，臉色冷峻，突然開口道：“我就在南疆地界。混沌黑蓮是我給你的東西，佛宗之人居然也敢搶奪，而且還派虛仙的老和尚擊傷你。看來，這些年一直沒找他們麻煩，他們卻是過得太安逸了。正好，這次你來逍遙島進入逍遙宮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佛宗肯定有人來打你的主意，我就坐鎮南疆，讓他們有來無回。”
那個虛仙巔峯的和尚，手段了得。其實，真要算起來，也不是他打傷了我，而是我被迫無奈運用混沌黑蓮傷了他，最終受到了混沌黑蓮的反噬而已。
不過，林南天這具身體，不過是虛仙，雖然中品，但是面對一個巔峯之境的虛仙，我心裏不禁擔憂了起來。
“不是我……說你。”我直接嘀咕道：“那個和我對戰的和尚，是虛仙巔峯之境，當初我是用混沌黑蓮，勉強將其擊傷，自己逃了出來。你現在虛仙中品，面對他，恐怕也沒有全勝的把握吧？再則，你就算殺了他，白馬寺中還有真仙，如若真仙親臨，憑藉你這具身軀，真能擋得住？難得你這具身體還能在古修界出現，要是沒了，總不能讓我想你的時候，還得去冥界見你吧。”
就算不小看林南天這具身體，對付虛仙他行，可是真仙來了，他這具身體根本頂不住。至於真身降臨，受到人間界天道法則壓制，就算能夠擊殺真仙，恐怕也得付出不小代價。
林南天輕擰眉頭，看向我，開口道：“虛仙之體，我卻是可以全數擊殺。真仙，我到時候真身降臨便是了。”
“算了吧。我又不是受點氣就纏着自己男人幫我去解氣的小女人了。”我輕笑迴應道：“再說了，我這個人喜歡自己的仇自己報。”
說完，我又站在林南天面前看着他的面容道：“我可能還要在古修界很久一段時間，我只希望你這具身體在古修界留着，可以在我思念你的時候，多陪我一會，這樣我纔有動力走下去。”
“好吧。”林南天輕輕抱着我，終於嘆了一口氣道：“我就在九幽山莊等你出來。出來之後，我便安排你們去冥界，去見我們的女兒。”
林南天再次將我擁在懷裏。
噠。
而就在這一刻，慕容凝雪已經來到了我的門前，就在她即將打開門的那一刻，宮越也瞬間出現，擋在了門口。
“你……你是誰……
”慕容凝雪聲音中透着一絲驚愕。
宮越平靜開口道：“主人和主母在裏面，要見主母，還需要等一會。”
看來，宮越就在周圍守了一夜，想起這個一直跟着林南天身邊的美人，南天冥域的第一冥將，我心中不禁也有了幾分淡淡的酸味。
“冥君大人。”我又想起，當初宮越說過的話語，便對林南天試探問道：“宮越陪着你這麼多年，你就沒有過什麼想法？”
林南天愣了一下，顯然沒想過我會問這句話，頓時開口道：“宮越當初被我救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妖皇，不過一身修爲全廢。到了冥界之後，才改修冥界法門。宮越一直跟着我，我的事，宮越也都知道。可是，宮越的事，我卻不知道。”
不知道？
“宮越的事？你不知道？”我詫異得對林南天問道。
林南天直接回應道：“宮越當初應該也是爲情所傷。跟隨我之後，認我爲主，追隨我，但是從從來不提自己過去。她既然不說，我又何必去問？如果她哪一天想說了，自然也不需要我去問。”
原來如此。
果然是我想多了。
“這麼說，你這輩子，就我這麼一個南天冥後？就我一個女人？”我突然虛榮了幾分問道。
林南天聽到我這句話，面容頓時愣了一下，隨後又認真回道：“我心裏只有你。”
不對。
我看着林南天，心中突然感覺有一絲不對，剛纔林南天閃爍過的表情，雖然很短暫。但是，我卻感覺到林南天肯定有事瞞着我。
女人對於感情方面，天生有第六感，特別是男人回答是否愛自己，是否就自己一個女人的時候，那一瞬間，女人只要看着對方的眼睛，就可以明白一切。
林南天有事瞞着我。
我思維一片混論，卻又飛速驗算着。
不是宮越，那還能有誰？李清月？又或者是天巫？這都不算，算起來也應該我們是同一個人而已。又或者，難道是我想的過多了，林南天只是把我和李清月以及前面幾世弄岔了？
我慢慢清晰着思維，看向林南天，突然又一改口風，嘗試問道：“夫君。這一次我恢復記憶的時候，感覺很奇怪，神魂裏想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就好像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夫君，你說那個女人會不會是天巫，她會不會還活着？”
“什麼？”林南天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說你感覺天巫還活着？”
這一刻，我心中閃過一絲詫異。看來，林南天剛纔所表現出來的一絲詫異，不是因爲天巫。天巫還活着，這件事，起始只有李沐雪知道，隨後是李清月，我是第三個知道的人。也是因爲我們分身的那一刻，才感覺到天巫的存在。而天巫活着的事情，看林南天剛纔的表情，似乎很震驚，不像有假。
我話鋒再一轉道：“我只是猜測。卻也不確定。”
“你真感覺天巫還活着？”林南天卻是沒理會我的話，再次看向我問道。
我感受到林南天的異樣，不禁收斂了心神，同時強忍着平靜開口道：“是。天巫很可能活着。如果她真的活着，我可能不過是她的一部分，但事我是我，她是她，如果她和我現在都在你面前，你是否會選擇她，而不選擇我。又或者說，你其實喜歡的一直是天巫，所謂的百世情劫主角也是天巫，而我不過是她的一個影子而已？”
“她真活着？”林南天再次開口，可是，在他的目光之中，我突然感覺到的不是愛意，而感覺到的卻是一股真切的殺意。
不是愛，而是恨！
林南天恨天巫？我腦袋突然轉不過來了，前一刻，我還在爲天巫和我的身份喫醋，這一刻，天巫卻似乎變成了林南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