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禿髮務丸派來的這隻精銳部隊突然遭到手雷的攻擊,他們的內心是崩潰的。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識手雷的威力了,在西平郡、青海郡的時候,他們都親眼見過手雷造成的重大殺傷,心裏已經留下了陰影。這次咋一看到手雷從山坡上扔下來,立馬軍心動搖,不敢進攻。
兩位頭領見狀,只得率領人馬撤退,在熊耳山中找了個地方,先歇息一下。
大頭領清點了一下人數:陣亡了13個,受傷了15個,可謂損失慘重。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這些傷兵最後沒幾個能活下來。
二頭領焦急地說:“剛纔這一戰勢必驚動晉朝,天亮之後,他們肯定會派人馬前來搜捕咱們,必須趁着現在天黑,趕緊撤退回大漠。”
大頭領說:“你說的我當然明白,可是當初出發的時候,大王一再要求我們將火藥的配方帶回去,否則不必回去見他,難道你都忘了嗎”
二頭領說:“這個我當然沒忘,可是在這裏再呆下去就是送死啊。”
大頭領想了想說:“要不等天亮了我們再去崑崙苑那裏看看,最後努力一次,如果還是沒有機會,就趕緊離開。”
二頭領也有些無奈,只好同意。
天剛矇矇亮,祖逖就來到洛陽西門,向守城的士兵喊話。
守城士兵昨晚也聽到了西門外的一片爆炸聲,但是大晚上的,誰也不敢打開城門去查看一下。等到快天亮,就聽到有人在城下喊開門。守城士兵認出是巡防營的祖逖,聽他說昨晚的爆炸是因爲發生了十萬火急的事情。守城士兵不敢怠慢,連忙提前打開了城門,放祖逖入城。
祖逖來到衛瓘府邸的時候,衛瓘尚未起牀,是被僕人叫醒的。
當衛瓘聽說昨晚有鮮卑兵進攻崑崙苑,立刻就想到了可能是禿髮務丸派出的人馬:“當初,馬隆就說過,禿髮務丸可能會派人找到洛陽來,朝廷一定要保護好安寧侯和劉忠,如今看來是對的。”
祖逖說:“大人,接下來該怎麼辦”
衛瓘反問道:“如果你是敵人的頭領,你會怎麼做”
祖逖說:“我覺得應該撤退,昨晚一戰,動靜太大,況且這裏是天子腳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再呆下去肯定很危險。”
衛瓘說:“按照常理來說應該如此。不過這些人大老遠來一趟,應該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吧。”
忽然,衛瓘叫道:“不好”
祖逖一愣:“怎麼了”
衛瓘說:“現在天已經亮了,這些人搞不好會最後一搏,崑崙苑那裏只怕又要激戰一番了。”
祖逖一聽着急起來:“確實有這個可能,我現在又不在崑崙苑,不知道那裏頂不頂得住。”
衛瓘說:“我立刻調派巡防營2000人馬,由你指揮,火速前去增援崑崙苑那邊。我這就進宮面見聖上,請求增調周圍人馬,堵截敵人。”
祖逖領命而去,衛瓘則匆匆入宮。
崑崙苑這邊,祖逖走後,李松見天已放亮,就帶着劉忠和幾個士兵來到山坡下,查看留在這裏的屍體,想確認一下這些人的身份。
連着翻看了幾個屍體,發現這些人雖然穿着漢人的服裝,但如果仔細辨認,還是可以看出些鮮卑人的特徵。
李松對劉忠說:“看來確實有可能是禿髮務丸派來的人。”
劉忠卻沒有答話,望着遠處。李松有些奇怪:“你在看什麼”
劉忠向遠處一指:“大人,那邊似乎有人正朝這邊過來了。”
李松說:“我看看。”順着劉忠指的方向,果然看見有一羣人正匆匆趕來,看裝束都是漢人的打扮。
劉忠說:“這一大早的,誰會到這裏來呢看上去又不是朝廷的兵馬,再說祖逖也不會這麼快就趕回來。”
李松的腦子開始飛快地運轉,他突然明白了:“不好,這些人很可能就是昨晚進攻我們的那些人。你沒看他們的衣服都跟地上這些屍體的衣服樣式差不多,顯然是一起買的。”
劉忠不屑地說:“他們還敢來該不會是來收屍的吧”
李松說:“這些人可不好惹,我們不可大意,還是趕緊回工事,準備迎戰吧。”
大家連忙回到工事,嚴陣以待。
敵人再次來到山坡下,但是這次的進攻卻跟昨晚有所不同。他們分散開來,每個人之間隔得比較遠,邊向上放箭邊進攻。
劉忠說:“侯爺,你看他們真是學精了,隔得這麼遠,我們即使扔手雷,也炸不死幾個人,這樣下去,手雷很快就要耗光,這可如何是好”
李松說:“祖逖不是去找衛大人了嗎兵部應該很快會派兵來,我們只要多堅持一會就可以了。”
劉忠點點頭,對周圍的士兵們喊道:“你們每個人拿兩個手雷,分散防守。注意節約手雷,爭取多炸死幾個敵人。”
有個士兵問道:“這才兩個手雷,如果用完了怎麼辦”
李松說:“那就用你們的弓箭阻止敵人,堅持住,朝廷兵馬很快就會到的。”
衆人領命而去。李松對身邊的王大力說:“你帶着幾個人,來回巡邏,要是發現哪裏頂不住,就去幫一下。”
王大力說:“我要是離開了,大人您怎麼辦”
李松說:“要是讓敵人打進來了,大家都得死,你還怎麼保護我你還是聽我的安排吧。”
王大力這才帶着人離開了。
此時,山坡下的形勢開始緊張起來。
這支鮮卑部隊的單兵素質很過硬,一邊射箭,一邊藉助地形和樹木的掩護,逐步接近工事。現在天已經大亮,他們的戰鬥力得以充分發揮出來。
工事這邊,士兵們使用手雷的經驗畢竟不足,看到敵人衝上來,慌亂之中就扔了出去,很快就用完了兩個手雷。而敵人也很懂得躲避,因此這次的手雷效果不佳。
接下來,士兵們就不得不用弓箭迎戰,而這正好是鮮卑兵的強項。在對射的過程中,李松看到己方好幾個士兵倒下了,形勢變得不利起來。
山下的大頭領看到工事裏扔出的手雷逐漸減少,都開始放箭了,對二頭領說:“你看,晉軍的手雷肯定不多了,不然也不會朝我們射箭。”
二頭領點點頭:“不錯,我們一定要趁着這功夫,一鼓作氣衝進去,抓住李松或者劉忠,然後趕緊撤退。”
大頭領說:“是的。”於是他衝着鮮卑兵們大喊道:“誰要是抓住了李松和劉忠,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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