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的很穩，連一絲顛簸也沒有出現。.
可是，姜漫雪的聲音卻有些顫抖。
傅清野就像是完全瞭解掌控姜漫雪的心情一樣差不多是在她開口的瞬間，就已經伸出手去，牢牢的抓住了她纖弱的手指。
姜漫雪的指尖有些發涼。這讓傅清野很是不滿。
之前他才牽着她的手，明明那個時候，她手掌的溫度還是溫熱的。可是現在卻已經透着微涼了。分明就是因爲這通電話而影響了她的心情和情緒。
姜漫雪情緒的變化，直接影響了傅清野的心情。
以至於他在開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僵硬的厲害。
姜漫雪現在分身乏術，沒有辦法轉頭去看傅清野，也沒辦法顧及他的心情。畢竟，她跟顧以瞳講電話，就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和專注力了。
“你到底去哪兒了？”顧以瞳的語氣着急的不得了，甚至有種姜漫雪不說清楚，她就會追查到底的氣勢在其中。“還有，小涯呢？你跟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如果是在以前，或許該說的就真的都說了。可是現在，姜漫雪可不敢了。
“我心煩的很，所以，找了個地方自己呆着。小涯沒事的。我之前一直覺得淺川醫院的醫療條件不是很好，所以拜託傅清野幫我把小涯轉院了。現在小涯正在恢復。瞳瞳，你不用擔心的。”
顧以瞳聽見姜漫雪的話，非但沒有鬆口氣，反而更加關心了。
“傅清野給小涯轉院？轉到哪裏去了？”顧以瞳急切的詢問。“漫雪，你不要忘了，之前小涯做手術的日期是怎麼泄露的。現在傅清野的嫌疑還沒有排除呢。你怎麼能讓他幫你給小涯轉院？”
顧以瞳一股腦的把話說出來，而且還拐彎抹角的詢問。
“你這幾天一直沒有消息，是不是和傅清野在一起呢？”
姜漫雪的眸子暗了暗，她很自然的回答：“沒有。瞳瞳，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不可能是傅清野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但唯獨傅清野，絕對不可能告訴別人關於小涯的事情。”
然後，顧以瞳就不高興了。“任何人都有可能？”
顧以瞳有點兒咄咄逼人。“意思就是，連我也有可能了？”
“……”如果沒有之前那一系列的事情，姜漫雪肯定馬上跟她撒嬌，討饒自己說錯話了。可是現在，姜漫雪卻根本說不出來。她最終，只能嘆了口氣，用有些無奈的語氣跟顧以瞳說。
“我的意思是，傅清野不可能是說出小涯消息的那個人。你看你，想到哪裏去了？”
顧以瞳很不高興。可是，姜漫雪的語氣一直很平靜，而且說的也都在點子上，顧以瞳實在是找不到發脾氣的點。也就只能忍下不高興，皺着眉問她：“漫雪，我之前問你，你都否認了。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跟傅清野到底是什麼關係？”
顧以瞳的語氣非常嚴肅。“我說的是認真的。你別想用以前那套說辭來糊弄我。”
她的口氣和與姜漫雪說話的態度，依然十分的親暱。
“我跟你說，你可別想着能糊弄過我去。你向來不是喜歡求人的人。這回居然讓傅清野把小涯轉院，說明你和傅清野的關係不一般。而且，傅清野也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人，要說他對你沒有企圖，就這麼無條件的幫你，我也不信。所以，從實招來，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姜漫雪的眸子沉了沉。她聽得出來，顧以瞳現在是在故意套她的話。
而讓她覺得不舒服的是，顧以瞳的話題總是在有意無意的圍繞着傅清野進行。
最終，姜漫雪應了一聲，然後輕聲回答：“我喜歡他。特別喜歡。”
姜漫雪靠在副駕駛座上，用小指勾着傅清野的手指，目光一寸寸的上移，最終把視線定在了車窗玻璃上。
她的目光彷彿在透過玻璃，看向遠處。
而傅清野在聽到她這麼說以後，手上稍稍用力，反握住了她的手。
“瞳瞳，我想和陸斯辰離婚了。”姜漫雪突然這麼說了一句。她把要和陸斯辰離婚的消息，透露給了顧以瞳。
果然，下一秒，顧以瞳的語氣就有些變了。她的聲音聽上去格外的生硬。
“離婚？你和陸斯辰要離婚？”顧以瞳呼吸微滯。“是因爲傅清野？漫雪，這事你可不能開玩笑。”
“我怎麼會拿這麼大的事情開玩笑呢。”姜漫雪笑了一聲。“我是真的決定好了。”
顧以瞳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姜漫雪在電話裏，似乎聽見了什麼碎裂的聲音。
她的眸子顫了顫，然後輕問：“你那邊什麼聲音啊？瞳瞳。”
“沒什麼。”顧以瞳不甚在意的回答。“最近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野貓，總從窗戶裏爬進來，剛又進來偷東西，我把它打出去了。”
姜漫雪差不多是從顧以瞳說完這話的時候，就判斷出她是在說謊了。
畢竟，如果說顧以瞳瞭解姜漫雪的話，那麼姜漫雪對於顧以瞳的瞭解同樣只多不少。
在顧以瞳說出這話的時候，姜漫雪就知道，在剛剛那一刻，顧以瞳肯定是失去了平常心。所以纔會隨口扯了句謊話，企圖矇騙過關。
至於之前究竟是什麼聲音。人在憤怒的時候，會打碎什麼都不會覺得奇怪。
所以，姜漫雪也根本不想追究。只是，她不由的好奇，顧以瞳之所以會打碎東西，究竟是因爲她要和陸斯辰離婚的消息，還是因爲她喜歡傅清野呢？
就在姜漫雪這麼胡亂的想着的時候，她聽見顧以瞳略帶暗啞的嗓音。
“漫雪，你真的考慮清楚了？你和陸斯辰這麼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能離開的了他？”
姜漫雪垂了垂眼睛，故意的問她。
“你怎麼了，瞳瞳？”姜漫雪輕笑着。“以前，你不是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讓我離婚嗎？怎麼我現在決定了，你又突然遲疑起來了？”
頓了頓，姜漫雪故意拉長了尾音，問她。
“還是說……瞳瞳，你其實一直都不想讓我離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