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何聽到傅清野的聲音,臉色當即就變了。
他壓低了嗓音,嚴厲道:“你連十刀遊戲都用了,是真的不嫌事大!你是不是瘋了?!”
傅清野調笑的表情在瞬間就收斂了。
他的表情發冷。卻特別坦然的承認。
“我是瘋了。在姜漫雪不見的那天我就瘋了!”傅清野咬緊了牙,連眼神都變了。變得冷漠起來。“你以爲十刀遊戲就結束了?”
肖何頓了一下,無奈道:“你還想做什麼?難不成還真的想弄死那個女人?”
他覺得非常的不解,簡直不能理解傅清野這種近乎瘋狂的行徑。
“傅清野,你現在要找的那個是別人的女人。你別忘了,姜漫雪是陸斯辰的妻子。你現在爲了她這麼做,真的值嗎?”
傅清野垂了垂眼睛。根本連表情也沒有變。他淡淡的說了一聲。
“寧向葵現在也不是你妻子。你爲她做那麼多,值嗎?”
同樣的問題直接還給了肖何。
肖何被他問道啞口無言,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最終,他笑了一聲。“行。我算是知道了。你真的是認真的。”
“我以爲你從很久以前,就清楚這件事了。”傅清野輕描淡寫。
肖何無奈。“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瞭解。你不肯輕易的放棄姜漫雪,陸斯辰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她。事實上,如果不是他不能讓那位林小姐出事的話,你的這個計劃跟不不可能成功。”
但是,傅清野卻只是輕呵了聲。“無所謂,只要現在用作用,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他這麼說完,頓了一下,主動的開口。
“我會依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把下個季度艾特斯的廣告合約給寧向葵的。不過,你確定不要讓她知道,她之所以能簽約,是因爲你的緣故麼?”
“不用了。”肖何垂了下眼睛。“我不想她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隨你。”這麼說完,傅清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走向林雅如和張茉幾步之外的地方站定,心情很好的挑挑眉。
“休息夠了,遊戲繼續。”
冷酷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魔的低吟。徹底支配着這兩個已經被痛覺和絕望侵蝕了神經的女人。
……
姜漫雪並不知道爲了找到她,傅清野正在做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在屋子裏找了許久,終於才找到了一個趁手的工具。
在管家送餐來的時候,姜漫雪趁他不注意,偷偷的在手裏藏了一把叉子。
自從陸斯辰他們離開之後,姜漫雪才把叉子從衣袖裏拿了出來,開始認真而仔細的修磨。她絲毫的不敢鬆懈,只想用最快的時間,把叉子的齒修到自己想要的又尖又細的程度。
在深秋入冬的天氣裏,溫度其實已經很低了。可是,即便是這樣的溫度,姜漫雪仍然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她不停的嘗試着,也不知道自己努力了多久,才終於把叉子的其中一根齒磨成自己想要的程度。
她有些緊張的抿了抿脣,然後嘗試用那根齒尖去撥弄腳踝上腳環的鎖孔。
姜漫雪沒有嘗試過開鎖,所以她動作的十分困難。甚至有幾次,她因爲動作幅度太大,叉子的齒直接從鎖孔裏滑出來,然後劃在她的腳踝上,直接在嬌嫩的皮膚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姜漫雪倒吸一口冷氣。
她定了定神,等到尖銳的疼痛過去之後,擦了下額角的汗,重新低下頭去,又開始了第二輪的嘗試。
最終,讓她不得不暫時放棄的原因,是她聽到走廊裏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連想也沒想,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直接把手裏的叉子扔到了牀底下。
然後,就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勢,擡起頭來,向着門口的方向看去。
沒過多久,房門就打開了。來的人是管家。
管家給姜漫雪送來了一杯溫熱的牛奶。
“夫人,您趕快喝了吧。也好補充一點體力。”
姜漫雪小聲的謝過他,然後小口小口的喝下。
對於管家的突然出現,姜漫雪只覺得疑惑。明明之前他纔剛在陸斯辰回來之前,給自己送了晚餐過來。
可是現在居然又送來了牛奶。
原本管家之前給姜漫雪的感覺就有些不對。這會兒她就更加覺得這個人有問題了。
姜漫雪喝了兩口牛奶,然後就放下杯子,不喝了。
管家問她:“夫人,怎麼了?”
“肖叔,您晚上送來晚餐的時候,我喝過牛奶了,您忘了?”姜漫雪歉意的衝他笑笑。“我真的喝不下了。”
管家先是一愣,然後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您瞧我,還真的是老了,記性都變差了。這纔多久以前的事兒,我居然都不記得。夫人,您可別見怪。”
姜漫雪勾勾脣,緩緩的搖頭。“沒事的。我怎麼會怪您呢。現在恐怕也就只有您能想着我了。”
說完,姜漫雪看了看外面。試探的詢問。
“肖叔。陸斯辰出去了?”
如果陸斯辰不出去,管家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是。”管家頓了下,然後小聲的說。“是和林小姐一起出去的。”
“林雅如?”姜漫雪挑挑眉,眼睛裏說不清楚究竟醞釀着怎樣的情緒。“林雅如也來這裏了?”
管家沒有回答,他只是垂下眼睛。但是不回答就顯然是默認的態度。
姜漫雪不由的有些懷疑。“林雅如知不知道我被陸斯辰關在這裏?”
“應該知道吧。”管家模棱兩可。
然後,姜漫雪就覺得更奇怪了。
雖然姜漫雪對林雅如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對於這個女人,她卻真的是意外的瞭解。
憑着林雅如的性格,如果知道她被陸斯辰關在這裏,肯定會不顧一切的衝過來。哪怕只是在她面前炫耀,抑或者是……來打她兩個耳光出氣。也絕對不會就這麼默默無聲,什麼都不做。
所以,姜漫雪不由的再次產生了懷疑。
她現在越看就越覺得管家非常的可疑。
姜漫雪不知道管家究竟有什麼目的,但是她卻知道,管家的目的肯定和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