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辰沒有說話。
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他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
然後，肖何就有點兒好奇了。“那你現在這種快殺人的模樣……你會不會跟你家那位動手？”
“……”陸斯辰還是沒有說話。
肖何就覺得有點兒不好了。“你真會動手？你打過她？”
陸斯辰突然覺得有點兒心虛。他把目光轉開，半晌沒有出聲。
接着，肖何就冷笑了聲。
“兄弟，你可真行。你家那位能忍到現在還沒跟你離婚，也能算的上是真愛了。”
陸斯辰覺得聲音卡在喉嚨裏，半晌都發不出聲音來。
他偏過頭，皺着眉說：“我那次動手，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你現在也失去理智了。相信我，你如果真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會當場失去理智的。到時候你會怎麼樣？”肖何的聲音有點兒冷。“我現在倒是同情你家那位了。陸少，我跟我老婆鬧了這麼多矛盾，但我沒動過她一根指頭。我捨不得，我心裏有她。你連你家那位都能動手，我真的有點兒好奇，你愛她嗎？真的愛她嗎？”
陸斯辰真的愛姜漫雪嗎？
陸斯辰被肖何這話給問住了。
他原本暴怒的情緒，在瞬間就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他後退幾步，坐回到沙發上，很久沒有說話。
半晌，陸斯辰才淡淡的出聲。
“我和她認識十年了。從見她第一面時就喜歡她。我以爲我會愛她一輩子。”
肖何嘆了口氣。“那你還能想起來，她最開始的樣子嗎？”
“能。”幾乎沒有停頓，陸斯辰就回答道。
“那你能想起來你上次動手的時候，她的樣子嗎？”
陸斯辰被他問的一怔，腦中突然一片空白。“我……記不得了。”
“我只覺得當時腦子一熱，之後就不記得什麼了……”陸斯辰少有的帶出了些許迷茫。“像被什麼控制住了似的。肖何，我是不是，有什麼病？”
肖何抿了抿脣。他沉默起來。
“陸少，我能問一下你這種情緒，持續多久了嗎？”
“從我父母去世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都很不好。那時候，姜漫雪也沒有跟我在一起。”陸斯辰回想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用手托住了自己的額頭。
肖何提議道：“陸少，不如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陸斯辰沒有回答。
“你也不想，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不受控制傷到你家那位吧？”
肖何的這句話，讓陸斯辰突然沉默了。他半晌才低低地應道：“好。”
最終，林雅如和張茉跟了姜漫雪和傅清野一陣，然後就放棄了。
只因爲陸斯辰給她發來一條消息。
“你爲什麼會在那裏？”
……
姜漫雪對於這些事情都一無所知。
她跟着傅清野從頭到腳的換了整套行頭，包括貼身的衣服和香水。
好不容易等傅清野滿意了，然後才帶她出了商場。
上了車的時候，姜漫雪還不知道他們要去什麼地方。
“我們現在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傅清野堅持不告訴她。只是俯身過去，給她戴上安全帶。
姜漫雪因爲傅清野的突然湊近，身體僵硬了下。
她眨着眼睛看着傅清野的氣息離得自己近了些，然後再遠離開。
姜漫雪不自在的吞了吞口水。反而傅清野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顯得若無其事。
只是，他們都沒有發現，在不遠處的車子裏，有人迅速的按下了快門。
傅清野帶姜漫雪去的地方是個度假村。
他的車子纔剛剛停下，就有人熱情的上前來打招呼。
“傅少，你這來的也太晚了吧。說好了中午一起喫飯的，怎麼現在纔來？”
傅清野示意姜漫雪下車，自己也下去跟人交談。
“有點兒事耽誤了會兒。這也沒遲到啊。”傅清野的態度很隨意，而且還帶了幾分放鬆。
姜漫雪有點兒好奇。除了文醫生和寧向葵，她還沒見過傅清野對誰有過這麼放鬆的態度。
“誒，這是嫂子？”對方看見姜漫雪下車的時候，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根本不等傅清野介紹，就走過來：“嫂子您好，我是傅少的老同學，我覺何故！您跟傅少一樣叫我阿故就行！”
姜漫雪有點兒不知所措。
她想說自己不是傅清野的女朋友，不用叫自己嫂子。
可是偏偏傅清野一句解釋也不說。如果她現在這麼說，那簡直就是在打傅清野的臉。
最終，姜漫雪只能儘量的無視掉對方的稱呼，衝他笑了笑，友善的開口。
“你好，我叫姜漫雪。”
然後，姜漫雪就見何故突然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張大了嘴巴，指着姜漫雪，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後朝向傅清野的方向。
“原來你就是……你……”
傅清野直接掐住了何故的手臂，然後把他拖過來。
“別胡說八道。”傅清野壓低了聲音，警告他：“她還不知道。別說露餡了。”
何故自然是不敢違背傅清野的話，他點點頭。硬生生的轉了個彎兒，把之前的話給圓過去。
“原來你就是淺川中學，風靡一時的女神小學妹呀。”何故裝作驚奇的不得了的樣子。“之前上學的時候都無緣一見，現在可總算是見到了。小學妹可真漂亮，難怪當年那麼多學長學弟都被你迷倒了！”
何故在說起‘學長’這個詞兒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還衝着傅清野偷偷擠了下眼睛。
姜漫雪先是一愣，然後很快的，她就反應了過來。
她像是找到了證據似的，戲謔着看向了傅清野。
“你不是說你一直在國外嗎？傅清野。”姜漫雪眯起了眼睛。
她抱着手臂，嘲道：“這位是你的老同學，在淺川中學是我的學長。那你自然也不用說了？傅學長？”
最後這個稱呼，簡直是充滿了諷刺。
何故這個白癡。
傅清野簡直無奈死了。
何故目瞪口呆：“不是，你說的她還不知道，不是說那件事啊？她怎麼還不知道你以前是她學長呢？”
“閉嘴！”傅清野揉了揉自己的鼻樑。他有點兒後悔把姜漫雪帶來參加他的同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