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王,燕戰雄!
聽得林夫人的話,林義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副畫面——
北境千里冰封山河,白雪皚皚,十萬邊軍如風雪之中的雕塑,魏然屹立不動,高頭大馬之上,將軍長劍所指,威震八方!
十萬邊軍,震懾北方,保國土十年相安無事。
各國宵小之所以無比忌憚,在邊境土地寸步難行,很大程度上,便是忌憚這位披荊斬棘的燕將軍。
這等英雄,這等鐵血男人,值得林義去敬仰。
“當年,飛龍和燕戰雄,謝破軍,曾爲結拜兄弟,生死之交。三人在西野成名,‘西野鐵三角’的名號,在當時也是無比響亮。”
“三人更是被譽爲當代華國年輕一代領袖,不出意外,他們三個就是未來的掌權人。”
林夫人一邊和林義並排走路,一邊介紹道。
提及往事和犧牲的心愛丈夫,她眉宇間縈繞着一股溫馨和嚮往,以及,那抹淡淡的憂愁思緒,讓人心悸,心疼。
“但,自從二十年前血河一戰,飛龍戰死邊疆。以他爲核心的西野集團軍被軍部其餘大佬瓜分,徹底瓦解,燕戰雄賭氣帶領三百手下遠赴東北發展,而謝破軍,更是一怒之下辭官告野,做他的浪子豪俠,逍遙自在——”
林義一直沉默着傾聽,雖然林夫人說着風輕雲淡,像是一段平靜的往事,但他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這短短几句話背後的血雨腥風,刀槍劍雨,是何等的殘酷,何等的無情。
一代少帥馬革裹屍,戰死邊疆,內部權鬥,爭權奪利,以及三位響徹大江南北的兄弟一.夜之間被趕出軍部——
寥寥數語,道出當年的血河一案,絕非歷史上寥寥幾筆那麼簡單,它可能牽扯着更多的慘案,更多的悲劇,也有更多的不爲人知的陰謀詭計!
“所幸,燕戰雄在北境起家,憑一腔熱血和豪勇闖出了諾大的天地,十萬邊軍,更是戰功赫赫,威震四方。”
提及到此,林夫人嘴角掛着欣慰笑容,她滿是慈愛的望向林義,“這次去北境,你結實燕戰雄,對你的行動將會順利的多。”
“夫人,有心了。”林義心中一暖,很是感動於林夫人的百般呵護和照顧,胸膛中似乎有着萬千句話想說,但到嘴邊,卻又沉默下來,只是沉聲道了一聲:“謝謝。”
“傻孩子,跟我還客氣。”林夫人有三分嗔怒,幾分責怪的笑了笑,帶着林義,走過內院,來到林家軍事會客廳。
林家老宅很大,也有很多房間和客廳,但唯獨接待軍務人員的地方,是單獨分開的。
並非是老元帥搞什麼歧視,而是出身軍旅的老元帥對於軍人的這一分敬畏和尊重之心,他始終覺得,軍人就應該用軍人的方式來處理問題。
“夫人,林隊長,燕將軍,已經恭候多時。”
門口站崗的守衛邀請林義和林夫人進入會客廳。
林義邁步進入,會客廳內很大,足以容納四五十人,但近百平米的房間內卻極爲樸素,一張長桌,一面軍旗,還有一副軍事地圖,僅此而已。
典型的部隊風格,讓林義心生一股久違的熟悉之感。
在光線斑駁交錯之間,十米外,林義看到一道身如標槍一般的男人正負手而立,觀摩着牆上那一副軍事地圖,他的身軀魁梧而卓越,兼具北方男人的豪邁和勇猛,一身軍裝常服,作戰皮靴,乾淨利落的短髮猶如鋼針一般。
雖然他背過身子,林義並沒有看見他的容貌,但,卻能清楚感受到男人身上流露出的強大氣勢,猶如北境呼嘯的北風,似山林中匍匐兇悍的大獸。
東北風,燕戰雄。
林義第一眼便認出他的身份,也唯有這種男人,這等豪情戰士,方可有如此氣勢。
一代戰將,當之無愧!
在林義心中讚歎一聲同時,卻發現,在男人身後的暗影中,閃爍着十幾道凜冽幽深的目光,一個個充滿着嗜血和死亡的氣息。
像是將軍身邊最忠誠的護衛,彪悍,強大,睥睨天下。
“林夫人!”
在林夫人輕笑着邁步走進房間同時,十幾道護衛身影從暗中踏出,恭敬而齊聲敬禮,這些充滿殺意銳意的戰士們,此刻目光中卻流露出狂熱的尊敬和熾熱,這股敬意來源於內心深處,毫無水分。
不僅僅林夫人如今的權勢,肩扛着華國大半的江山。
更因爲,她的丈夫,叫林飛龍。
是那位披荊斬棘,名震西野的少帥夫人。
“自家兄弟,不必客氣,坐。”
林夫人也是手指一揮,很是豪爽。
待十餘名守衛退回原位時候,那位觀摩軍事作戰圖的男人終於轉過身來,對林夫人點頭喊道:“大嫂。”
林義終於看清男人的面貌,將近一米九的魁梧身姿,四十出頭年紀,面龐上帶着一股天然的倨傲和豪情,目光之中,似乎睥睨天下。
但面對林夫人時,他卻是收斂氣息,無比恭敬。
目光之餘,掃量了一旁的林義,眼眸之中,似乎有着刀劍交戈,戰火沸騰!
強者!
林義目光與之對峙片刻,猶如火光碰撞,隨後馬上得出一個結論。
不論個人勢力,僅憑這一份睥睨天下的豪情氣勢,便足以承擔得起一代戰將的名號!
“戰雄,不必客氣。”林夫人笑着,伸手示意燕戰雄坐下,自己落落大方的就坐,而林義則是跟隨着林夫人坐在一邊。
“算起來,我們差不多有五六年沒見面了吧,怎麼,北境方面,可還太平?訓練苦不苦?我聽說,這陣子邊疆似乎不太平?”林夫人倒上一杯熱茶,輕聲問道。
“國泰民安!”
“一羣跳樑小醜而已,何足畏懼?”
燕戰雄極具自負的迴應一句,但卻極其讓人有信服力。
“這一次,是回燕京做一些軍部事物的安排,順路來看看老元帥和嫂子。”燕戰雄那張刀劍交錯的臉頰綻放出一抹笑意,說道:
“聽說,大嫂最近要去一趟北境,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情吩咐。”
軍中兒郎,向來雷厲風行,不會官場那一套虛僞說辭。
“一些宵小之徒罷了,但到時候,也少不了麻煩你。”
林夫人也笑了起來,在燕戰雄目光不停眺望林義的時候,她馬上一片林義的肩膀,言語中滿是驕傲和慈愛:
“介紹一下,林義,我的兒、、、”林夫人馬上轉變口氣,“我的一個晚輩,親如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