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哥,難道就這麼白白的放林義離開?”
蘇杭,楊家名下某傢俬人醫院特級病房中。.
揚子鱷臉色有些蒼白的躺在舒適寬大的病牀上,儘量調整着一個舒適的位置,在他病牀前,裏三層外三層擠滿了各大高層元老,擔憂揚子鱷身體同時,一張張老臉上滿是憋屈和憤恨之感。
揚子鱷和林義的點球大戰,最終以揚子鱷慘敗而結束,而揚子鱷竟然履行了之前賭約,不僅乖乖轉給林義一百億美金換回陳二狗,同時讓他們平安無事的離開了。
這讓一衆元老高層們心裏堵的難受,有一種被林義狂抽耳光的感覺。
本來是他們擺下鴻門宴想要給林義一個下馬威,結果卻被人反客爲主,賠了夫人又折兵,真夠蛋疼的。
幾個元老忍不住發着牢騷,咬牙切齒:“要知道,林義這混蛋在我們場子安插狙擊手、放炸彈,至少讓我們死傷兩百多兄弟,這口氣,怎麼能輕易嚥下去。”
“更何況,一百億美金,那,那可是幫內二十年積攢的全部家當了,就這麼打了水漂,以後讓兄弟們日子怎麼過啊。”
在揚子鱷面色平常,捧着一杯熱水慢慢飲下同時,一衆元老們紛紛開始抱怨,異口同聲的發泄着自己的不滿:
“就是啊,這不是幾百萬,幾千萬,是上百個億,還是美金、、、讓人洗劫一空,還毫無無損離去,這完全是胡鬧嘛。”
“兄弟們刀口舔血混日子,不就是爲了一口飯喫,現在錢都沒了,老婆孩子喫什麼,大哥,我們也是要養家的。”
“要我說,這場所謂什麼足球賭約,就不應該比,完全自討苦喫。”
一旁照顧揚子鱷的楊四狼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喝一聲:“各位元老,你們什麼意思,你們的意思,是楊大哥的錯了?”
“現在知道丟人了,知道後悔了?一羣馬後炮,當初林義拿着炸彈,拿着狙擊槍張揚舞爪時候,你們怎麼沒一個人站出來,怎麼沒一點血性?現在知道出來指點江山,推卸責任,什麼東西!”
楊四狼毫不留情的揭穿老底,讓這些元老們一個個老臉掛不住了,但仍舊不爽的冷哼一聲:“老四,你怎麼說話的,還有沒有點長幼尊卑,懂不懂什麼叫以下犯上?”
楊四狼不屑冷笑一聲,“我以下犯上,你能怎麼樣?”
“你、、、混賬,來人,給我把他拿下,三刀六洞!”
諾大病房內,亂哄哄一片沸騰,無比熱鬧。
啪!
忽然間,病牀上的揚子鱷一把摔碎了手中的杯子,他一雙凜冽目光注視下,所有人立馬打了個寒蟬,齊齊安靜下來。
“吵啊,怎麼不吵了?我還沒死呢,你們還想反了天不成!”
“你以爲我想賭?你們要真是一腔熱血,要真是渾然無懼,不怕他林義那四個炸彈來個魚死網破,我會上他的當?你們的熱血呢,你們的傲骨呢,當時你們有一個揚言要以身就義,要拼個你死我活的嘛?沒有,一個沒有。”
揚子鱷一聲爆喝,讓一衆鬧事的元老們齊齊低下頭,猶如霜打茄子,不敢言語。
氣血衝心,讓揚子鱷猛烈咳嗽幾聲,臉色越發慘白,楊四狼面色一變,馬上遞過去一塊白毛巾,揚子鱷擺擺手示意不用,隨後目光真誠而痛心,望着面前一衆元老,感慨道:
“或許你們覺得,我放林義離開,甘願支付一百億屈辱贖金,是爲了我揚子鱷名聲,不想落下一個‘出爾反爾’‘小人’的名聲。”
“我承認,有這一點,但更多的,我是爲了你們着想,爲了兄弟們的性命和前途、、、、”他一臉悲涼而心痛姿態,“林義的瘋狂和偏執,你們也看到了,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況是他林義。”
“若當時真的賴賬,逼急了他,引爆那四枚炸彈,在場諸位還能活下多少,還能這麼理直氣壯,氣勢洶洶的找我來理論嘛?!”
“至於你們擔心的一百億美金,放心,我揚子鱷白手起家,二十年前可以帶領大家闖下千億的身家,二十年後,我照樣可以,甚至十倍,百倍償還。”
揚子鱷閉上眸子,筆挺的身軀雖然削瘦,但卻流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猶如山嶽般的穩重凜冽氣勢:
“當然,你們若是執意讓我負責任,想要選出一名英明的幫主來,我揚子鱷,主動讓位、、”
一衆元老們面露愧疚爲難之色,低着頭,嘴角牽扯,連連擺手,諂媚恭敬:
“楊老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兄弟們刀槍劍雨闖過這麼多年,我們還不信任你嘛、、、”
“是啊,楊老闆,誤會了,誤會了,兄弟們只是發發牢騷,幫主這把交椅,您不坐誰有資格坐、、、”
“對,對,誰他.媽敢質疑楊大哥的地位,老子砍了他狗日的。”
楊四狼不屑鄙夷的掃過這幫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傢伙們,譏諷冷笑一聲:“馬後炮。”
揚子鱷倒是對這幫人的姿態習以爲常,他閉上眸子,淡淡揮揮手,“沒什麼事就散了吧,我累了休息了,讓堂口兄弟們放心,這個月幫會的分紅和賞金,一分都不會少。”
一幫元老們總算吃了一個定心丸,一邊諂媚違心的說着什麼保重身體,好好休息之類的鬼話,一邊迅速退了下去。
一場風波,在揚子鱷三言兩語,輕而易舉的化解於無形,這讓一旁的楊四狼對他人格魅力折服同時,不由對着那幫趨炎附勢的傢伙們狠狠啐了一口:
“一羣唯利是圖的小人。”他憤憤不已,“這幫混蛋,完全忘記了當初是誰帶着他們闖出一片天地,又是誰讓他們從一羣街頭混混搖身一變成爲蘇杭的上流人物,真是一羣畜生。”
“喜新厭舊,忘恩負義,向來都是人性,很正常。”
揚子鱷淡淡說了一句,對於人性,他拿捏的極爲精準,“對於這種人,只要利益給到了,便很好控制住。”
“只是,我還是老了啊,不僅僅是身手,還有思維,雄心,膽量、、、”揚子鱷手抵在受傷的胸口,目露追憶懷念之色,
“我甚至有些後悔,把華一龍派到西伯利亞訓練營去深造訓練,他的八極拳和譚腿已臻入化境,放眼整個華國都難有敵手。”
他感慨萬千,卻氣勢磅礴:“若四大金剛齊聚,何懼他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