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裏也是你的家啊。”蘇珊倚在門邊,笑着說道。
“是啊,有你跟小寶寶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我纔會感覺到如此心安。謝謝你蘇珊……”
這聲謝謝,是真心的。
“好了,喝杯牛奶,早點睡。相信你明天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吧?”蘇珊說着,便將溫熱的牛奶放到了桌子上。
“果然最瞭解我的,只有你了!”林墨歌感激不已,住在一起兩年,蘇珊的聰慧,她一向明白。
有些事,根本不用她說,蘇珊便能猜到。
而且,也從來不多問。
“好了,晚安!做個好夢!……”
“恩,你也是!”
看着蘇珊離開,林墨歌這才換下衣服窩到牀上。
喝一口溫熱的牛奶,感覺整個身子都舒服起來了呢。
其實,上天戴她不薄。
每當她身處逆境的時候,就會派一位天使來拯救她。
有這麼多的天使,來對付權簡璃那一個惡魔,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發呆。
她現在應該想的人,是初白吧?
畢竟,他纔是她的未婚夫啊。
可是,爲什麼,權簡璃那張邪魅至極,又笑的猖狂的臉,總是在她眼前浮現?
罷了,就算是忘記,也需要時間。
她並不想逼自己,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溫哥華的夜,漸漸深了。
深藍色夜空中的星子,調皮的眨着眼睛。
似是永遠都不會睏倦的孩童一般……
楓葉國,本就是個浪漫的國度。
與不期而遇的愛情,最是相配……
林墨歌刻意起了大早,因爲她想趕在寶寶睡醒以前出門。要不然的話,以那小傢伙的纏人功力,恐怕是絕對不會放她走的。
蘇珊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等林墨歌下樓的時候,餐廳裏早已經準備好香甜的早餐了。
“親愛的!……”
“好啦,快點喫完,不是還有事要去辦麼?小寶寶凌晨的時候醒了,我又把他哄着了。”蘇珊笑的清爽。
她的母親是中國人,父親是英國人,後來,不知爲何,會在此地定居。
因爲跟母親生活的時間要久一些,所以也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身爲混血兒的蘇珊,長得自然格外精緻,如同洋娃娃一般。
只是這幾年不幸福的婚姻生活,讓她的疲憊,由內而外。
看起來,倒是比實際年齡要滄桑了一些。
而實際上,她與林墨歌是同一年生日。
林墨歌匆匆吃了一些,便急着出了門。
只斜挎着一個小包,而裏面,放着此行最重要的東西,那條深藍色的,永恆鑽石項鍊……
溫哥華某處,一座建築在半山腰的別墅內。
雖然是冬季,室內游泳館,卻溫度適宜。
透明的玻璃一眼望去,山頂還有常年的積雪。
山腳下,卻是綠樹叢叢。
倒別有一番休養勝地的感覺。
項傲陽如一條人魚般在水裏自在的遊動着,雖然已經年過五十,可身體卻健壯得很。
常年做着各項運動的他,強壯的身體上,幾乎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這也是他受再大的傷都能快速復原的最優良條件。
泳池邊上,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裝,卻依舊包裹不住他身上的肅殺之氣。
深灰色西裝,還有手腕處的三角形狀紋身,是三合幫的標誌。
而三合幫,則是潛伏在溫哥華最大的黑幫幫派。
基本上是由亞洲人組人,而其中的越南人,以狠辣著稱。
嘩啦!
項傲陽從水裏鑽了出來,西裝男人立刻遞過去一塊毛巾。
簡單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腰腹處,脊背上,都有着一道道猙獰的傷疤。
那是他多次從刀尖槍口上死裏逃生留下的印記。
項傲陽慵懶的坐回躺椅上,這才點頭示意。
西裝男人面色一凜,“項先生,權簡璃已經入住了藍心酒店,我們的人正在二十四小時監視中,下一步該怎麼做?”
“呵呵……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麼?”項傲陽笑的意味深長,“只可惜,他此次來的目的,卻不一定能夠達成啊……”
“項先生知道他來這裏的目的?”西裝男人好奇的問道。
“他以爲,那件事是我們做的,所以纔來興師問罪了。”項傲陽意有所指。
西裝男人眸光閃爍,忽然靈機一動,“可那件事不是……”
“好了,讓人繼續盯着,一有消息隨時向我彙報。”項傲陽轉頭,看着窗外如畫般的美景,神色憔悴,“正所謂好事多磨,可我這一等,便是整整二十年啊……”
“那項先生要去見他麼?”
“不急……”
西裝男人站到了一邊,不再言語。
項先生雖然平日看上去和藹得很,可正是這樣,他在狠辣起來的時候,才越發可怕。
若是光憑着和藹可親,可沒辦法統一三合幫這麼多年。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一眼上面顯示的名字,項傲陽眉頭一挑,接了起來。
“墨歌?你什麼時候也回來了?”
“乾爹,這不是想您跟乾媽了麼,所以想着來陪您過年的。”電話那頭的林墨歌笑意盈盈。
“我看你啊,是想小寶寶了吧?我跟你乾媽,只不過是沾了小寶寶的光才能見到你啊……哈哈……”項傲陽笑的爽朗。
“乾爹,看您說的!乾媽現在跟您在一起麼?我什麼時候方便過去啊……”林墨歌又問道。
因爲三合幫的地盤,她並不是能隨意來往的。
而她要跟項傲陽見面,也是私下聯繫。
爲的就是不讓她捲進黑幫間的爭鬥中,保護她平淡普通的生活。
這是項傲陽爲她着想的地方,也是她一心所願。
否則的話,她當初在溫哥華的兩年,又怎麼可能過得那麼愜意自由呢?
項傲陽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滿是青色胡茬的脣角,忽然間,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然後才道,“你乾媽現在不在家裏,我跟她聯繫一下,然後把地址給你發過去吧。”
“這樣也好,那乾爹再見嘍!”林墨歌說着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