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她剛纔有一瞬間覺得那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卻沒有多想,原來,竟然就是他的蝶兒……
權簡璃今天訂婚,所以他出現在這裏的話,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這裏,便是他們訂婚的場所!
怪不得,她來的時候,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現在想來,許是權簡璃動用了自己的特權,將這裏整個的包了下來!
所以纔會如此空蕩!
而他之所以來女洗手間,也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來找他的蝶兒!……
瞬間,她腦子轉得飛快,將所有的碎片全都拼湊了起來,形成一張完整的拼圖。
只是,剛纔她跟權簡璃糾纏的話,全都被那個叫蝶兒的女人聽到了麼?
看着一臉震驚的林墨歌,她身上穿着的潔白婚紗,竟然比那日在商場裏見到時還要更美!
站在簡璃的身邊,倒像極了他的新娘……
而她……
垂眸,那牽在一起的手,狠狠刺痛了她的眸顏,眼淚,瞬間洶涌直下,“簡璃……”
她哽咽的嗓音,還有那直勾勾刺人的目光,讓權簡璃如同被雷擊中一般,下意識地,便甩開了林墨歌的手腕。
那心虛的動作,讓林墨歌心如死灰……
心,薄涼一片。
在她面前那個無賴如混混一般的男人,原來在他的蝶兒面前,竟然就是一隻乖乖羊?只是她的一個眼神一聲呼喚,便讓他放棄了對她的糾纏不清……
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吳玉潔曾說過的一個詞,名正言順。
因爲蝶兒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未來的妻子。
所以,他心裏,便一切都是以她爲主的吧?
他許諾,可以給她除了婚姻的一切,只要她要的,他都可以拿來送她。
可是,在他心裏,婚姻,卻是所有東西里面,份量最重的一個。
而其他的全部加起來,也不及婚姻二字吧?
他既然把最重要的婚姻給了他的蝶兒,自然,餘下的東西里,無論再送出去什麼,都不會心痛了……
只是,他如此拙略的伎倆,她卻是直到現在,纔看清楚。
林墨歌眼裏的憤怒和倔強,深深的刺痛着權簡璃的心口,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在蝶兒面前,他甚至連呼喚墨兒的資格和勇氣都沒有……
“簡璃……我……我可不可以……問……”
胡蝶一想起白若雪說過的事,再加上自己剛纔親眼看到的那一幕,忽然間,便想要問個清楚!就像剛纔林墨歌跟她說過的,或許他只不過是在那麼多人面前,想要提前演練一下而已?
不知爲何,她忽然便想爭取一下……
因爲這份幸福的得來,是多麼不易啊……
可是,身子卻不爭氣,因爲剛纔受驚過度,現在再一開口說話,腿一軟,瞬間癱倒下來。
“蝶兒你怎麼了?”權簡璃嚇了一跳,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她扶在了懷裏。
林墨歌眼睜睜的看着他焦急和心疼的模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因爲心,早已痛到滴血。
果然啊,在看到他的蝶兒那一瞬間,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真真,是個體貼入微的好丈夫呢!
她深呼吸一口,用盡全身力氣,揚起一抹悽然的笑來。
哪怕被甩了,哪怕失敗了,她也要敗的驕傲高昂……
咔嗒,咔嗒。
細高跟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也一聲一聲,敲擊在權簡璃的心口。
他恨不得衝上去將那個女人抱在懷裏,將她緊緊的栓在身邊!放在口袋裏!
可是,他的懷裏,已經有了蝶兒,根本就沒有能力,再去抓住她……
那種比死還要難受的心焦,他感受得如此真實!
卻,無能爲力。
她每走一步,便像是慢動作一般在他眼裏回放着,似乎,也將他的靈魂,一絲,又一絲的抽離,遠遠的,離開了他的身體……
感受到他寬闊胸懷的那一刻,胡蝶的眼淚,越發澎湃了。
臉上還未洗乾淨的粉底,此時看起來越發髒亂不堪。
可是,她已經顧不得了。
大口的喘着粗氣,臉色煞白,“簡璃……還記得……那個關於鋼琴的電影麼……”
聽到鋼琴二字,林墨歌忽然腳步一滯。
剛纔在洗手間的時候,那個女人跟她講過有關於鋼琴的電影,還有他爲什麼,從不在女人面前彈琴的原因。
所以現在蝶兒一問起來的時候,她便下意思的站住了。
因爲她也想要知道,在他心裏,到底是如何。
因爲,那天他彈琴之前,曾經說過,那是送給她的……
那麼,他之所以爲她彈琴,真的,是如蝶兒所說的那般意義?
胡蝶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脣漸漸發青,看起來極爲嚇人。
“別說了,我先帶你去吃藥!”權簡璃緊張至極,他知道她現在問題很嚴重了,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心臟會受不了的……
“不,我不喫!”
胡蝶倔強的抓緊了權簡璃胸前的衣服,眼淚順着臉頰滴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要爲她彈琴?……是不是你……心裏的……妻……是……她?”
轟……
權簡璃腦袋裏面一片空白。
那部電影他記得,而且,永遠也不會忘記。
那種一生只爲一個人彈琴的至死不渝的愛情,深深的震撼了他。
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還有父親和另一個女人間混亂的感情,所以,便早已在心中立下了誓言。
他也要像那部電影的主人公一般,此生,只爲一個心愛的女人彈琴。
而這件中,唯一知情的,便是蝶兒。
只是,他根本沒有料到,那段視頻竟然被人們發到了網上!
更沒想到,白若雪竟然該死的把這段視頻拿給蝶兒看了!
林墨歌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她跟蝶兒一樣,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是否在他心裏,她纔是他的妻?
權簡璃的目光,始終留戀在林墨歌的臉上。
卻感覺到懷裏的人兒,呼吸越來越弱,抓得他,越來越緊。
“簡璃……你……說……說啊!告訴我……好不好?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