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見到林若瑜的那一刻,這五年的努力和逃避,瞬間被摧毀。
將她再次打落地獄……
“呦呵,長本事了?竟然敢頂嘴?林墨歌,我今天就替你那個沒用的媽好好教訓教訓你……也好讓你長長記性!”
“譁……”
端起,倒下,一氣呵成。
還散發着溫熱的茶,兜頭澆下,水漬順着臉頰流下,將上衣盡數浸溼。
也將林墨歌遊走的神智拉回到了現實。
襯衫的布料本就輕薄,被水一溼,緊緊的貼在了身上。
隱隱露出裏面的胸衣。
幾粒茶漬還掛在額前的髮梢上,晃晃蕩蕩,極具諷刺。
悽然一笑,透徹的瞳孔中,射出凌冽的光。
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手心的肉裏,用萬般的隱忍,將怒火強自壓下。
咬緊牙關,“林若瑜,今天這兩筆賬,我會好好記着。總有一天,會悉數奉還!”
“呵呵,你以爲你真能傍上璃少,烏鴉變鳳凰?林墨歌,這輩子,你想都別想……野種就是野種,只配撿我剩下的……”
“咔噠”一聲,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也適時打斷了她的話。
權簡璃冷着臉走了出來,面目蒼白。
額角的碎髮上,還沾着晶瑩的水珠。
那雙冷峻的鳳眸,越發陰寒。
林若瑜臉上的怨毒一秒轉換,喜笑顏開。
“璃少,你沒事吧……”
扭捏着走了過去,徑直挽住他的手臂,親暱的往上一靠。
“璃少,這麼不長眼的祕書還留着幹什麼?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卻隻字不提,她動手打人,又潑了茶水之事。
微微擡了眼眸,那個狼狽至極的人兒,便闖入視線。
沾溼的髮梢,帶着幾粒茶漬貼在臉上,嬌俏的臉蛋兒,蒼白潮溼,如同一碰就會破碎的瓷娃娃。
緊貼在身上的襯衫,隱隱將那一抹有致的身材凸顯。
領口處微露的白皙,引得人喉嚨一緊。
“是夠丟人的……”
嘴角微挑,眼底閃過一抹狡狤,不着任何痕跡。
“可是把她趕走了,我身邊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
“璃少可真幽默,你若是覺得無趣,我可以來陪你啊……咱們一起再找些樂子不就好了,你說是不是呢……”
矯揉造作,滿臉媚態。
說話間身子還不住的往他胳膊上蹭,恨不能將那呼之欲出,送至他眼前。
權簡璃劍眉微挑,性感的脣邊勾起一縷戲謔。
如鬼魅一般的眸光,始終落在那蒼白的可人兒臉上。
“人家說正經的呢,璃少,只要是你想做的,人家都可以陪你做的……”
顫抖的嗲音,冷的林墨歌一個激靈。
再待下去,她非被噁心死不行。
花心渣男配綠茶女,嘖嘖,真是天作良緣啊……
她扯扯嘴角,旋即轉身離開。
“好討厭啊璃少,到底好不好嘛……”
“砰……”
用力的甩上門,嬌柔做作的聲音戛然而止。
耳根瞬間清靜。
洗手間裏,傳來一陣吹風機的轟鳴。
林墨歌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內衣,無力的靠在大理石臺面上。
將頭髮上的茶水吹乾,又機械的打理着溼漉漉的襯衫。
輕薄的衣料在手裏鼓動着,傳來一陣溫熱。
映在鏡子裏的人兒,蒼白悽然,目光空洞。
本就一夜沒睡,現在又受到了安娜和林若瑜的雙重打擊,能活着站在這裏,就已經很慶幸了。
看來以後出門要先看看黃曆,算個良辰吉時纔好。
免得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人,髒了眼睛。
對了,還得去廟裏求個護身符戴着,這一天天髒水茶水的,看來她是五行缺土啊。
微微嘆了口氣,這才感覺到褲子後面有些不適。
轉身從鏡子裏望了一眼,屁股後面的大片水漬,擴得更大了些。
本來被燙的平整的衣料上,也微微起了褶皺。
苦笑一下,徑直撅着屁股烘乾。
姿勢實在有礙觀賞。
不過洗手間的門已經被她反鎖了,而且這一層樓上,算上保潔阿姨,也只有四個人而已。
不用擔心會被誰看到丟臉。
吹風機裏的風暖烘烘的,又將那搗蛋的瞌睡蟲招了出來。
眼睛不知不覺閉着,低頭打起了瞌睡。
“砰!”
洗手間的門被一腳踹開,嚇的她一個哆嗦,“哐當……”
吹風機掉到了地上。
腦袋也順勢一撞,跟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疼的她齜牙咧嘴。
權簡璃那挺拔如山的身影走了進來,眉宇間,微微皺起。
將她慌亂的狼狽盡收眼底。
暗沉的鳳眸裏,閃過一抹玩味。
“權……權簡璃!你是不是有病啊!看不懂標誌還是不識字?這裏是女廁啊女廁!”
頭上想必是撞的厲害,稍稍一碰,就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原本就夠窩火了,現在還被他嚇了一跳,脾氣再好也忍不了了。
“所以呢?”
薄冷的嘴角高高揚起,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來。
似是在等她的回答。
林墨歌愣怔了一下,所以呢,她要回答什麼?
權簡璃眼角眉梢,都帶着戲謔之意,就那樣盛氣凌人的看着她。
左眼角下那枚黑色的淚痣,卻在無意中,增添了一份性感和神祕。
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掉在地板上的吹風機,還在嗡嗡作響。
腦袋好像短路了一般,空白了一瞬。
這也不能怪她,現在腦袋裏除了舒服的牀,其他的想法,一丁點都沒有。
所以被他突然扔出這麼一句來,一時間根本轉不過彎。
“哼,真小。”
性感的薄脣輕啓,緩緩吐出兩個字來。
颼……
凍的林墨歌一個激靈。
腦袋也瞬間清醒。
這才反應過來,她上身只穿着一件內衣啊!
“啊……你個變態,臭流氓!你的才小,你全家都小!”
情急之下將潮溼的襯衫擋在胸前,一張小臉霎時間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