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是調皮了一些,可她不會無緣無故的不回家啊。
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越是這麼想,心裏越急。
全身冰涼,幾乎連自己的心跳都感覺不到了。
天塌下來,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墨歌……”
林母王雲從街角匆匆而來,也是臉色蒼白。
“媽,有消息麼?小明怎麼說?”
王雲搖搖頭,“那孩子說根本就沒見過月兒……我還去小區附近的市場找過了,也沒有人見過月兒。”
老淚縱橫的樣子,着實讓人傷心。
“墨歌啊,你說月兒不會真的遇到什麼事了吧?”
林墨歌身子一僵,連呼吸都抽的心疼。
“不會的媽,月兒那麼機靈,不會有事的。我再去找找。”
“我看還是報警吧,聽說最近挺不太平的,還有拐賣小孩兒的人販子……月兒要是真的……嗚嗚……”
王雲說着就哭了出來,擾的林墨歌更加心煩意亂。
警察局她一早就去過了。
可是人家說小孩兒失蹤二十四小時纔會正式立案。
在此之前,愛莫能助。
母親年紀大了,跟着她找了一夜,多少有些體力不支。
這個時候要是再倒下的話,就更糟了。
“媽,您先回家休息一下吧,也好等着,萬一月兒自己跑回家呢?”
王雲本來想拒絕的,想了想,女兒說的也對。
如果月兒自己回家的話,家裏沒人也不好。
當下點了點頭,又擦了把眼淚,“好,那我先回家等着,有什麼事打電話。”
“恩,我知道了。”
目送着母親向小區走去,林墨歌再次尋找起來。
小區附近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月兒的影子。
難道是跑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了?
想到這裏,腳步越顯匆忙了……
s市最大的公園,位於老城區和新城區的交界處。
因爲裏面的櫻花園而聞名。
這個時候,正是遊客最多的時候。
要是再晚來上幾天,櫻花就全都落敗了。
不過晚上的時候,卻更漂亮。
公園爲了招攬遊客,在櫻花樹上綁了各種彩燈,襯着滿樹的櫻花,格外浪漫。
是年輕的小情侶們,最喜歡的地方。
更是求婚勝地。
這些櫻花樹,屹立於此,不知道見證了多少浪漫的時刻。
相對於熱鬧的晚上,清晨的公園裏,倒有些冷清了。
只有一些早起的老人們,在公園裏散步,鍛鍊身體。
整個公園都安安靜靜的,甚至能聽到櫻花從樹上剝落,撞擊地面的聲音。
櫻花樹下的長椅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權羽寒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晚上了。
晚上氣溫低,凍得小臉煞白。
現在被陽光一照,才總算緩解了一些凍僵的身體。
就算如此,他也不後悔跑出來。
只是,並沒有找到貝爾,讓他有些沮喪。
空氣裏全都是甜甜的櫻花香,給他受傷的心靈一個小小的撫慰。
原來這就是權家以外的天地啊,繽紛多彩,自由而平和。
除了有些冷外,並沒有什麼地方,讓他不滿。
跟那個無趣又憋悶的權家老宅比起來,這裏要好上太多。
既不用板着一副臉孔,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又沒有傭人跟奶奶的嘮叨。
更重要的是,心裏輕鬆不少,因爲不必想着,他是權家的長孫,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
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這個重擔,有時候會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雖然他現在還不太明白,繼承這個詞,到底有多重。
閉上眼睛,感受着暖暖的陽光,還有櫻花緩緩綻開的聲音。
一切,都那麼美妙。
只是,如果貝爾在就更好了。
至少,還有個陪他說話的朋友。
自打記事起,他身邊除了爺爺奶奶,就是傭人和管家。
最多,還有一個如冰山一樣冷漠的爸爸。
是他的嚮往,也是扎疼他的尖刺。
這些人構成他的整個世界,讓他的目光,停留在原地。
原來,出了權家老宅,能看到這麼美妙的世界啊。
他心裏好開心,卻連個可能分享的朋友都沒有。
貝爾,你跑到哪去了?
是不是像我一樣迷路了?
貝爾那個笨蛋,有時候在權家老宅裏都會走丟的。
在外面的話,說不定又會闖禍。
一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拍拍屁股,從椅子上跳下來,向着公園出口走去。
果然還是得先找到貝爾纔行啊,那個小傢伙,真是讓人擔心。
正是上班的高峯期,路上車水馬龍。
小小的人兒夾雜在那些匆匆忙忙的上班族中,實在有些艱難。
可是爲了找到貝爾,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貝爾最喜歡又窄又黑的巷子了。
所以他就往那些地方找去。
可是這裏的巷子都是亂扔垃圾的地方,髒髒的,還有難聞的味道。
讓羽寒小少爺有些不適應。
畢竟他跟那個冰山臉爸爸一樣,也有潔癖。
貝爾啊貝爾,你到底在哪?
知不知道爲了找你,本少爺的潔癖都不顧了?
林墨歌一路找來,把每條巷子都看過了,生怕錯漏了一個角落。
逢人就問,卻始終一無所獲。
已經快要急瘋了,她的月兒啊,到底在哪?
穿過一條巷子,卻被前面的一聲尖叫,震得全身一僵。
這個稚嫩的聲音……
月兒!
轉過一個拐角,一抹小小的身影映入眼簾。
跟月兒一般大小的個頭兒,一樣的短髮,只是那身上的衣服,卻並不是休閒套裝。
可是,那小小的背影,她不會認錯,就是她的月兒啊。
發出聲音的,正是羽寒小少爺。
不過是被垃圾桶裏的野貓嚇了一跳,纔不顧形象的尖叫出聲。
那野貓似乎很不滿被人打擾,弓起背來,齜牙咧嘴。
羽寒小少爺嚇壞了,外面的野貓,可要比貝爾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