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一臉懵逼的服務員站在那裏,看着梁雪對自己的笑容,有些結巴的問道:“那、那個,我就是想過來問一下,你們點的菜什麼時候上。”
梁雪嘆了口氣,搖搖頭:“再等一會兒吧。”
服務員退了出去,她轉身坐下,薩琳娜用力的憋着笑,原來老闆娘這麼緊張這次見面啊。
門再次打開,這次梁雪卻連頭都沒有回,盯着企劃案直接擺擺手:“我都說了,一會兒再上菜。”
“打算上什麼菜?”耳側響起低沉的聲音,混合着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側臉上。
她怕癢的縮了縮,轉臉,和那雙墨黑的眸子不期而遇。
梁雪定眼一看,幾乎是跳起來般,她指着已經安然站好的顧擎:“怎麼是你?”
顧擎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是帝盛公司的負責人。”
梁雪看着他的手,絲毫沒有握上去的意思,眼神中透漏着不敢置信:“你不是陸氏的副總嗎?怎麼又變成帝盛的負責人了?”
按理說,他和陸家多少都有親戚,應該給陸氏幫忙纔對,怎麼跳槽到帝盛去了?
顧擎眼神微眯,似乎他沒有介紹清楚自己:“似乎你沒理解,我應該跟你強調一下,我是帝盛的總裁!”
“總裁?”梁雪連聲音都有點撕扯:“你怎麼可能是帝盛的總裁?”
薩琳娜介紹說帝盛四年前進入國內,難道是那個時候他被委任的?
“我就是帝盛的總裁,而且一直都是。”顧擎涼涼的看着她的表情,有詫異,有錯愕,更有不敢相信。
就是沒有他所期待的激動和開心。
按理說他是帝盛的總裁,梁雪爲準總裁夫人,她應該高興纔對。
卻不想梁雪臉色一僵:“你騙我?”
四年前他沒有跟自己說他是帝盛的總裁。也沒說過他自己有公司!
她所知道的不過是他在軍隊退伍後去了國外深造,回來就進了陸氏集團幫忙打理他姐夫的公司。
四年前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對自己說過,他說過自己在國外有城堡,她還不相信。
現在想想,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讓梁雪看不透,或者說她從來沒有看透過他。
“是你從沒相信過我。”顧擎眼神微冷,他提示過很多次,但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顧擎找了位置坐下,乘風緊跟其後的站着。
梁雪不想再和他糾纏,拿起企劃案喊道:“薩琳娜,我們走。”
“不是說來商量合作的細節?”顧擎不冷不熱的說着,眼神卻一直擱在梁雪的身上,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梁雪停下腳步,連個正眼都沒給他:“和你這樣的人,我沒興趣合作!”
“沒興趣?是和我還是和我的公司?”顧擎蹙眉,覺得梁雪未免太意氣用事,因爲個人恩怨而錯過了一個好的商業合作。
他自問他給出的條件絕對優沃。
“有區別嗎?你這樣人開的公司和你的人品應該沒什麼大的出入吧?”梁雪一臉嫌棄的看着他,似乎他有多不堪一樣。
顧擎被這個眼神深深的刺痛,不由氣惱,他在她的眼裏就這麼不堪嗎?
“合不合作恐怕由不得你了。”顧擎將梁雪早已經簽署的合約甩在了桌子上。
梁雪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向薩琳娜看去,這個合約應該是在她和顧擎商量完細節後再拿出來由顧擎簽字的,怎麼會在顧擎那裏?
薩琳娜接收來自於梁雪眼神的質問,不由懊惱的認錯:“我想着您可能和顧總喫起飯來沒了時間,您簽約完後我就拿去給了顧總讓他確認簽字了。”
“你!”梁雪想說她兩句,卻又找不出什麼錯來,分明是自己簽約過了,所以她拿去給顧擎簽字似乎沒什麼毛病。
可就是因爲她這‘太勤快’的舉動,她又不由站在這裏要和顧擎費上一番口舌。
梁雪壓下心裏的怒氣,看向顧擎:“那你想怎麼樣?”
“沒想怎麼,就是想和你合作。”顧擎說的輕蔑,似乎毫不在意這一樁合作賺不賺錢。
梁雪聽了簡直想笑,那他的意思,這次合作完全是因爲看她這個人?
“顧總,我深知我們的服裝品牌不夠資格和你們帝盛合作,不如這次的合作暫緩,等到下次我們有了更好的計劃再繼續合作。”她儘量將自己的姿態放低,希望顧擎會高擡貴手放她一馬。
卻不想顧擎拿過她拿來的企劃書,隨便翻看了兩下放下:“我覺得這次項目很好。”
梁雪不由翻白眼,睜着眼睛說瞎話,那個企劃書他認真看了麼就說好,也不怕自己虧死。
“我是不會和你合作的。”梁雪講話攤開,擺明了說,你總不能再說別的了吧?
卻不想顧擎笑的更加得逞:“乘風,讀給她聽。”
乘風畢恭畢敬的拿起合約,翻開:“雙方如果在一方未同意下解約,將賠付人民幣兩千萬圓整。”
梁雪聽後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的拿着合約一一翻看過去。
她當時是看見了,她還慶幸,至少這樣對方公司就不敢隨便反悔了,沒想到這反而落進了顧擎的陷阱。
她怎麼會知道對方是顧擎,怎麼會想到,這一次的合作竟然是顧擎精心安排出來的。
薩琳娜在一旁勸道:“梁總,咱們現在很需要和顧總公司的合作,不管您和顧總有什麼私人恩怨,但這次合作是對公司很有利的。”
梁雪深呼吸着,告訴自己薩琳娜說得對,現在公司在成長階段,她應該摒棄一切,選擇對公司未來發展有前景的公司合作。
再說,毀約就要賠兩千萬,她哪裏來的那麼多錢,更何況這些錢賠給顧擎,想想她心裏就不舒服。
她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強顏歡笑的將嘴脣勾起,轉身,對顧擎微笑着:“希望這次和顧總合作愉快。”說着將手伸了出來。
顧擎看着她蔥白又骨節分明的手,並沒有搭理。
乘風給二人一人倒了滿滿一酒杯的紅酒。
顧擎端起酒杯,對着梁雪示意:“如果真的想要誠心合作,就把這杯酒喝下去。”
梁雪看了看酒杯,又看着顧擎,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他這分明就會爲難自己。
他以爲自己會怕?今天她帶着薩琳娜來的,就算是喝醉,也會被薩琳娜帶回去,而非是被他帶走。
他想要灌醉自己佔自己便宜,休想!
梁雪利索的端起酒杯,對顧擎舉杯示意:“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隨即昂頭將一杯紅酒全然灌了下去。
顧擎眼眸深邃的看着,嗓音沙啞:“一定會的。”
一杯酒下去,梁雪就差不多了,腦袋暈乎乎的,想走,顧擎卻說要喫過飯再走。
她無奈,只好陪着喫飯。
她只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熱,桌子越轉越快,腦子也是越來越不清晰。
正當她迷迷糊糊時,耳畔響起如同清泉般的聲音:“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梁雪昂頭,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顧擎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那裏,身後的燈光散發在他身後,將他襯托的更加勇猛帥氣。
他還是如同四年前那般,讓人看一眼就如此着迷,又禁慾的讓人不敢靠近。
但只有她知道,他在牀上是什麼樣子,在私底下又有多迫不及待。
她笑了,笑的明媚,媚眼如絲的看着他:“好啊。”
這話裏滿是酒意,讓顧擎都不由跟着醉了。
他的心因爲她的話,更因爲她的姿態而狂熱跳動着。
不管不顧還有其他人在場,他彎腰徑直將在座位上的她抱起,大步流行的走了出去。
那背影似是有些迫切,不想要停留浪費一秒鐘的樣子。
薩琳娜看的嘖嘖稱奇:“老闆這個樣子,恐怕我此生花多少錢買票都看不到,此生看到,足以。”
乘風也不由跟着點頭:“老闆確實變了很多。”
“哪裏是很多,簡直是面目全非好不好?”薩琳娜開口反駁。
乘風細想,貌似也對,老闆以前可從來不是這個樣子。
但這都是老闆的私事,他們看看也就罷了,是絕對不能去插手的。
梁雪被他放在後座上,害怕她覺得悶得慌,他刻意將天窗全部打開,帶她兜着風回到了公寓。
不知道爲什麼,他對她,不喜歡在酒店裏。
那裏總有一種陌生感讓他彆扭,不適應,感覺那樣他和梁雪就不是一起的兩個人,而是被分開的兩個人。
所以他大費周章還是將她帶到了四年前專門爲她買的公寓。
自從她走後,他叫了專人定期打掃這裏,心中奢求着她回來還能住在這裏。
雖然她回來並沒有住在這裏,但至少用上了不是嗎?
將白色的藥放入杯裏融化,半抱着她喂她全都喝了下去。
梁雪暈暈乎乎,沒有上次那麼難受,只是一杯紅酒,她還沒有那麼爛醉如泥。
顧擎剝乾淨她的衣服,抱着她進了浴室。
浴缸裏他已經放滿了水。
梁雪被緩慢的放進去,水漫上身體,一個機靈,梁雪頓時清醒了不少。
雖然腦袋還是昏昏沉沉,但她至少還算清醒。
她環繞着四周,覺得無比熟悉,再看眼前的顧擎,已經脫掉了襯衫和褲子,就剩一條短褲他也打算褪去。
“等一下!”梁雪忙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