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國青松殿。
凌塵告訴了司馬徽圍魏救趙的想法。司馬徽點頭:“本來和大興簽下你我有生之年絕不開戰的協議,就是爲了不想讓百姓陷入戰亂中,如今,已經不可避免了。霍驚雲不會放過南昭。我懼怕的是,他的目標不僅僅是北荒大陸。”
凌塵點頭:“南昭國位於北荒、朝雲、和合虛大陸的中間,位置的確很關鍵。我認爲,各個大陸內部需要統一,可避免無謂的戰爭,而各大陸之間,適合各自管理,想去染指別的大陸的想法,只會讓百姓陷入戰亂,動盪不堪。你那師傅劍聖,到底是什麼人?”
司馬徽搖頭:“很小的時候父王將我送去六和山學藝,小時,只知道他很嚴厲,不苟言笑,他的雙腿廢了,無法動彈,他喜歡我和驚雲給他捶腿。現在我才知道,他的腿是裝的。而我的左腿和左手怕是廢了,師傅給廢的。”
司馬徽的左腿和左手一直動不了,御醫用了各種辦法,也沒有用。
凌塵道:“一會讓青雲給你看看,她有一些奇怪的治療方法,比御醫還管用。”
外面侍衛來報:“王上,韓芝濤將軍求見。”
“快請。”司馬徽忙說。
韓芝濤大步進了青松殿,凌塵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應該是談成了。
他給大家行了禮,和凌塵彙報了他去高迪國談判的情況。
“皇上,高吉玉同意與我們聯手攻打長榮,只是他說事成後要四水,豐水,上饒三座城,”韓芝濤道。
司馬徽一聽馬上說:“這三座城是長榮國的門戶,三城連在一起。”
凌塵想了想:“只給他四水和豐水兩城。如果同意,明日晚上即可動手!如此,先斷了常雲山大軍的糧草供給,再找人去燒了他的糧草儲備,製造恐慌,霍驚雲求勝心切,不會退兵,屆時,南昭,高迪,加上我們的人一起發兵,吃了霍驚雲的二十萬大軍!”
正說着,花顏走了進來。
“凌大哥,我還沒用午膳,餓了。”她沒等通報,直接進了門,坐在凌塵身邊。
“青雲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凌塵問花顏。
花顏環顧了一下:“她早就過來了呀,她說她來找司馬徽,呃,王上。”
凌塵站了起來:“她沒有來過。她什麼時候說要過來的?”
“半個多時辰了吧,我都睡了一覺。”
司馬徽立刻吩咐孫祿:“去,派人去宮裏每個路口問一問,是否看到了青雲公主。”
張揚跟着走了出去。
凌塵心中隱隱不安,難道她去找陳赫然他們了?那也不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她怎麼也會見司馬徽一面的。
凌塵站了起來,韓芝濤看到他變了臉色,知道肯定出了事情。
司馬徽道:“如果不是青雲自己走了,在我的王宮裏,能擄走青雲的,只有霍驚雲。”
凌塵出了門又折了回來,雙手按住花顏的胳膊:“你,有沒有對她怎麼樣?”
花顏氣的變了臉:“凌大哥,你別以爲青雲有多麼善良,都是她欺負我好吧!”
凌塵仍舊凝着她緩緩說道:“真的沒有?”
花顏此時已經大怒:“是,是我殺了她,將她割成一塊一塊扔了!”
凌塵看花顏這個反應,知道她真的沒有動青雲。
凌塵放開她:“你最好不要有一點動她的心思。”
花顏甩開凌塵的手,哭着跑了出去。司馬徽忙對孫祿道:“快,派人跟着花顏公主,她可不能再出事了。”
外面的侍衛不時回來報道:“沒找到青雲公主!”“沒找到青雲公主!”“.…..”
凌塵傳令韓芝濤:“你立刻回高迪國,答應他的所有條件,你帶着我們的人,和高迪國一起攻下長榮國!”
司馬徽道:“凌塵,你不要着急,青雲應該沒事。霍驚雲不會傷害她。”
凌塵道:“霍驚雲是不會,可你那師傅,我一直覺得他並非真正的劍聖,而且,查不到他的任何身份。此人居心叵測,不得不防。”
司馬徽道:“我自小跟着他,到沒聽道父王說這些,只是既然他的腿並非真的瘸了,那他真的是有問題,不過霍驚雲不會讓他殺青雲的。”
凌塵喘了口粗氣,黑着臉道:“老韓,你快去吧,按照原計劃,只給他兩城。宜快不宜慢,慢了生變。”
韓芝濤匆匆走了。
張揚轉了一圈回來,看着凌塵搖了搖頭。
凌塵剛剛冷靜下來,他的確很久沒有如此激動了。青雲,仍舊是唯一一個能擾亂他心緒的人。
司馬徽道:“青雲本身,也不會被輕易殺死的,她雖無害人之心,其實也不是個喫虧的人。如果真的是霍驚雲擄走了她,定會用她要挾你,你一定不能亂了方寸。等着吧,看他提什麼條件。”
凌塵道:“她畢竟是個女人,我不能再拿她冒險。”凌塵說完看了看張揚:“你去看看花顏,就說王上請她過來用膳。”
司馬徽吩咐宮女準備膳食,他的右手輕輕揉着自己的左手,左手沒有力氣,現在已經提不了劍,他本是左撇子。
司馬徽淡淡地說:“這一仗如果贏了,我是說你要是贏了霍驚雲,南昭國也會和大家一樣。”
凌塵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對大興稱臣。
凌塵點頭:“好。”
如此大事,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決定了。
司馬徽看着凌塵盯着外面出神,便安慰他:“現在只能等,你不要着急,你一着急就真的上了霍驚雲的當了。”
他看到凌塵不說話,又問他:“你什麼時候娶了青雲?”
凌塵想了想:“只要她想,隨時。”
司馬徽點頭:“她的條件你能答應?我聽說她好像容不得別人。”
凌塵仰臉一笑:“她的確是個能喫酸的。”
“不過,經歷了太多事情,你不覺得女人多了,並不是好事。凡事各有利弊,不用聯姻來解決一些事情,雖然增加了一些成本,可也減少了一些紛爭。何況,與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心情是不一樣的。”凌塵道。
司馬徽笑了,他的牙齒白的耀眼,高高的顴骨微微皺着:“那你豈不要丟了很多風景?比如說這花顏公主,她對你也情有獨鍾。如果是我,一併娶了。”
凌塵搖頭:“花顏是個好女孩,我既然給不了她想要的,也不想拘着她。就像你這一院子裏的花,奼紫嫣紅,開的肆意,如果移到花瓶裏,幾日就看厭了。一生很短,我只想要自己喜歡的那朵,不想太虧待自己。”
“看來你是動了真心。”司馬徽淡淡地說。
司馬徽有些恍惚。他的後宮裏曾經也有一個性子如青雲一樣率性真實的女子,有人說,那是他最愛的女人。雪妃。
他最愛的女人。他的眼神黯下來。
他忽然發現,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原來自己真的是無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