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洱又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清澈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一臉嚴肅的問。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丁淨初。
怎麼樣才能更快的與丁淨初相遇,或者讓丁淨初知道,她在找她,很擔心她。
厲庭川的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曖昧的,又帶着幾分痞意的笑容,湊脣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嗯,把動靜造得大一點。讓整個城市的人都知道我們。”
宋雲洱望着他,一雙眼眸如珠如霧,“那怎麼樣才能把動靜造大一點?”
此刻,她的腦子確實是一下子沒有轉過來。
但,這也確實是怪不得她。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樣才能更快的找到丁淨初,又哪裏還有心思去深究厲庭川話中的意思呢?
他的脣角再次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是那種帶着自信的,滿足的,“很簡單,我們結婚。”
“我們不是已經結過婚了嗎?”宋雲洱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似乎對於他提出來的這個問題,很是意外。
“我指得是,我們辦婚禮。”他握着她的手,拇指一下一下輕撫着她的手背,“我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娶了你。這樣,自然媽也就知道了。”
宋雲洱還是一臉愕然的看着他,輕聲問,“我們以前,沒辦過婚禮嗎?”
厲庭川微怔,搖頭,“沒有。”
“爲什麼?”宋雲洱更加的疑惑不解了,“爲什麼沒辦婚禮?糖豆都已經六歲了。我們登記也有快一年了。那我們認識至少是在六年以上了。爲什麼一直都不辦婚禮?是你不給我嗎?”
看着宋雲洱此刻這般嚴肅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神,厲庭川微微的怔了一下。
那一雙眼眸,有着太多的疑惑不解,還有幾分誘色。
但是,卻又讓厲庭川心疼與自責。
是啊。
爲什麼不給她一個婚禮?
糖豆都六歲了。
厲庭川有些後悔,當初應該不管她是不是年滿二十,就應該把她徹底的綁在身邊。
哪怕不能登記,也應該先給她一場婚禮。
“對不起,洱寶!”他緊緊的抱住她,埋頭於她的頸窩間,聲音有些沉悶,又有着抹不去的自責與懊悔。
宋雲洱猛的恍然大悟。
是啊,怎麼給呢?
這五年,她在牢裏。
六年前,她沒進牢裏之前,她還沒二十。
想來,她出來後的這段時間,他們之間應該也有不少的誤會。
所以,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就沒有時間和機會。
或許,她失憶的這段時間,是他們之間相處最甜蜜的吧。
“厲庭川,我……”宋雲洱看着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此刻她的心情。
其實此刻,她的心情很複雜。
厲庭川擡頭,與她對視,一臉鄭重道,“以後都不會再有以前那樣的事情發生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宋雲洱點頭,“我相信你的。我們說好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不再提的。”
“那……你是答應了?”他望着她,眼眸裏略有幾分竊喜。
“什麼?”她再一次茫然的看着他,顯然一時之間並沒有明白過來他指得答應是什麼。
厲庭川卻也不惱,反而還勾起一抹玩味的淺笑。
雙手捧起她的臉頰,深邃的眼眸溫脈的凝視着她,“婚禮。”
宋雲洱微怔,隨即揚起一抹如小狐狸般的狡黠淺笑,“你這算是在求婚?”
這下輪到厲庭川怔住了。
求婚?
確實,他該求婚了。
他勾脣一笑,“那……厲太太,你願意嫁給我嗎?”
“嗤!”宋雲洱輕輕的笑出聲,“都已經是厲太太了,還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是不是矛盾了?”
“嗯!”他重重的點頭,“看來,是答應了。那我就要準備婚禮的事了。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辦婚禮。”
“哎,哎!”宋雲洱一臉不悅的看着他,“厲庭川,不帶你這麼沒誠意的。這就當是求婚了嗎?既沒有鮮花,也沒有戒指。什麼都沒有啊!厲庭川,不帶這麼耍無賴的呢!”
這算是什麼求婚呢?
就這麼抱着她,跟她說,要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然後就這麼完了?
這是不是也太沒誠意,太草率了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有鮮花,有戒指,就當是求婚成功了?”厲庭川笑盈盈的看着她,一臉的腹黑樣。
宋雲洱微微的怔了一下,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啊!
但,她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哪裏不對。
那一雙清澈的眼眸,一眨一眨的望着他,就像是滿天璀璨的星辰。
這一雙眼眸,就這麼望着他,瞬間便是勾起了他滿有腔的悸癢,還有那已然被他好不容易纔壓下去的火。
“騰”一下,將她抱起,一個轉身,邁步朝着門口走去。
“厲庭川,你要抱我去哪?”她本能的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輕聲問道。
但,其實腦子裏已然能想到個八九不離十。
“時間不早了,自然是睡覺!”他沉聲說道,只是聲音卻是略有些低沉。
宋雲洱聽着這麼簡單粗暴的回答,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臉頰上瞬間浮起一抹緋紅,燃燒着她的整個人。
厲庭川抱着她,幾乎是飛快的回到房間。
而她還沒反應過來,人便是被他壓下了。
倒是很巧的避開了她身上的傷,且也並沒有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一手撐於她的身側,將自己的重量極好的控制着。
只是那灼熱的眼眸,卻像是一潭龍圈風一般,直將她整個人給吸附了進去。
宋雲洱就這麼靜靜的,脈脈的望着他,不敢出聲。
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
這一夜,旖旎的氣息一直都縈繞着兩人,偌大的房間滿滿的都是愛意。
宋雲洱在他的懷裏沉沉的睡過去。
而厲庭川的脣角亦是揚起一抹滿足的靡笑。
次日,暖暖的太陽映射在大牀上。
那一抹小小的人影很是安逸的躺在牀上。
然後又懶懶的伸了個腰,又習慣性的往身邊鑽了鑽。
卻是撲了個空。
宋雲洱睜眸,牀上並沒有厲庭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