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齊進的聲音。
“嗯,”北逸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那一雙望着容音的眼眸還是那樣的熾熱又帶着幾分抹不去的欲」望。
容音又是瞪他一眼。
然而他的脣角卻是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摟着她腰際的手加重幾分力度,將她整個人更加的摟進自己的懷裏。
容音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與他緊緊的相貼着,那種幾乎要被他給嵌進身體裏的力度,讓她略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
“還有呢?”北逸依舊緊緊的摟着她的腰,不溫不火的問道。
“還有,鬱芸是被玉先生的人劫走的,也是他把鬱芸送去警局的。而且……”說到這,齊進微微的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北逸冷聲說道,語氣中透着幾分命令。
“鬱芸被砍掉了左手手掌,右手大拇指和食指。”齊進沉聲道。
“嗯,知道了。”北逸淡淡的,不以爲意的說道,“她的事情,可以不用管了。”
“是,北爺!”
北逸掛了電話,轉眸看向容音。
容音隱約能聽到他電話那邊齊進的聲音。
她的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是帶着疑惑與不解的。
那一雙看着北逸的眼眸,亦是變得有些沉鬱與晦暗。
“想問什麼?”北逸看着她,脣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淺笑,一臉好脾氣的問。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很有耐心的樣子。
那看着容音的眼眸,更是清澈澄淨。
與剛纔那充滿欲」望的眼眸不一樣,此刻他的眼眸卻是冷靜的,卻又帶着幾分勝券在握的樣子。
對於他的這個表情,容音更是有些不解了。
“玉坤劫走的鬱芸?”容音問。
北逸點頭,“嗯,他劫走的。而且鬱芸已經被他送去警局了。想必,連帶着她的所有罪證也一併送進去了。”
“所以,鬱芸這輩子想出來那是不可能了?”容音接過話題,一臉凝肅的看着他。
“嗯。”北逸再次點頭,“她不是被判死,那便是老死於牢裏。不過,前者的可能更大。”
對於鬱芸,北逸不予作評。
但,這樣的結局,對於她來說,卻是她該得的。
容音的眉頭卻是又微微的擰了起來,“玉坤與她有仇?爲什麼要對她下手?”
這是她想不通的,也想不明白的。
如果說鬱芸是被北逸,或者他父親北嘯送進去的,那還更能理解。
就算是厲庭川把她送進去的,都更好懂。
可,怎麼就是玉坤?
玉坤與鬱芸之間,可沒有仇恨。
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那他爲什麼要對鬱芸下手?
容音怎麼都想不通這中間的門道。
難不成,他是爲了跟北逸和厲庭川他們示好?
想在z市,站一席之地。
所以,用鬱芸的事情以示他的誠意?
這也說不通。
玉坤,他顯然不是這種人。
再說,就算他真的想在這裏有一席之地,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方式來與北逸和厲庭川示好的。
容音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疑惑與不解。
北逸抿脣一笑,隨手將手機往一旁丟去,雙手將她整個人一圈一抱。
他頭髮還是半溼的,身上也還有水珠。
那一抹滾燙,透過她的睡袍,傳遞到她的身上,熨燙着她的肌膚。
容音略有些不自在,那看着他的眼眸亦是浮起一抹氤氳,臉頰更是微紅一片。
“你鬆開,”雙手輕推着他的胸膛。
然而,北逸又怎麼可能這麼聽她的話,鬆手呢?
自然,那手摟得更緊了。
“容音,以前你可不是這麼嬌的。”他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又帶着幾分調趣的看着她。
“閉嘴!”容音狠狠的瞪他一眼,那一雙眼眸就像是迸射着火光一般凌視着他,“別跟我提以前!”
“嗯?”他微微的挑了挑嘴角,“那提什麼?現在?還是以後?你說,我照做。”
這一臉一本正經的耍着流氓,而且還是讓她難以抗拒的流氓。
容音深吸一口氣,很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情緒。
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根本就無法跟北逸聯繫起來。
這一臉的無賴,怎麼都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嚴肅,凌厲,面無表情的北逸。
他擡起一手,輕撫着她的臉頰,“人,總是要改變的。不能一成不變的,是不是?”
容音微怔,顯然他是猜到了她此刻的想法。
“你不也變了很多?嗯?”他又是不緊不慢的說道,那聲音輕輕柔柔的,就像是羽毛拂揉着她的心房一般,讓她心悸了一下。
那種感覺,就像是初戀的小姑娘,看着自己深愛的男人在面前表白一般。
激動,悸慄,震驚,又雀喜。
有那麼一瞬間,容音徹底的淪陷於他的柔情當中。
而且還是那種心甘情願,甚至不願意再也來的淪陷。
然而,容音卻是很快冷靜下來,恢復了理智。
“啪!”
重重的拍在那撫在她臉上的手背上,“別想轉移話題,也別想用這種方式把我的注意力轉開。北逸,我們現在在說的是你瞞着我的事情!還有,我現在還很生氣!今天,你要是不把話給我說清楚,別想我會原諒你!”
她的表情很嚴肅,甚至可以說是帶着幾分警告與威脅的。
那一雙眼眸更是直直的盯着他,有着抹不去的堅韌與執着。
見北,北逸很是無奈的輕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摟着她在一旁的沙發會坐下,深邃的眼眸沉視着她,“你先告訴我,爲什麼覺得我有事瞞着你?”
容音涼涼的一笑,“北逸,我還不清楚你嗎?若是沒事瞞着我,你會這般自覺?這段時間,哪一天,你是自己一個人去洗澡的?”
“……”北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