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鳳儀一推門進來,便是聽到老鐵的這話。
瞬間,她整個人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雲洱的弟弟,宋家的那個小智障,竟然是北逸的弟弟,是北嘯的兒子?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是她不能接受了,也無法接受的。
猛的一下衝到老鐵面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一把揪起他的衣領,“鐵慎,你把話說清楚!誰是北逸的弟弟!”
她的心裏抱着最後的一絲僥倖,希望不是她聽到的那樣。
然而,老鐵重重的將她往後一推,惡狠狠的瞪着她,“誰讓你進來的?葛鳳儀,你還敢出現在老爺面前?你們母子倆把老爺害成這樣,你還有臉出現在老爺面前?”
“鐵慎,到底是誰把厲伯民害成這樣的?”葛鳳儀怒目圓瞪的盯着他,一手指着躺在病牀上的厲伯民,“難不是你嗎?是你對楊箏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是你把楊箏偷看了個精光。被他知道之後,把他氣成這樣的!怎麼?你是不是忘記厲庭川是如何揍你的了?”
葛鳳儀的眼眸裏全都是挑釁,是囂張。
老鐵深吸一口氣,在葛鳳儀還一臉猖狂的時候,猛的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往後推去。
葛鳳儀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就這麼被老鐵掐着不停的往後退去,然後重重的撞在窗臺上。
那腰,差一點就給撞斷了。
疼得她眼淚都冒出來了。
然而,這還不止。
老鐵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手直接將窗戶打開。
儘管窗戶只能往外推開一條縫,但卻足夠把她的頭給按着塞出去。
“鐵慎,你瘋了!你住手!”頭連着脖子都被按推在外面的葛鳳儀慌了,怕了,恐懼滿滿。
大叫着,雙手不停的揮舞着,想要抓住什麼。
她的臉色一片慘白,沒有一點血氣。
“怕嗎?啊!”老鐵一臉鐵青的盯着她,“葛鳳儀,你也怕嗎?怕死嗎?有本事,你繼續說啊!我今天要不把你給推下去,我就不叫鐵慎!”
“鐵慎,殺人是要償命的!你別忘記了,厲伯民還躺在牀上,還需要你的照顧!”葛鳳儀是真的怕了,怕鐵慎真的就這麼把她給扔下去。
這是二十七層,扔下去,她沒有一點生還的可能。
此刻的鐵慎,雙眸一片腥紅,完全就是殺紅了眼,失去了理智的樣子。
葛鳳儀不敢再刺激他,她更不想就這麼冤死了。
他們母子還沒有扳倒厲庭川,現在好不容易又看到一點希望,她自然不想死。
“鐵慎,我錯了,都是我的錯。”葛鳳儀急急的說道,“你別激動,別衝動。你知道的,伯民與厲庭川的關係不好。如果連你都不在了,還有誰能照顧他?現在也就只有你最在意他了。所以,想想伯民,你不能出事。剛纔的事,是我錯。我向你道歉。”
生死關頭,什麼都沒有命來得重要。
這一點,葛鳳儀自然也清楚。
只要命還有,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鐵慎顯然也慢慢的清醒過來。
是,他現在還不能出事。
至少在沒有還清那些債之前,他還不能死。
哪怕是拖着一個殘破的身軀,他也得先把欠下的還了。
想着,那掐着葛鳳儀的手,緩緩的鬆開。
但也僅只是鬆開而已,並沒有要將葛鳳儀從外面拉回來的意思。
“鐵慎,你拉我一把!”葛鳳儀急急的叫着。
她幾乎是半反折着身子,被他按着出窗戶的。
如果他不拉一把,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己鑽回來。
然而老鐵並沒有理會她,而是站於窗前,雙眸冷冽如霜的盯着她,一字一頓道,“葛鳳儀,今天看在老爺的份上。我先饒你不死!如果你再敢做出傷害少爺和少奶奶的事情,我一定親手結束了你!哪怕是同歸於盡!”
“別再拿老爺來說事!”見葛鳳儀欲出聲,老鐵冷冷的說道,“對於你這樣種,老爺也會贊同我的做法。我弄死你,是在爲社會清除廢物!”
“你……”葛鳳儀氣呼呼的瞪着老鐵。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老鐵冷聲說道。
葛鳳儀立馬閉嘴不再出聲。
她幾乎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幾,差不多把自己的腰都給折斷了,還扯掉了一大把頭髮,纔將自己從窗外個給收回來。
脖子上痛意傳來,還有臉頰,就像是被刮破了一層皮,火辣辣的疼着。
腰,自然是站不直的。
她整個人幾乎都是往後彎折的。
這讓她的嘴角狠狠的抽搐着,那瞪着老鐵的眼眸裏,更是蓄隱着一抹恨意。
然而,當她再一次看到如瘋子一般的老鐵時,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出了。
人嘛,都是怕兇的,也都是怕死的。
你比她兇過幾次,自然她也就不敢在你面前蹦噠了。
“還不走?”老鐵狠狠的瞪着她,“是需要我再動手一次嗎?”
“鐵慎,我今天來是有事跟你商量……”
“閉嘴!”鐵慎惡狠狠的瞪着她,“葛鳳儀,我再說最後一遍,別再我身上打主意!還有,你要是再敢出現在老爺面前,我一定弄死你!”
“鐵慎,以前的事情,我們都不提。但是現在……”
“葛鳳儀,你是聽不懂人話?”鐵慎再次打斷她的話,一臉狠厲的盯着她。
“厲仲民讓我告訴你!”葛鳳儀凌視着他,冷聲道,“如果你還想好好的呆在厲伯民身邊照顧着他,就跟我好好的說話!”
“嗤!”老鐵冷笑,一臉嘲諷的瞥着她,“厲仲民算是個什麼東西?他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你回去告訴他……”
“這個夠不夠資格?”葛鳳儀打斷他的話,手裏拿着一個小小的檀木盒子,遞到老鐵面前。
老鐵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
“北嘯,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我不要來這裏,我不要!你帶我離開,我要離開!”鬱老太太看着越來越熟悉的景象,大喊着拒絕。
然而,北嘯怎麼可能如她的願。
停下,直接將她拽下車,幾乎是拖行進一間屋子。
“給她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