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川一把捏住她的下顎，很用力很用力，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宋雲洱？以爲披上一張跟她一樣的臉皮，我就認不出來了？嗯！”他一字一頓，說得冰冷森恐。
那一雙帶着狠厲毒辣的眼眸，更是讓她害怕的瑟瑟發抖。
“宋雲洱的臉皮，是這麼好披的嗎？”厲庭川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怎麼披上去的，就怎麼給我撕下來！”
“宋雲洱”眼眸含淚，恐懼，痛苦，害怕，慌亂，驚嚇，所有的情緒全都齊聚在她的眼眸裏，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想要搖頭，卻因爲被他緊緊的重重的掐着下顎，而要根本動彈不得。
那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顧厚生倒是捨得在你身上下血本啊！”保臻將那手術刀從她的肩膀裏抽出來，然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臉。
手術刀上的血，全都印在她的臉上。
然而“宋雲洱”卻有一種臉皮被一下一下撕扯下來的感覺。
“來，我再看看你膝蓋上的傷。”保臻說着，微微的彎腰，直接劃破她的褲子。
“啊！”
痛苦的叫聲再次響起。
隨着褲子劃破，同樣也劃破了她的肌膚。
而且還劃得不淺。
血，瞬間就流出。
膝蓋上的傷，與宋雲洱的傷，幾乎分毫不差，同樣也是槍傷。
“顧厚生是這麼複製傷口的嗎？”保臻說完，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槍，對着她的膝蓋，直接開槍。
“啊！”
那一個傷口，再次被打中，鮮血直流，疼得“宋雲洱”臉色白的跟鬼一樣。
臉上那溼答答的液體，已經分不清是汗還是淚了。
此刻的她，已經無法用醜陋兩個字來形容了。
簡直已經到了不忍直視，不堪入目的地步。
保臻直起身子，那一雙桃花眼陰惻惻的盯着她，脣角卻是噙着一抹好看的淺笑，“宋雲洱？你當我這個專業的醫生是個擺設嗎？你當厲老二對宋雲洱的愛是畫出來的嗎？”
厲庭川那掐着她下顎的手已經鬆開了，此刻正用着消毒紙巾慢條斯理的擦着。
就好似她的臉上有多髒一般。
“還不承認是嗎？”保臻凌視着她，擡腳朝着她那受傷的膝蓋重重的踹去。
“啊！”
“這張臉倒是整得很成功啊！”手術刀，在她的臉上又是一下一下的拍着，“如果不是專業的，還真是看不出來啊！要不然，拿一點你身上的樣本，去做個dna鑑定如何？許卿！”
許卿的臉色已經白得不能再白了，那看着保臻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恐懼與害怕，猛的搖頭。
“還不承認？”見她搖頭，保臻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說，顧厚生把宋雲洱帶哪去了？”
“呵！呵呵！”許卿笑了起來，卻是笑得有些瘋狂，那一雙看着保臻的眼眸充滿了怨毒，然後轉眸看向厲庭川，惡狠狠的說道，“厲庭川，是不是很擔心宋雲洱？原來，你對她的愛也不過如此！她都被顧厚生帶走了，你卻一點也不着急，還在這裏跟我這個假的算賬！你難道不知道，越是拖一分鐘，宋雲洱離你就越遠嗎？”
此刻的她，似乎不再如剛纔那麼恐懼害怕，那一雙眼睛直直的與厲庭川對視着，甚至還帶着幾分挑釁與囂張。
厲庭川的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不緊不慢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行動呢？”
“你……”許卿一臉震驚的看着他，眼眸裏剛剛纔隱去的恐懼與慌亂再一次浮現。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不可能！不可能！顧厚生把這次的事情安排得幾乎天衣無縫，你不可能找得到宋雲洱！”
“天衣無縫？”厲庭川重複着這幾個字，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你指的天衣無縫是你嗎？你這張臉？”
許卿不說話，但也算是默認了。
她這張臉真的與宋雲洱已經到了一模一樣的地步，幾乎沒有人能認出來。
之前的幾次，她不也迷惑到了厲庭川。
讓他以爲，是宋雲洱與別的男人在鬼混嗎？
就連鍾饒，不也沒有發覺異樣嗎？
他們是那麼近距離的親密接觸，在一張牀上睡了一個晚上，做了一個晚上，他不也一直以爲是宋雲洱跟他睡了嗎？
可，爲什麼厲庭川這次卻是這麼輕易就認出她了？
許卿怎麼都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跟着厲庭川回來，都沒過一個晚上，她就暴露了。
本來按着顧厚生的計劃，讓她裝成宋雲洱回到厲庭川身邊，而宋雲洱則是被他帶走。
原先，是打算讓她裝作失憶，不記得任何人。
這樣，也就不會在厲庭川身邊露陷了。
可是，宋雲洱好像真的把厲庭川忘記了，但是卻又記得其他人，她的記憶似乎有些混亂。
所以，最後他們打算就讓她裝成記憶混亂的宋雲洱。
就算是有什麼地方與宋雲洱之前的記憶銜接不上，那也可以裝作是記憶混亂矇混過去。
可是她卻怎麼都沒想到，厲庭川會這麼快就認出她不是宋雲洱，還這麼折磨她。
早知道她會暴露的這麼快，她就直接裝成是徹底失憶了。
或者，她不跟顧厚生合作。
但，似乎不跟顧厚生合作，根本就不存在。
她在顧厚生的手裏，不也只是一顆棋子嗎？
“爲什麼？”許卿一臉不甘又氣憤的瞪着厲庭川，“我現在已經是宋雲洱了，有着跟她一樣的臉，爲什麼？”
“嗤！”保臻一臉嘲諷的輕笑出聲，“已經是宋雲洱了？你倒是有臉啊！以爲帶一張人皮面具，就是人了？宋雲洱只有一個！誰也別想冒充！”
“說，顧厚生把宋雲洱帶哪去了？”保臻的話很是凌厲，陰戾的盯着她。
許卿卻是冷冷的一笑，“我不知道！可能現在，已經在顧厚生的牀上了。”
“你是不是沒把我剛纔的話聽進去？”厲庭川冷冽的聲音響起，帶着陰惻惻的殺氣。
然後只見他一把奪過保臻手裏的手術刀，朝着許卿的臉就是毫不留情的劃去。
“嗤啦”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