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直接將那護士扣住,將她的頭重重的按在牆上。
“誰讓你來的!”顧厚生凌視着她,陰森森的問道。
“什麼誰讓我來的?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啊,好疼啊,放開我。”護士很是痛苦的叫着。
保鏢的力氣很大,幾乎將她的手和脖子扭斷。
“不說?”顧厚生眼眸裏的狠意加重了幾分,“保臻讓你來的?想給我下什麼藥?嗯!”
“沒有,沒有!沒有啊!你本來就該換藥了。”護士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保臻!”顧厚生冷聲怒問。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外面醫生聽到動靜,推門進來,在看到被保鏢按在牆上的護士時,趕緊看向顧厚生問,“顧先生,這是怎麼了?她怎麼得罪你了?”
“怎麼得罪我了?”顧厚生陰惻惻的盯着醫生,“怎麼?覺得我現在有傷在身,就可以趁機在我的藥裏動手腳了?”
“顧先生,我想你誤會了。”醫生急急的解釋,“這個時候,本來就是你該換藥了。這些都是你的藥,沒人敢對你動手腳的。顧先生,你應該相信我!”
顧厚生朝着保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放開護士。
護士一得到自由,便是很委屈的“嗚嗚”輕泣起來。
“辦手續,出院。”顧厚生對着保鏢冷聲道。
“顧先生,你現在不能出院。”醫生趕緊阻止。
顧厚生一個冷冽的眼眸射過去,“我的事情,還不需要別人來插手。”
說完,直接下牀。
另一個保鏢已經推了一把輪椅過來,扶着顧厚生坐上輪椅,推着出門。
“顧先生,去哪?”保鏢一臉恭敬的問。
顧厚生冷着一張臉,似是在想着什麼,很深沉的樣子。
好半晌才沉聲道,“回s市。”
“是,顧先生!”
……
保臻電話響起時,他正打着盹。
“喂。”略有些迷糊的接起電話,然後瞬間清醒過來,整個人坐直,“嗯,知道了。那就算了,倒是便宜他了。”
“失手了?”厲庭川瞥他一眼,涼涼的問。
保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臉的悻悻然,“顧厚生那廝警惕性太高了,還沒動手,就被他發現了。還好,被他起疑的並不是我的人。”
“你覺得顧厚生是那麼好下手的?”厲庭川又是不緊不慢的斜了他一眼,“他很清楚,這個地方,他現在的實力並不沒有完全滲入。也清楚,醫院是你的地盤,只要你想伸手,輕而易舉的事情。”
“知道自己沒這個實力,他媽還想在這裏搞事?”保臻一臉嗤之以鼻的冷哼,“二哥,你說他就這麼放手了?我怎麼覺着沒這麼簡單呢?”
“章誠效不是還在他手裏。”厲庭川冷聲說道。
保臻一拍自己的額頭,“是啊!那男人還在他手裏,他一定會用章誠效來威脅宋……呃……威脅二嫂的。那怎麼辦?就章誠效那一身的病,二嫂不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他,心存愧疚之意的。二哥,你有什麼打算?”
他倒是改口改得快,立馬就喚宋雲洱爲“二嫂”了。
就現在這形勢,厲老二怎麼也不可能再對宋雲洱放手了。
得,還是裁宋雲洱這女人的手裏了。
厲庭川微微擰着眉頭,眼眸一片冷鬱陰鷙,若有所思。
但,並沒有出聲。
似乎已經有主意了。
車子繼續朝着z市的方向行駛。
天已漸亮,東方泛起了一層魚肚白。
溫月盈的車子停在保仁醫院門口的停車位上,她在車裏就這麼坐了一整個晚上。
整個晚上,她的手機沒有響起,那人並沒有給她回覆。
她本來是想來這裏找宋雲洱的,但車子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她卻膽怯了。
厲埕致說,厲庭川已經知道她和他的關係了。
所以,也就是說,厲庭川也已經知道,宋雲薔的死與她有關了。
是她把這一盆髒水潑到他和宋雲洱頭上的。
所以,他也往她的家人身上潑了一大盆髒水,完全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一整個晚上,她都心神不寧,就連一下也沒有合過眼睛。
腦子裏不停的想着各種事情,想着這段時間來,她與厲埕致相處,以及兩人之間的關係。
溫月盈很清楚,厲埕致對她是沒有感情的,充其量不過只是利用她而已。
然而,就算她清楚的明白這一點,可她就是陷進去了,沒辦法讓自己從對他的感情裏拔出來啊!
她是理性的,但是這一次,面對厲埕致的感情,她卻失去一向的理性與理智,完全感情用事了。
原來,愛真的可以讓一個人盲目啊!
溫月盈靠着椅背,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眼淚從眼角滑下。
伸手抹去眼淚,拿了手機,撥打着家裏的電話。
“喂,月盈啊!”耳邊傳來溫月顫顫巍巍的聲音。
“媽,那家人的聯繫方式有嗎?”溫月盈問。
“有,有!”溫母急急的說道,“月盈啊,你想到辦法沒有啊?你能……”
“先把聯繫方式給我!”直接打斷溫母的話,溫月盈的語氣有些不悅,聲音有些尖銳。
溫母趕緊報了一串號碼。
溫月盈直接掛斷,快速的撥打着那個號碼。
“喂!”粗魯的,躁怒的聲音傳來。
“你老闆怎麼說?我是溫財土的女兒溫月盈。”
“什麼老闆不老闆!”對方惡狠狠的說道,“我們一切按法律來!你等着那小畜生把牢底坐穿!”
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喂,喂!”溫月盈急急的叫着,但根本沒用。
所以,厲庭川這是在逼她啊!
逼她自己站出來,承認她與厲埕致的關係,更承認她對宋雲薔動手,是厲埕致的意思。
不!
她不會拉厲埕致下水的。
所有的事情,她一個人承擔。
溫月盈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朝着保仁醫院大門走去。
“你好,我想見宋雲洱宋小姐。”對着前臺很客氣的說道。
“抱歉,我們這是醫院,不是酒店。”前臺笑盈盈的說道。
“那……我能見見保少嗎?”
“保少不在。”
“我……”
手機響起,是溫母的電話。
“媽……”
“月盈,你爸出事了,你快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