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芷妗正一臉癡情的看着厲庭川，卻再一次被厲庭川打斷。
厲庭川的眼眸是冰冷的，絕情的，就那麼凌厲而又陰鷙的盯着季芷妗。
那樣的眼神是不容拒斥的，亦是如王者一般讓人心生畏懼的，就好似他與生懼來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無人敢違逆他。
“庭川，你在說什麼？”季芷妗一臉茫然不解的看着他，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困惑，“跟顧厚生合作？你是在說我嗎？庭川，沒有！我跟顧厚生根本就不熟，我怎麼會跟他合作？再說了，顧厚生又總是針對你，我怎麼會跟他合作？”
厲庭川不說話，就那麼一臉陰惻惻的，如鬼魅一般的直視着她。
“庭……庭川，你相信我。”季芷妗一臉可憐無辜的看着厲庭川，那表情實在是生態的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就連眼眶裏都浮着眼淚。
厲庭川並沒有因爲她這樣的表情而臉上出現同情的表情。
那一雙眼眸依舊冷冽如霜一般的盯着她，“是嗎？”
他的語氣是冷的，是帶着不信的。
“是！”季芷妗重重的點頭，“庭川，我怎麼可能會做傷害你的事情？我爲了你，連自己的清白都可以不要，顧厚生處處針對你，我恨他都來不及。我又怎麼會跟他合作？但凡我有一點機會與能力與他抗衡，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只要是對你不利的人，我都不想跟他們有任何接觸！”
“芷妗，你似乎總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裏。”厲庭川直視着她，語氣卻是淡漠的，帶着幾分警醒的。
季芷妗搖頭，“不！庭川，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深記在心裏。對你，我從來不會應付了事。庭川……”
“是嗎？”厲庭川冷視着她，“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你現在跟我複述一遍。”
季芷妗瞬間臉色一片慘白，一臉僵硬如死人般的看着厲庭川。
“怎麼？是想起來了？還是想不起來？需要我提醒你嗎？”厲庭川面無表情的說道。
“庭川，不要這麼對我，好不好？”季芷妗輕輕的哭泣着，請求着，哀求着，“庭川，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看着你過得好就心滿意足了。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份上，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好嗎？就算看在糖豆的份上，行嗎？”
厲庭川的眼眸是冷涼的，漠然的，絕情的，特別是在聽到季芷妗提到糖豆的時候，眼眸暗沉了幾分，迸射出一抹如魁一般的陰戾。
他雙腿交疊，一手疊放於膝蓋上，另一手放於桌面上，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敲着桌面。
季芷妗一下便是看到他手背關節處的傷，儘管已經結痂了，可看起來還是那麼觸目驚心。
“庭川，你受傷了？”季芷妗一下直直的看着厲庭川的手，驚叫出聲，那語氣滿滿的都是緊張關心還有心疼，“怎麼受傷的？你讓保臻給你處理過沒有？有沒有傷到筋骨？”
厲庭川將手拿離桌面，放於桌下自己的膝蓋上，依然森冷的盯着季芷妗。
“芷妗，季氏集團最近是不是太安逸了？”厲庭川突然之間轉移話題。
季芷妗的眼眸微微閃爍，“庭川，你……”
“上次，程淄提醒你的事情是忘記了？手上的傷好了？”厲庭川打斷她的話，面無表情。
季芷妗本能的將自己的左手縮回，小心翼翼又充滿驚恐的看着厲庭川。
“如果你嫌季樹東在季氏集團那位置坐得太安穩，我可以幫他一把的。你二叔前段時間的動作，你不會不知道。”
季芷妗的臉色再一次變得慘白慘白的，看着厲庭川的眼眸裏充滿了害怕與驚恐。
“庭……厲總。”季芷妗心不甘情不願的改口，“你就這麼恨我嗎？哪怕我現在對你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就只是在一旁看着你就心滿意足了，這樣也不行嗎？難道你真的非要逼着我離開這座城市，徹底消失在你的視線裏，才滿意嗎？”
她的語氣加重幾分，又有幾分尖銳，甚至有着不甘的質問。
“芷妗，我今天跟你說最後一遍！”厲庭川慢條某件理的站起，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季芷妗，一字一頓道，“我怎麼對宋雲洱，那是我的事情。我就算是親手弄死她，那也是她該！但是，你沒這個資格！再敢打着爲我好的名議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你季氏集團也就不用在這座城市立足了！”
說完，沒再多看季芷妗一眼，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季芷妗怔怔的坐着，臉色蒼白如鬼，眼眸裏有一抹眼淚在打轉，就那麼看着厲庭川走出包廂，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她想要嘶吼出聲，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封住了一般，怎麼都發不出一個音符來。
厲庭川的話，一字一句都在她的腦子裏迴響着，是那般的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扎着她。
宋雲洱！
季芷妗在心裏狠狠的咬着，咒罵着，那一抹恨意，就像是殺夫之仇，不共戴天一般。
你沒這個資格，你沒這個資格！
庭川，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只是愛你啊！
……
宋雲洱並沒有回公寓，自然也不可能去顧厚生的別墅。
儘管她已經知道顧厚生與玉婉兒的關係，但是從厲庭川的嘴裏知道，那種感覺又是不一樣的。
厲庭川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提醒她，關心她。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夜色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是那般的孤漠落寂又無助，本就瘦弱的她，更是給人一種心疼又憐愛的感覺。
路燈，將她拉出一抹長長的影子，然而卻是那麼孤單。
走着走着，宋雲洱發現這裏竟是那麼熟悉。
熟悉的建築物，熟悉的標誌，熟悉的草木裝飾。
還有熟悉的那條窄窄的，淺淺的小溪，以及小溪邊上立着的兩個扎得醜醜的稻草人。
宋雲洱在兩個稻草人面前站立，脣角彎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似乎是帶着滿足的，亦是有着回憶。
“嘿，姓厲的，你怎麼還在這裏？”宋雲洱戳着其中一個稻草人緩聲說道。
“我不在這，應該在哪？”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