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迴應。
宋立新自然不可能去迴應,畢竟他現在已經與朱君蘭離婚了,而且朱君蘭還與他母親發生口角。
鍾饒看着沒有應聲的宋立新,只能他上前,“你好,我是……”
“病人沒什麼大礙,就是頭被重撞,有輕微的腦震盪。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現在轉到病房,你是她兒子,去給她辦住院手續……”
“不!”鍾饒打斷護士的話,“你弄錯了,我並不是她的兒子。我是她的女婿。”
“女婿?”護士微微一怔,轉眸看向一旁的宋立新,“那病人的直系家屬呢?丈夫,子女呢?”
鍾饒亦是轉眸看向宋立新。
“王金花的家屬!”另一間手術室門打開,醫生出來。
王金花是宋老太太的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直呼她的名字過了。
別說鍾饒,就連宋雲薔這個孫女,都已經不知道她奶奶叫什麼名字了。
宋立新趕緊上前,一臉緊張的看着護士,“我是,我是她兒子,她怎麼樣?”
醫生打量了一遍宋立新,眉頭微微的擰了擰,“病人的情況很不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遭這麼大的罪。手術暫時是成功的,但能不能度過危險期,還不一定。先送重症病房,如果二十四小時內醒來,也就沒什麼問題。如果醒不過來,家屬做好最壞的準備。”
宋立新猛的往後退去幾步,臉色是慘白慘白的。
趕緊上前一把握住醫生的說,用着請求的語氣道,“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她這輩子就沒享過什麼福,不管花再多的錢,你一定要救好她。藥,你用最好的藥……”
“這不是錢和藥的問題,而是傷者的傷實在是太重的。行了,你也別在這裏耽誤了,趕緊送重症去。你也趕緊去給她辦住院手續。”
醫生說完,沒再看宋立新一眼,轉身離開。
“爸,那你看,媽這邊……”鍾饒用着商量般的眼神看着宋立新問。
宋立新的眼眸裏迸射出一抹狠戾,“我和她現在什麼關係也沒有。她的事情,輪不到我來作主。你是她的女婿,你看着決定。”
說完,連看都沒往朱君蘭的手術室方向看一眼,徑自離開,去給老太太辦住院手續。
鍾饒怔怔的站於原地,一臉懵逼的看着宋立新後背,然後眉頭擰了起來。
宋立新這手甩得還真是乾淨又爽快啊!
讓他負責?
他怎麼負責?
他又不是朱君蘭的什麼人。
但,最終鍾饒還是給朱君蘭辦了住院手續。
宋立新給老太太辦的是高級病房,什麼都是最好的。
鍾饒自然不可能給朱君蘭辦高級病房,直接就給辦了一個普通的三人病房,付清了手術費再墊付了五千費用之後便是離開了。
保仁醫院宋雲洱站於容音的病房內,看着靜靜的躺在牀上的容音,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容音的臉色看上去倒是還算不錯,只是卻沒有一點生機。
貝青鶴與保臻在辦公室裏談了足足有一個小時的樣子,給容音制定了一套方案。
但,醫生只能治身上的傷,卻治不好心裏的傷。
此刻,北逸不在病房裏,被保臻叫去。
容音的治療方案,怎麼也得北逸同意的。
所以,偌大的病房,只有宋雲洱與容音兩人。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拉過一張椅子在容音的牀邊坐下。
“容音姐,你是不是特別恨他?”宋雲洱握着容音的手,輕聲自語着,“容音姐,其實你心裏一直都沒有放下他,一直都深愛着他,是嗎?”
容音自然不可能回答她的。
除了平穩的呼吸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宋雲洱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容音姐,如果不是深愛,你又怎麼會替他擋槍呢?你之前問過我,做那麼多事,值得嗎?我給你的回答是:值得。”
“容音姐,其實深愛一個人,有時候,身體比心更誠實。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那一定要醒過來。他本來就是你的,爲什麼要拱手讓人呢?容音姐,早點醒過來,把屬於你的都奪回來。”
“我已經想明白了,你說得沒錯。有什麼比彼此相愛更重要呢?容音姐,是你說得,既然放不下他,那就放下心裏的那些包袱,與他一起面對。我都能想通,你也一定可以的。”
“我知道,你一下都放不下孩……”
傳來開門聲音,宋雲洱立馬止聲,轉眸朝着門口處望去。
然後看到沐童出現在門口處。
“沐童?”宋雲洱很是詫異又不解的看着沐童。
沐童在看到宋雲洱時,亦是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外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怎麼過來了?你是來看……容音阿姨的?”宋雲洱用着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然而語氣中又有着明顯的試探與疑惑。
沐童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進來,“嗯。我和她認識的。我剛來看糖豆,聽別人說到她,就過來看看她。”
“嗯?”宋雲洱不解的看着他,“你認識容音姐?”
沐童在她身邊站立,雙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容音,有着抹不去的關心與擔憂,還有幾分期待。
“對,認識。是朋友,之前她男朋友還救過我,我是跟她一起去的。哦,對!是一個叫顧厚生的男,把我綁走的,還用我來威脅她。用一個小孩子來威脅一個女人,真不是個男人!”
沐童氣呼呼的說道。
“顧厚生?”宋雲洱重複着這個名字,“他綁架你,還用你威脅容音姐?”
沐童撇了撇嘴,“可不就是!看着人模人樣的,卻做些人模狗樣的事情!雲洱阿姨,難道你也認識那個叫顧厚生的男人?”
宋雲洱點了點頭,“見過幾次。”
“哦,那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他的爲好。這種無恥下三濫的手段,他都做得出來,不見得會是個好人!你以後見到他,繞遠點。在又差點把我給賣了,還拿槍指着我的頭。我不過一個小孩子,差點被他嚇死。如果不是北叔叔救了我和她,估計我們要客死異鄉了!”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心情有些深重。
“她怎麼樣了?”沐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