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老太太猛的站起,一下徹底清醒了,震驚到不可思議的看着管家,“你再說一遍!”
管家深吸一口氣,一臉戰戰兢兢的看着老太太,“老柯,被人殺了!”
老太太只覺得身子猛的一個搖晃,兩眼一黑,然後軟棉棉的倒在了沙發上。
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乾了血液一般,又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雙眸呆滯無神,那佈滿皺紋的臉,不停的抽抖着,看起來很是扭曲又醜陋。
“老夫人,你沒事吧?”管家看着她,一臉關心又緊張的問。
老太太沒有應聲,就那麼癱倒在沙發上,表情還是呆訥的,就像是沒有靈魂一樣。
連傾雪也正好午休起來,看到癱倒在沙發上的老太太,趕緊走過來,“奶奶,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少奶奶,老柯在裏面被人殺了。”管家看着連傾雪,一臉認真的又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連傾雪亦是震驚到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那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
她臉上的過敏還沒全好,雖說已經沒有如之前那般腫得跟個豬頭似的,但是卻也沒恢復到自己的原貌。
臉頰還是有些臃腫的,甚至於因爲前段時間腫得太厲害,臉頰上,隱隱的看上去,都有些撐出來的裂紋,一條一條的,就如同妊娠紋一般,很是難看。
這段時間,連傾雪不敢出門,就像是冬眠的蛇一樣,躲在北宅。
上次的那個貼子,她自然也是看到了,看着那一張張把自己的醜樣全都拍下來的照片,她很想去找保臻算賬。
這個該死的保臻,她到底是哪裏得罪他了?竟是敢這麼黑她!
但,被老太太給制止了。
老太太說了,保臻她遲早要收拾,就連保家,她也不會放過。
只是暫時還不到時候而已,讓她忍着。
連傾雪這才忍了。
但,其實她也很清楚,她就算真的去找保臻算賬,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保臻那個人,他就是這麼囂張,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老太太說的沒錯,她忍。
到時候,她再一併跟保臻算賬。
讓他跪在她面前求她!
“怎麼回事?”連傾雪沉問着管家。
雖說也是很震驚,但卻沒有老太太反應那麼大,很快便是冷靜下來,問着前因後果。
“說是洗澡的時候,踩到肥皂了,腳下一滑,摔地,後腦着地,正好地上掉了一個鑰匙,扎進了老柯的後腦。送到醫院已經來不及了!”管家一臉痛苦的說道。
雖說他對老柯是有着一些不滿,兩人都是跟了老太太幾十年的人,但老太太卻是對老柯更加看重,從年輕的時候起就是。
他自問能力不比老柯差,但就是得不到老太太的重用。
這次如果不是老柯出事,也輪不到他上位。
說實話,對於老柯進去,他心裏還是有一點拍手叫好與歡喜的,只是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而已。
若是讓老太太知道他心裏的想法,非得弄死他不可。
畢竟,在老太太心裏,十個他才頂一個老柯。
所以,其實老柯被北逸和厲庭川聯合着弄進去,最開心的莫過於他了。
他終於可以翻身坐上老柯的位置了。
但,他卻從來沒想過,讓老柯死在裏面。
畢竟,兩人一起共事了大半輩子,年輕的時候,更是跟着老太太刀槍雨淋的過來,是並肩作戰的老友。
突然之間,老柯就這麼走了,而且還走的這麼……可憐。
他這心裏也是不好受。
甚至在老柯的這件事上,他隱約都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他與老柯一樣,跟着老太太大半輩子,自然是知道老太太的不少事情。
雖說沒有老柯知道的多,但也不少。
若非是老太太絕對的信任,也不會讓他坐上管家這個位置。
然而,他也很清楚,跟在老太太身邊,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就如同老柯,臨老了,還死的這麼……淒涼。
老柯爲了老太太,一生未娶無子,孑然一身。
但是他不一樣,他是有家有室的。
小孫子上個月纔剛剛滿月,大孫子已經十歲。
只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又哪裏敢把家人暴露於人前呢?
除了老太太和另外幾個年輕時一起走過來的人之外,沒人知道他的妻兒孫子。
畢竟,經是讓人知道了,他們就分分鐘有生命危險的。
而他,也只能在視頻裏,或者照片裏看看他們,一年難得見上一次家人。
他要爲他們的安全着想啊!
少爺與老太太現在可謂是撕破臉開戰了,這個時候他就更不敢讓人知道妻兒的存在。
萬一少爺和厲庭川他們拿妻兒威脅他,他可怎麼辦啊!
連傾雪狠狠的咬着牙,“厲庭川,你夠狠啊!連一個已經被判無期的人也不放過!”
老太太在聽到“厲庭川”這三個字時,猛的一個清醒過來。
那一雙眼眸,滿滿的全都是狠辣與陰森,就像是淬了毒汁一樣,令人不寒而慄。
“厲庭川!”這三個字,幾乎是從她的牙縫裏擠出來的,嘴角那鬆垮垮的肌膚,在一顫一顫的抖着,“你很好!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一筆一筆賬,我都給你記着!我要讓你加倍還回來!”
“奶奶,你不能動怒!”連傾雪扶着老太太,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柯叔已經沒了,我們要給他報仇!這一切都是因爲容音和宋雲洱這兩個賤人。奶奶,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厲庭川他搗了我們多少基地,現在連柯叔的命都給搭進去了!”
老太太的臉頰不停的抽搐着,眼眸裏的那一抹恨意,就像是一條巨毒的蛇,在陰森森的盯着前面的獵物。
“容音,宋雲洱!既然如此,那就先拿你們開刀!”老太太森森的說道。
連傾雪的臉上浮起一抹不易顯見的得逞陰笑。
厲氏頂樓
程淄推門進厲庭川的辦公室,“厲哥,事情辦好了!”
厲庭擡眸看他,眼眸沉寂冷鬱,帶着幾分狠厲與果決,“老東西那邊沒起疑?”
程淄搖頭,“沒有!”
“有沒有查到,是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