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安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只是用着很複雜的眼神看着厲庭川。
厲庭川擰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去查一下,這段時間她都跟什麼人接觸過。”厲庭川沉聲說道。
耿安點頭,“厲哥,季小姐應該不會吧?還有,也不能確定那天,季小姐有聽到。畢竟她有按門鈴的。還有,季小姐對你……”
季芷妗對厲庭川的感覺,他們幾個跟在厲庭川身邊的人都一清二楚。
爲了厲哥,連自己的清白都搭進去了,怎麼可能會出賣厲哥?
厲庭川的眼眸一片沉鬱晦暗,令人捉摸不透此刻他的想法。
“以後,公司頂樓,不許季芷妗隨便出入。還有,酒店也一樣。”厲庭川一臉沉肅的說道。
耿安點頭,“我知道了,厲哥。”
“程淄的傷怎麼樣了?”厲庭川一臉關心的問。
“沒什麼大礙,保少已經幫他處理好了。就是需要住院幾天觀察。”
“嗯,”厲庭川點頭,“讓他安心的養傷,他的事情,你和杜宵分擔着。”
“我知道,厲哥。那我去做事了。”
“嗯。”
耿安離開。
厲庭川坐在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樣。
煙癮上來,有些難忍,到底還是拿過一支菸點燃抽起。
“厲先生,有位貝醫生來訪。”門外傳來趙姨的聲音。
厲庭川起身,出門,下樓。
貝爽坐在沙發上,趙姨給她倒了一杯茶。
“厲總。”貝爽起身,禮貌又客氣的與厲庭川打着招呼。
“有事?”厲庭川一臉淡漠的看着她。
貝爽指了指放於一旁的一大袋中藥包,“雲洱的。”
厲庭川擰了下眉頭,“治什麼的?”
“調理身體的。她痛經很厲害,還有……經期很不穩定。已經喝了有段時間了。”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她痛經,或許跟她的情緒有關。有可能是她心裏有陰影,是嗎?”厲庭川往沙發坐去,直視着貝爽,語氣平緩,卻透着一抹懾人之力。
貝爽點頭,“對。”
“是因爲孩子?”厲庭川直視着她,聲音沉冷,雖說疑問的語氣,卻又帶着幾分肯定。
貝爽搖頭,“這我不能替她回答,畢竟我也不知道。如果厲總想要確定是不是的話,可以問問雲洱。”
“你和她是高中同學?”厲庭川突然轉移話題。
貝爽只覺得頭皮緊了一下,心猛的往下一沉,“對。高中同學。”
“所以,那次保臻把你拎上來的時候,你並沒有對我說實話?”
“我也沒有騙厲總,除了沒有告訴你,我和雲洱認識之外,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貝爽很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又鎮定。
“那麼現在呢?”厲庭川如鷹般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語氣中帶着質問。
“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我和雲洱是朋友,超過親人般的朋友,我和雲洱之間的感情不是塑料姐妹。我和雲洱當朋友,也沒有另有所圖。”貝爽一字頓很認真肯定的說道。
有所圖?
厲庭川似乎想到了什麼。
“是不是一直喝這個藥,對她的身體有幫助?”厲庭川指着那些中藥包。
貝爽點頭,“嗯,雲洱的身體太虛了,甚至是有些虧損的。厲總,有些事情,眼見並不一定爲實,耳聽也並不一定爲真。止痛劑,只能止一時,並不能止一世。”
厲庭川直直的盯着她,表情高深,讓貝爽有些渾身不自在,隱隱的還有幾分心虛的感覺。
“你告訴保臻,她做過輸卵管輸通手術。她爲什麼要做這個手術?”厲庭川凌聲問。
貝爽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被“哐”的一下擊中霹開,怔怔的站於原地,就那麼一臉僵硬又木然的看着厲庭川,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不是,她跟保臻說了?
保臻不是說,她什麼也沒說,那天就一個勁的只顧着調戲他了嗎?
“你別告訴我,這話不是你說的。”厲庭川看着她這樣的表情,涼涼的說道,“你要是不說的話,我怎麼可能知道?”
貝爽只覺得腦殼在“突突”的跳着,心裏把保臻給恨恨的咒罵了一通。
“啊嚏!”正開車朝着這邊駛來的保臻,猛的打了個噴嚏。
“貝醫生,還不打算告訴我實話嗎?”厲庭川逼視着貝爽。
貝爽的臉上揚起一抹有些僵硬的淺笑,“之前在b市童心幼兒的時候,有次雲洱肚子疼,她跟我說,這五年來,痛經很厲害,還月經不調。我就給她做了個b超檢查,然後發現她輸卵管有異常。最後查出是……”
“什麼?”厲庭川凌視着她,沉聲質問。
“輸卵管堵塞。”貝爽一臉正色的說道。
厲庭川的眸色往下一沉,變的十分凌銳鋒利。
“其實這種情況很正常,很多生過孩子的女性,都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的。只要輸通就可以了,不會影響以後的懷孕。就是這段時間,不能有夫妻生活。”貝爽用着很專業的語氣說道。
“我知道了。”厲庭川點頭,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來。
貝爽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是真相信了,還是有所保留。
畢竟這個男人的心思太難猜,她實在看不透。
“趙姨,請貝醫生。”厲庭川看貝爽一眼,對着趙姨緩聲說道。
“是,厲先生!”趙姨應聲,對着貝爽很客氣道,“貝醫生,我送你。”
“謝謝!”貝爽離開。
厲庭川繼續坐在沙發上,深邃沉寂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一袋中藥包,深不可測又意味不明。
直至抽了兩支菸,這才起身朝着二樓房間走去。
進房間時,宋雲洱已經醒了,正睜着眼眸望着天花板。
看到厲庭川進來,轉眸就這麼直直默默的看着他,不眨不眨。
“醒了?”厲庭川在她身邊坐下,“怎麼不多睡一會?”
語氣還是那麼的溫柔,又帶着寵溺。
宋雲洱朝着他嫣然一笑,坐起,往他懷裏靠去,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腰。
“厲庭川……”
“嗯……”厲庭川一聲低低的悶哼,帶着幾分壓抑的痛苦。
“你怎麼了?”宋雲洱擡眸看他,一把扯開他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