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剛剛觸到自己的臉,痛的她尖聲叫了出來。
然後又因爲叫的動作過大,扯到了傷口,疼的她又趕緊閉嘴。
這種痛苦,讓連傾雪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因此完全忽視了頭上還纏着紗布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頭被撞傷,又放心不下連傾雪,怎麼都不願意在醫院裏呆着。
急匆匆的趕到連傾雪的病房。
“傾雪,傾雪,我們不怕,不怕。啊。奶奶在,奶奶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怕,不怕!”老太太抱着連傾雪,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後背,輕聲細語的哄着。
“奶奶,我的臉,我的臉!”連傾雪哭泣着,“厲庭川,厲庭川,他爲什麼要毀了我啊!鏡子,鏡子呢?”
連傾雪快速的從老太太懷裏掙脫,如無頭蒼蠅一般找着鏡子。
老太太趕緊上前安慰,“傾雪,我們不要鏡子,不要鏡子。奶奶答應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奶奶絕對不會放過厲庭川。傷害過你的人,奶奶一個都不會放過。傾雪,不怕,不怕!”
老太太是看過連傾雪臉上的傷口的。
她趕到醫院的時候,連傾雪剛剛從手術室推出來,人還沒醒。
看着連傾雪那一張精緻的臉,被毀的那般徹底,老太太的眼眸裏迸射出熊熊的怒殺。
那麼長一條口啊,直接從額頭,劃到嘴角。
差一點,差那麼一點,連傾雪的嘴都要被劃開了。
連傾雪從小到大,都是老太太捧在手心裏的寶。
那寶貝的樣子,比北逸這個親孫子強多了。
有人都在背地裏輕聲議論着,該不會連傾雪是老太太的私生女吧?
要不然,怎麼可能得老太太這般寶貝的疼愛呢?
直至後來,連傾雪嫁給北逸,這樣的謠言才終於止住了。
畢竟,如果連傾雪是老太太的私生女的話,那可就是北逸的親姑姑了。
這老太太就算再疼連傾雪,也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所以,老太太是真的疼這個乾女兒的女兒了。
老太太不知道哄了多久,才終於把連傾雪給哄睡了。
“保臻呢?啊!讓他來見我!”老太太恨恨的說道,“保臻”這兩個字,幾乎是從她的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這是保臻的地盤,如果沒有保臻的允許,記者能闖進來?
沒有保臻的允許,厲庭川他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行兇嗎?
所以,這都是保臻的錯。
保善,你個老東西,當初就不該對你手下留情。
應該讓你斷子絕孫,讓你老保家斷後的。
現在竟然讓你的孫子來傷害我的傾雪。
老柯搖頭,“老夫人,我已經讓人找了一圈保少了,可都說保少這段時間並不在醫院。”
“放他們的狗屁!”老太太暴粗,手裏的柺杖重重的一擊地面,“去保家!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這麼算了!”
老柯點頭,“是,那我這就去安排車……”
“不用!”老太太打斷他的話,眼眸裏閃過一抹慌亂的後怕。
腦子裏閃現的是剛纔那生死一刻的畫面。
對此,她已然對車有了陰影。
其實老柯的傷比老太太還在嚴重。
但,老太太都沒有倒下,他自然也不能倒下。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給保善打電話,就說如果他不把保臻交出來的話,我今天讓人拆了他這醫院!”
“是,老夫人。”
“還有,那司機怎麼說?招了沒有?”老太太陰狠中還透着一抹毒辣。
她本就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跟在她身邊的人全都是她精挑細選,經過多年的觀察才放心的心腹。
但是,如果一件事情讓她有了懷疑,那麼這個人也就徹底不會再被她所用,甚至還會死的很慘。
哪怕你是跟着她幾十年的老人,她也不會心軟一下。
司機老劉,同樣也是跟着她幾十年的人,這輩子只做件一事情,就是給她開車。
但是,今天卻是讓她差一點去見了北擎。
這就讓她對老劉起疑了。
這輛車子,除了老劉,沒有人有機會動一下。
這是老太太的專車,除了老劉之外,其他人從來沒有接觸的機會。
可以說,這輛車載過的人,一隻手也數得過來。
老太太,連傾雪,然後就是老柯。
就連連莘也沒有坐過這輛車。
檢查保養什麼的,全都是老劉一手在做的。
自然出事與他脫不了干係。
“還沒醒。”老柯一臉凝肅道,“傷的有點重。”
“給我弄醒了。”老太太面無表情的說道,“他要是不說,你想辦法,讓他招了不可。連我也了動,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直接拿他的家人開刀!”
老太太從來不是一個會手軟的人,要對付起一個人來,那是什麼招都用得出來。
老柯點頭,“是,老夫人,我這就去安排。”
“先給保善打電話!”
老柯拿出手機,撥通保家的電話。
“保善,我限你半小時內到你的保仁醫院來見我,否則……”
“否則,怎麼樣啊?”老太太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傳來嬉笑的聲音。
電話並不是保善接的,而是保臻。
“怎麼?北老太太這是得了重症了?沒得治了?想讓我爺爺親自出山給你治病?”保臻帶着調侃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啊,我爺爺年紀大了,已經金盆洗手了。他的手只拿棋子不拿手術刀了。這樣,我得他真傳,看在大哥的份上,我……”
“保臻,我正要找你算賬!”老太太打斷保臻的話,咬牙切齒道,“那就你來!傾雪的這筆賬,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半小時,你要是不來,我直接拆了你的醫院!”
“哦,”保臻不緊不慢的應聲,“北老太太,你要拆了我的醫院?喲,這可就讓我怕的不行了啊!不過,你打算怎麼拆?手拆還是腳拆?又或者請工程隊來拆?還是說,你直接動用你手裏的那些軍火器,一下轟了我的醫院?”
老太太只覺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我沒空跟你扯廢話!保臻,你來是不來!”
“來,來!”
二十分鐘後。
“鬱芸,你涉嫌恐嚇,我們懷疑你與恐怖分子有關,請跟我們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