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洱看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厲庭川還是沒有回來。
心思也有些無法集中了,時不時的轉眸朝着門口的方向望去,希望在下一秒會看到厲庭川的車子駛進來。
但,一次一次的,只有失望。
前面的茶几上,擺着好幾張設計圖稿,但宋雲洱的心思並不在那了。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心就像是漂浮着一樣,無法定下來那般。
座機驟然響起,竟是讓宋雲洱小小的嚇了一跳。
猶豫着要不要接這通電話,但又覺得很有可能是厲庭川打來找她的。
畢竟她現在沒有手機。
深吸一口氣,宋雲洱還是接起電話,“喂。”
語氣略顯的謹慎又小心。
“怎麼還沒睡?”耳邊傳來厲庭川沉冷的聲音。
“嗯,”宋雲洱應聲,“你還沒回來嗎?”
電話那頭,厲庭川沉默了一會才說,“就回來了,你先睡。”
“好。”宋雲洱很聽話的應聲,卻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也不說話,就只是這麼靜靜的聽着他的呼吸。
“晚上喫的什麼?”厲庭川問。
宋雲洱微怔,似乎……好像……她還沒喫。
“宋雲洱,你別告訴我,到現在還沒喫!”厲庭川帶着訓斥的聲音傳來。
“喫過了,喫過了!”宋雲洱趕緊說,“我又不是你,喫個飯還要人來哄的!”
只是這話怎麼聽怎麼心虛,沒底氣。
“呵!”厲庭川陰森森的一笑,直接掛了電話。
宋雲洱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一片陰森森的冷。
一出租屋內,一室一廳,很雜亂,地上衣服扔了一地。
髒的,乾淨的,已經分不出來。
還有泡麪盒,外賣盒子,菸頭,瓜子殼,總之到處都是垃圾。
厲庭川打完電話收好自己的手機,站於唯一一個沒有堆着垃圾的地方,居高臨下的睨視着跪在地上的一個男人。
男人,頭髮凌亂的跟雞窩一樣,身上的衣服還散發着一股怪味,整個人看起來蠟黃蠟黃的,就跟營養不良那般。
很沒精神的打了個哈欠,一臉茫然困惑的看着突然出現在他的出租屋裏的兩個人。
西裝筆挺,一看就是有錢的人。
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直接被杜宵一腳踹倒。
“啊嗚!”男人疼的悶哼一聲,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臉痛苦的看着杜宵,“我操!知不知道我是誰?”
“說,誰讓你乾的!”杜宵一腳踩在男人的肚子上,冷聲問。
男人被他踩的哼叫出聲,“什麼誰讓我乾的,你他媽說什麼!”
“祠下46號的房子倒塌!”杜宵面無表情的問。
男人微微的怔頓了一下,那一雙沒什麼精神的眼眸,閃過一抹晦暗,“我怎麼知道!那是危房……”
“我沒什麼耐心!”厲庭川打斷他的話,如鷹一般的眼眸,陰森冷鬱又帶着剮殺般的盯着他。
男人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總覺得這個男人如閻王一般,很不好惹。
而且看起來還有些面熟。
他是誰?
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我……我……真的不知道。”男人顫顫的說,不敢與厲庭川的眼眸對視,緊張到整個人輕微的抽搐起來。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杜宵直接又是一腳重重的踹過去,甚至還在他的小腹下碾了幾下。
“嗷嗷嗷……”男人疼的大聲叫起來,“疼,疼!輕點,輕點!”
“說不說!”杜宵又是重重的一碾,一臉冷厲的盯着他,“機會只有一次!”
“說,說!”男人點頭,十分無奈的妥協。
厲庭川朝着杜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松腳。
從口袋裏摸出一支菸,打火機“嗆”的一下點頭,慢條斯理又好整以暇的抽起。
深邃精睿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吐出一圈白色的煙霧。
但是在那人眼裏看來,這樣的厲庭川卻像是一個索命閻王,更是讓他冷的發顫。
“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給我打電話是用了變聲器的。我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是讓我去祠下46號的房子做個手腳。前段時間正好下了很長時間的雨,而且還暴雨,就是要讓房子倒塌,但看起來又像天災。”
男人看着厲庭川,不停的縮着自己的身子,臉上滿滿的都是恐懼與害怕。
“給了你多少好處?”厲庭川重重的吸一口煙沉聲問。
“十……十萬。”
厲庭川的眉深深的擰了起來。
十萬!
就想買斷宋雲洱的命?
如果不是宋雲洱正好提前去了s市,那被壓在廢虛下面的就真是宋雲洱了。
他現在還怎麼擁着她睡?怎麼把她抱在懷裏?
只要一想到,那次挖出來的差一點就是宋雲洱,厲庭川的心就揪成了一團,狠狠的刺痛着。
“不,不是轉賬的!”那人急急的說,“是把十萬現在放在祠下119號旁邊的那隻垃圾桶裏的。所以,我是真不知道對方是誰。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我……真的沒有騙你們。”
已然害怕到連臉色都白了。
“厲哥,他不像是在撒謊。”杜宵看着厲庭川,“現在怎麼做?”
厲庭川重重的抽一口氣,扔了菸頭,踩滅,冷冷的瞥一眼那坐在地上不停顫抖的男人,“交給沈良。”
說完,轉身離開。
杜宵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沈良,我杜宵。這有個人……”
厲庭川回到別墅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宋雲洱回房了,小小的一個身子躺在被子裏縮成了一團。
亮着一盞壁燈,將燈光調到了最暗。
厲庭川看着她,眼眸裏充滿了心疼與自責,還有幾分糾結。
小小的臉頰,眉頭微擰着,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是很安心的樣子。
宋雲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心裏又在想什麼?
爲什麼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厲庭川的眸色很沉,也很深。
牀上,宋雲洱轉了個身。
厲庭川彎腰,附脣在她的脣上親了親。
“厲庭川,你臭死了!”宋雲洱輕聲呢哼,語氣中充滿了嫌棄,雙手推着他的胸膛。
厲庭川臉色一沉,陰森森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