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琛不由分說,把洛卿卿帶進了蛋糕房內。
他們走後,不遠處的黑影裏傳來幾聲低沉的悶笑。
洛四洛五洛七洛八洛九,都控制不住地笑彎了腰。
真是開眼了,他們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唐上將,在洛卿卿面前,竟然撒嬌賣萌,仿若三歲的小娃娃!
哈哈哈,這個梗,夠他們笑半年的。
洛五湊到洛七身前,捂着額頭,忍着笑,學唐琛委屈的聲音:“七七,疼!”
洛七忍俊不禁,給了他一腳:“滾犢子!”
洛四低笑道:“小五,我餵你喫蛋糕,你就不疼了!”
洛五做嘔吐狀,其他幾個人已經笑得渾身亂顫,卻又不能笑出聲,真是憋得難受。
蛋糕房內。
除了唐琛和洛卿卿,已經沒有一位客人,就連蛋糕房的工作人員也不見了。
而且窗戶上被放了百葉窗,剛纔的大門也被關閉,放下了卷閘門。
也就是說,在外面,任何人都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洛卿卿的心降到了冰點。
她和他在一起,就是這樣見不得光!
她還記得,半年前,她被他從機場扛了出去,明明那麼多人看到,還有拍照的,在民證局也是這樣,可是就是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到媒體上。
他就是想讓她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偷偷摸摸地和他在一起,從而成就他左擁右抱的齊天之福!
她從來不知道,當年那個雖然看起來冷冷酷酷,但對她,總是有絲寵溺的微笑,讓她感到溫暖和幸福的大男孩,竟然是一個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
他爲了自己的私慾,就要困她一輩子嗎?
她洛卿卿在他的眼中,難道從始至終,就是一個玩物嗎?
洛卿卿感到萬念俱灰,眼眸卻很平靜,平靜得就像是冰封了一樣。
唐琛用小叉子,叉住一塊蛋糕,送到洛卿卿的脣邊,低柔的聲音,好聽而蠱惑:“卿卿,喫蛋糕。”
如果是以前,洛卿卿肯定會歡快地張開小嘴,狼吞虎嚥,最後還會總結:“阿琛喂的蛋糕真好喫。”
唐琛期待着這樣的情景重現,眼眸已經微微彎起,明亮的光澤,熠熠生輝。
可是,洛卿卿卻冷漠地把臉扭開,冰冷地說:“我不喫!”
所有的輕柔,都僵在唐琛的臉上。
他舉着那塊蛋糕,足有半分鐘沒有動。而洛卿卿始終扭着頭,也沒有回頭看他。
氣氛靜默到凝滯。
許久,唐琛把蛋糕又往前遞了遞:“那你餵我,我喫!”
以前,洛卿卿有好喫的,都要和唐琛分享。她也不管他喜歡不喜歡,就直接往他嘴裏塞。
她還笑眯眯地問:“阿琛,是不是很好喫?我就知道你很喜歡,我喜歡的,你都喜歡,是不是?”
他每次都點頭。
漸漸的,他知道自己喜歡喫許多東西,反而忘了,自己不喜歡什麼。
就像眼前這塊蛋糕,上面有一層白膩膩的奶油,一看就是特別甜特別膩,肯定不會是他喜歡的口味。可是他知道洛卿卿喜歡,因此,就有些期待它的味道,尤其是,被洛卿卿送到他口中的味道。
洛卿卿涼涼地看他一眼:“你幼稚不幼稚?你有手,幹嘛讓我喂?”
唐琛感覺自己的心,被注入了一桶冰水。
剛纔在店外,他透過玻璃窗,看到她和紀東辰互相餵食,她臉上帶着燦爛的笑,他氣得恨不得把這間蛋糕房給拆了。
互相餵食,本應該是他和洛卿卿所獨屬的親密行爲,他都好多年沒有享受到了,紀東辰有什麼資格享受?
如果不是考慮到石倩是個病人,他肯定讓人把紀東辰扔大街上去。
他帶洛卿卿再次進蛋糕房,就是爲了讓洛卿卿補償他,可是她卻不配合。
唐琛的臉陰沉下來,冒着絲絲的冷氣:“你寧願喂別人,也不願餵我?”
洛卿卿毫不畏懼地迎視着唐琛:“他不是別人,他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
唐琛的拳頭握得咯咯響:“你們半年前就分手了!”
當時,洛卿卿主動和紀東辰提的分手,唐琛還很高興,省得他出手了。
“那又怎樣,只要你同意離婚,我們隨時都會複合,隨時都會結婚,生寶寶!”
結婚,生寶寶?她竟然還想着和別人結婚,生寶寶!
唐琛氣得渾身顫抖。
他站起身,擡起腳,朝着旁邊的餐桌踹去。
餐桌的桌架是鐵的,桌面是厚玻璃的。
唐琛只一腳,就讓三四張餐桌碰撞在一起,桌架都嚴重變形損壞,玻璃桌面碎了一地,稀里嘩啦,一地狼藉。
洛卿卿驚駭地站起身,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暴戾的唐琛。
“唐琛,你瘋了嗎?這是人家的店,要賠的!”
唐琛盯着洛卿卿,她竟然關心人家的店,也不關心他的情緒。
她以前不這樣的,他有一絲的不高興,她就會圍着他轉半天,各種逗他開心。
“又不是賠不起!”他冷聲道,邁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洛卿卿嘴角抽搐,是,人家財大氣粗,他就是把這家店給拆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她關心毛啊?
“把這塊蛋糕吃了,我就當你剛纔什麼都沒說過!”
有他在,她想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寶寶?門都沒有!
“我說了我不喫!”
洛卿卿向後躲。
唐琛再次靠近:“必須喫!而且以後,只能喫我喂的,不許喫別人喂的!你記住!”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我就不聽,我就不喫!”
洛卿卿的倔脾氣上來了,決不妥協。
唐琛冷笑一聲:“看來,你是想我換個別的方式喂?”
他把蛋糕放進嘴裏,用門牙咬住,走向洛卿卿。
啊?他怎麼可以這樣?
洛卿卿見勢不好,轉身就跑。
可是她忘了身後有椅子,她一轉身,整個身子就撲在椅子上,帶着椅子翻倒在地上,右腳腕被崴了一下。
啊!
她一聲驚呼。
唐琛眼疾手快,扔掉手中的小叉子,大彎腰,撈住了她的身子。
他抱着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緊張地問她:“怎麼樣,傷到了嗎?”
此刻他眼裏全是她的安危,哪裏還顧得上生氣?
洛卿卿感覺到腳腕處鑽心地疼,就指了指腳,“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