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很是雲淡風輕。
經紀人很是撓頭。
葉澄滿是擔心。
紀初語惶惶不安。
就在這種不平靜的平靜中,終於迎來了一個小小的波瀾。
周言生氣了。
他參演的一個舞臺話劇,因爲是他老師最後的一場話劇,也是他和老師最後的一次同臺機會,竟然還出了問題。
葉澄看着言哥突然發怒的臉,嚇得猛往後跳了一步。
周言手指比了下經紀人的手機,“我來跟他說。”
經紀人一看周言的表情,拿着手機一邊通着電話一邊往外竄,順便還給小葉澄使了個眼色。
葉澄收到,一把撲上去攔住周言的腰,“言哥,言哥,你別生氣啊!”
“……”
周言盯着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我沒生氣,鬆開。”
他的聲音冷冷沉沉的,葉澄嚇得一個哆嗦,但還固執的完成她的任務,“還說你沒生氣,聲音都不一樣了。”
“……”
打電話來的是話劇院的領導,跟經紀人小有交情,周言那麼一副怒氣橫生的樣子怎麼敢讓他們對話,搞僵了以後就別合作了。
對方提醒周言的經紀人是女人惹出來的禍端,明裏暗裏的點到了霍家。
經紀人掛了電話,嘆口氣,就知道所有災難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
女人這種生物一定會是禍端的起源。
葉旭這邊接到周言經紀人電話溝通的時候,葉澄正在跟紀初語講述周言生氣的樣子怎麼可怕。
“我第一次見言哥這麼生氣,眼睛都吊起來了。”葉澄心有餘悸,“我是冒着被消滅的危險藏着胖哥來安撫言哥。”
“言哥很生氣?”紀初語小心翼翼的詢問。
“是啊,不過也奇怪了,有好多的合約可比這個重要多了也沒見言哥有什麼反應,就一個話劇而已……”
葉澄的疑惑紀初語不想多問,她很是頭疼的在想,千萬不要跟她有關係。
然而,這樣裝不知道是不可能了。
紀初語先給葉旭打了電話過去,“我前段時間讓孔娜發了相關資料給你的,什麼情況,有消息了嗎?”
“你說周言的事?”葉旭單手壓在腦後有些漫不經心的。
“當然,不然還有什麼事?”一聽這散漫的語氣,紀初語就起火。
她這內心焦躁的很,一看別人不痛不癢的心裏就不痛快。周言是幫了她的,人家不幫也完全可以,但是這會兒卻因爲幫了她自己遭殃,將心比心,如果這事兒發生在她身上,紀初語覺得自己要窩囊死了。
“你着什麼急啊?這事兒也不是着急就能解決的了的。”葉旭安慰她,“他自己會有解決的辦法,你別替他操心了。”
“我怎麼能不着急,葉旭你跟我說實話,這事是不是因我而起?”紀初語懊惱的很,口氣也不善。
“得了吧你,你哪裏那麼大本事?好好拍你的戲啊。”葉旭不肯說實話,實際上週言的經紀人電話打過來已經非常明確的告知他了,跟霍家有關,那不言而喻,自然是霍鈞安。
這一串串的串下來,那可不就是紀初語的問題了。
就算他實話實說,實際上葉旭也不認爲紀初語有任何辦法解決這種困局,除非是她自己主動跳進霍七少給她挖好的坑裏。
真他媽撓頭。
可就算是葉旭不說,紀初語也懂了。
她手機拿出來直接電話撥出去,想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喂。”
男人特別寡淡的聲音。
紀初語整理了下表情,把所有不滿鬱悶全都收拾起來,嘴角勾出一個淺笑的弧度,特別甜美的,“七少,我是紀初語。”
“嗯,有事?”
特別冷淡疏離的口吻,讓紀初語幾乎接不下話去。
硬着頭皮,紀小姐決定直言,“言哥最近的很多工作受到了影響,想看看您能不能幫個忙。”
“幫忙?”男人尾音上揚,特別不屑的,“我跟他不熟,憑什麼要幫他?”
“……”
這人,真是成功的把天聊死了,她那是真要讓他幫忙嗎?她就是客氣客氣不把話說太明白了給彼此留個面子而已!
簡直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這邊紀小姐咬牙切齒忿忿不平,但依然咬着牙笑,“七少,您知道我什麼意思,大家都是聰明人。再說,周言跟你沒有任何衝突,你何必爲難他呢?”
“何必?”霍鈞安輕哼一聲,“看他不順眼而已。”
他,他,他這是承認了是他做的?!
紀小姐一股子火涌上來,又硬生生被她憋在胸腔裏。
坐在會議桌前的霍七少當着衆人毫不避諱的接聽電話,而且說話霸道無理的讓人無語。
大家都豎起耳朵想聽一聽到底誰讓霍七少不順眼。
這邊宋培生單手扶額,內心裏很是嘆了口氣,假意咳嗽了聲提醒一下霍七少。
霍鈞安斜着眼給了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繼續丟炸彈,“想要我幫忙也不是不可能,但我向來不做虧本生意。”
“有條件是吧,你可以說來聽聽。”紀初語耐着性子聽他說。
此刻的霍七少卻是笑了下,“我現在很忙,明天中午你到hbc找我面談吧。”
說完,都不給紀初語反應的時間電話掛斷了。
還來不及對着手機狠瞪一眼,電話又響了,紀初語慌忙接起來,“我只給你一次跟我談判
的機會,明天你要不過來就一切免談了。”
咔嚓,電話又掛斷了。
紀初語,“……”
宋培生看看這邊掛斷了電話卻顯然有了一絲不要太明顯的喜色的男人,內心裏很是嘖嘖了幾聲。
……
紀初語跟劇組請了兩天假直接飛回了新城。
機場裏宋培生已經候着了。
紀初語看到他倒也不覺意外,墨鏡摘下來看向他,笑着,“宋助理真準時。”
“那是必須的。”宋培生當沒聽出來她語氣裏的諷刺,特別殷勤的,“請吧。”
孔娜幫她拖着行李,兩人直接上了宋培生的車,車子在新城的街道上熟門熟路的飛馳。
到了hbc大樓外面,紀初語透過車窗望向大樓的入口,“七少在辦公室?”
“是。恭候大駕。”宋培生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紀初語覺得霍鈞安是故意的,可她又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