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晚了下一場談判的時間,車子在新城的馬路上跑的飛快,她的聲音淡淡的消彌在車廂裏的音樂中,但是葉旭還是聽到了。
他沉默的,沒有說話。
紀初語當他沒有聽到,她的眸光落在車窗外,飛速逝去的景物讓她眼花,伴着微微的暈眩。
初語閉上眼,她其實沒有很傷感,但是感覺很無奈。
就是你明明看得到眼前有一款上好的寶石,特別想要擁有,是真的特別特別特別想要。
可是你掏變了全身的口袋,才發現你是真的買不起。
有一種命中註定叫做,他不屬於你。
人的癡嗔貪念都是先從見到開始的,如果一開始就沒有見到,該有多好。
不見,就不會生貪念。
“可以談。”葉旭突然開口,“但是要看你什麼時間談,跟誰談。”
“……”
葉旭看她一眼,“我還是那句話,就現在這個時間段,你死了這條心吧!”
“切。”紀初語嗤一聲,“什麼都要等到我紅了,等我紅了的時候會不會好男人都被挑光了?”
“有什麼關係,不管你要跟什麼樣的男人談戀愛,首先肯定不是霍七少。”
葉旭的打擊太直接,紀初語一時沒有控制住,伸手直接拍了葉旭一巴掌。
“臥槽!我開着車呢!”
葉旭罵她。
紀初語回身坐定,她的臉龐隱在黑暗裏,“你幹嘛總是提他,不用你提醒,我又不是傻叉。”
“……”
葉旭沒再說話,車廂裏一時很安靜。
快到地方了,葉旭看一眼一直沉默坐着的紀初語,“今天這個代言要是談成了,我讓你光明正大談一場戀愛,怎麼樣?”
“嗯?”
紀初語沒明白過來,“跟誰談?你別說是跟你!”
靠!聽聽她嫌棄的語氣。
葉旭翻了個白眼,他停下車,“我不是看中這個手遊代言本身,這款“舞林外傳”手遊開發只是第一部,後面會有同名的電視劇,最主要的是,舞蹈是你的強項。”
紀初語下車,“所以呢?”
“所以就是,這款手遊的代言我們必須拿下來。”葉旭拍上車門,他看向紀初語,“如果不出意外,後面的電視劇女主你絕對會是首選。”
紀初語明白了,這不僅僅是一個代言,這代表着《舞林外傳》整個鏈條上的影響力。
“但這跟我談不談戀愛有什麼關係?”
紀小姐繼續問,然後在葉旭的眼神中,她突然明白過來,伸手勾住葉旭胳膊,“你說的啊!你要做不到怎麼辦?”
看她終於臉上有了些興奮的情緒,葉旭也笑,“我要做不到隨你處置!”
“一言爲定。”
……
霍鈞安的生活其實很簡單,多年來如一日的簡單與枯燥,除去工作和必要的交際,其他時間他都呆在盛華庭。
真的跟白家開始合作,那麼不管白彤是男是女,只要對方是白家的接洽人,霍鈞安都必須妥善對待,也必須親自出面,首先是讓他們彼此能有一個合作的信任在裏面。
利益也不外乎人情。
到底是人情味兒濃厚的民族文化,所以也要更加費心的去處理。
只是,如果白彤是位男士可能會讓霍鈞安覺得更加容易打交道。
不過無論如何,他還是要過來。
“你把資料處理好,然後發我郵箱,晚上我審。”霍鈞安把宋培生喊過來交待,“白彤說有事情跟我面談。”
“好。”宋培生應下來,“剛剛有個朋友給我來電話打聽事。”
“什麼?”
“ygl的雷總,問我你跟紀小姐的關係。”
正穿上西裝外套的人胳膊頓了下,而後穿好。
“紀小姐代言了ygl的彩妝品牌,似乎是跟雷總傳達了你們之間關係不錯的意思。”
霍鈞安手臂擡起整理了下袖口,男人臉色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麼情緒的起伏,只等宋培生把話說完。
“你怎麼回的?”
“認識。”
認識,不代表熟悉。
但也留有了緩衝空間。
在這種事情的處理上,宋培生算得上用心良多。
霍鈞安擡眼看他,嘴角微勾了下,“想說什麼?”
宋小爺撓撓頭,“不說了,我滾了。”
反正說不說的,霍鈞安心裏有數。
宋培生出去。
霍鈞安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錶戴上,他垂着眼將錶帶扣上,眸光中是說不出的複雜。
他不用仔細琢磨也能明白,她肯定是拿他當擋箭牌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絕對是紀初語能辦出來的事情。
只是,屢次三番的被人當盾牌來用,這種感覺已經不止是十分不爽了!
紀初語的目的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兩人的關係弄到人盡皆知嗎?!
白彤比霍鈞安早到了。
她發了房間號給霍鈞安,然後點了杯咖啡耐心的等他。
霍鈞安並不比白彤晚到多久,他向來準時,男人進了房間,白彤微笑着看了下腕錶,“這麼快就過來了?”
“還好。”
霍鈞安坐到她對面。
服務生把點餐簿遞上,霍鈞安比了下對面。
白彤落落大方的接過來,她的身上有着東方女人的柔美,又不缺這個時期女人的幹練颯爽。
坦白說,純粹從欣賞角度來看白彤有着豪門高族的優雅,也有着時代女性的獨立,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她翻看了一下,然後微笑着問,“你有特別喜歡喫的嗎?”
“……”霍鈞安沉默了會兒,“我對西餐無感!”
“咳咳……”
被他的直接嗆到了,白彤忍不住她擡眼去看霍鈞安,有些懊惱的,“你怎麼不早說,那我們換地方吧。”
“不用。”看她要起身,霍鈞安阻止,“只是沒什麼特別喜歡的西餐,但是可以喫。”
白彤笑了下,“不喜歡喫……那你在國外那幾年怎麼辦?我可聽我爸說霍爺爺對你們要求很嚴,不允許跟保姆。”
“嗯。”霍鈞安淡淡的回一句,“想喫什麼自己做。”
白彤眼睛瞪起來,很是不可思議與……崇拜。
“真的呀?!我哥那時候幾乎喫遍了國外的中餐館,每次回國都要漲幾斤肉才能回去,但就是從來不自己動手。我偶爾還會自己做一點,但是手藝真的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