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詫異的看他一眼,但還是把車停下。
霍九眯着眼看了下,突然咧開嘴笑起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聽聞這話,江鶴偏頭向外看去,就看到站着的那個女孩子,文文靜靜的樣子!
收回視線,江鶴問,“是你要找的人?!”
霍九打了個響指,特別不走心的吐槽,“你說你們一羣人,比不上我一雙眼!”
江鶴明亮的光頭也抵不住陰鬱,想想霍易知給的那張尋人圖,一干兄弟俱是沉默無語。
因爲性子太野,霍九是從小被逼着學畫畫靜心,他的素描畫入木三分堪稱一絕。
人的天分不認不行,江鶴從小到大跟着霍九作天作地輕輕鬆鬆的就練出了一身肌肉和武力值,但也因爲太作,兩人沒少被教訓懲罰,琴棋書畫烹飪洗刷被罰了遍,江鶴只學會了烹飪,但霍九的書法和素描畫練的是爐火純青。
給的這張尋人啓事也奇葩到讓人無語,竟然能說一幫人比不上他的一雙眼。
江鶴連鄙視他都懶得鄙視,“九爺你的線索給的太具體,兄弟們確實無從下手!你確定是那位小姐嗎?不要認錯了人才好,不然我安排兄弟拿着這個去核實一下?”
說罷,伸手從車上的儲物盒裏拿出那張素描。
“臥槽!這玩意兒你還留着?!”霍九罵了句,劈手就給奪了過來。
這是張局部素描圖,寥寥數筆鉛筆線條,勾勒出一點不太深的乳溝,然後在偏左的地方畫了一個類似心形的形狀。
霍九是這麼吩咐的,“給我找個女人,左胸上有一個這樣的胎記。”
線索就是他這一句話,以及這一張圖,再沒有其他。
兄弟們臉都黑了,從來沒想到自家九爺這麼不靠譜,他們難不成要見一個女人就扒開人家胸前看看有沒有胎記嗎?!
特麼肯定會以逮到局子裏,理由就是,耍流氓!
總之這事兒大家夥兒自動自發的當成耳邊風,反正霍九也不缺女人,管他個毛毛!
霍易知推開車門就要往外走,江鶴攔了下,“你別霍霍人小姑娘!”
“小姑娘?!”
霍九那雙桃花眼輕輕眯起來,他很是有些回味的笑起來,然後直接下車。
夏泉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光天化日下會見到這個男人。
霍易知站在她面前,笑的像個十足的流氓,“我終於見到你……站着的樣子了!”
“……”
夏泉本就泛白的臉色此刻愈發的白,有些事無論對錯,你都希望雁過無痕,可是實際上,只是希望而已。
“我不認識你。”
她努力讓聲音平靜。
“霍易知。”男人自報家門,他笑着看向夏泉,“該你了!”
“我並不想認識你。”夏泉拒絕,她現在已經後悔站在這裏了。
擡步想要離開,胳膊卻被人抓住扯了回來,霍九笑的很是清風和悅,態度卻很強硬,他把手裏抓着的那張素描圖塞到夏泉手裏,“看我畫的像不像?我其實不介意讓下面的人拿着這張圖去找人!”
“你!”
看清圖上的內容,夏泉的臉色變得愈發的白。
指尖緊緊蜷縮在掌心裏,她用力掙了下手臂,“你放開!”
“告訴我名字我就放開!”霍九老神在在。
她現在站的會所門口,很不巧恰好是霍九的麾下,既然在這裏碰上了,霍九有太多的渠道可以查出她是誰?!
但是,他就想聽她說。
哪怕只有短暫接觸這個男人的難纏與無恥,夏泉是體會過的。
“你先放手。”夏泉語氣冷靜。
霍九鬆開手,夏泉把那張素描圖撕成一條一條,然後再撕成碎片……
碎紙屑從她手裏飄散的一刻,她問,“知道我名字又如何?”
“我總要知道在羅馬,我上過的那個女人是誰?”
霍九踏前一步,他單手挑起她的下頜,眸光幽深妖冶,“我很,懷念!”
一偏頭躲開他的調戲,夏泉的臉色很白,有些病態的白,卻依然維持她臉色的平靜。
上下牙齒咬的很緊,夏泉不想跟他糾纏,此刻不想,未來也不想。
他們兩人站立的位置太過惹眼,會所的人頻頻望出來,有服務生過來恭謹詢問,“九爺,有什麼需要嗎?”
霍九手指一擺讓人退下。
九爺?!
霍易知。
霍九少。
夏家在新城終歸小有名氣,各大豪門世家是夏泉首先要知曉的。
更何況新城霍家赫赫有名,恐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怪不得那日……
夏泉的臉色已經不止是白那麼簡單,她的脣色幾乎盡失,知道隱瞞無濟於事!
“霍先生,如若下次再見,懇請您當我陌生人。夏泉感激不盡!”
“夏,泉。”
霍九輕念出這兩個字,脣齒纏繞間竟也品出幾分別樣滋味!
“既然認識了,怎麼能裝作不認識?”霍九咧開嘴笑,眸光瀲灩生資,在上午的晨光裏顯得特別妖孽!
紀初語下車,就看到夏泉被一個男人纏住,她的臉色很不好看,白的透明,像是隨時會撐不住摔倒的人!
欺負人?!
紀初語眼睛瞪起來,都顧不上付車費,她怒氣衝衝竄過去,腳上的運動鞋這會兒幫了大忙,幾步就竄了過去,照着男人的屁股狠狠就是一腳!
臥槽!
毫無防備之下突然屁股遇襲,霍九被踢的往前一個踉蹌,他順勢抱住夏泉整個人旋轉了半圈。
回過身來時男人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不見,滿滿的戾氣,“江鶴,你他媽眼瞎了嗎?”
因爲在大本營從未想過有人還有膽子招惹霍易知,所以一個小姑娘跑過來的時候壓根不會以爲會有什麼攻擊性!
但是她一腳踢到霍易知屁股上的時候,江鶴臉都快扭曲了,完全出乎意料!
雖然看着霍九綠掉的臉,江鶴很想說一句,該!
但聽到吩咐,他依舊快步走了上來。
紀初語被霍易知的臉色很是嚇了一跳,要是平日裏那她肯定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但是此刻看夏泉被他困住,紀初語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指着他罵,“你放開她!看你人模狗樣的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人啊!你再不放開人,我報警了!”
霍易知被她罵的臉色都綠了,他陰着一張臉像是要把紀初語給砍了,“你他媽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