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着語文老師學“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成語時。郝豔和侯文慧就知道——
此語是說關羽與劉備失散後,爲了保護劉的夫人不得已降了曹操。曹操對關羽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並且“封侯賜爵”呀!
但關羽不爲所動,依然暗自打聽劉備的下落。得知他在袁紹麾下掛帥掌印,隨即就掛印封金帶着劉的夫人不辭而別。過五關斬六將之後,終與劉備、張飛相聚啦!
因此,後人稱關羽“身在曹營心在漢”。久而久之,就成爲民間流傳的成語囉!
在戲劇曲藝中,倒是經常能聽到以這條意味深長的成語。後來,這句成語常用來比喻:人在某地,心兒卻懷念異地的親人。也常用來比喻,人在敵對雙方的某一方掛職。心卻嚮往原來謀職的另一方哦!
這會兒的兩個女孩子,雖然不在一個教室內參加複習。但是,她倆卻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地豎起兩隻耳朵努力傾聽着。不是爲了記住這堂課的老師講了什麼內容,而是爲了那些她倆可以自由支配課餘時間的下課鈴聲哦!
此時此刻,在當值老師的引導下。其餘的學生們全都攤開課本認真聽講,時不時就握筆低頭在本子上記錄着複習精髓。誰都無暇留意自己的班級上,竟然有一個女孩子一副心不在焉地凝視着教室外面。詮釋着“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深刻含義呀!
哎,人類這個大家庭中的每一位成員都只是凡婦俗子。這羣孩子,當然也不可能成爲例外囉!既然不是天上的仙童、仙女們下凡,他們也就不可能運用神通變成這個女孩肚裏的蛔蟲。去探聽她心裏所想的問題啦!
再者說,畢竟坐在教室內參加複習迎考。並不是小時候所玩的“過家家”遊戲啊!試問天下所有的孩子,眼下距離期末考試的日子僅剩三天了。誰還敢在課堂上當着老師的面兒,隨隨便便地開小差轉移視線分散心神和精力呢?
心存着無可預知的謎底,兩位女孩正襟危坐在教室內。卻全都任由着思緒飛揚、飄移,時不時地還會轉頭瞄一眼教室外面的天色。然後,就會撐起一隻胳膊肘托起下巴眉頭緊皺地嘆息呀!
毫無疑問,她倆這種非常不合時宜的舉動。全被當值老師掃視在眼中囉!按照“人類靈魂工程師”們一貫嚴謹的教學方案,像這兩位女孩坐在教室內精神不集中地開小差。本應“享受”到一頓雷霆之怒的責罵或者懲罰哦!
可是,今天從上午到現在的課餘時間裏。所有的教師都已間接地聽說了,一些令人震驚的現實——
一大早的,新林學校南大門前面“理髮店”的男主人侯書記。就神色匆匆地騎車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去哪裏呀
接着,因爲蔡家莊邱潑皮無意聽到的信息。路校長和郝副校長之間,似乎築成了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恨之牆呀!
令人激烈爭吵之後,路校長就攜妻帶子離開了供職三十幾年的“新林學校”。去外地投奔自己的親戚“另謀高就”啦!
本該是學生們上早讀課的時間裏,郝副校長帶了兩位會武功的江湖人士來到“新林學校”。不由分說地走進“抓走了”新轉學來的插班生侯文慧,被高三部的英語教師們和新調進來的葉老師、王老師攔下了。郝副校長氣呼呼地喝令兩位江湖人士運功懲治這羣屬下呀!
在這個節骨眼上,接到侯老師母親顏老師報警的“沿江鎮派出所”兩位所長帶着民警們及時趕到了。一番好言相勸無濟於事之後,舉起手槍才嚇得兩位江湖人士收起功力一招“凌波微步”飛走了。據說他倆是去會同兩位同伴一起去對付路校長啦!
下午,傳達室的張新國騎着自行車馱着報警人顏老師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新林學校”。半個小時之後,卻只有他獨自搖頭嘆氣地回來啦!也不知道顏老師又去了哪裏呀?
這一系列的事件,讓所有身爲下屬的教師心中疑惑頓生。有幾位好事者忍不住跑進傳達室詢問張新國:大爺,據說您一直都在事發現場攙扶着顏老師。您一定聽到蔡家莊邱潑皮對郝副校長說了什麼信息,就拜託您快點告訴咱們一切緣由吧!
豈料,本來是面對着“新林學校”南大門的張新國。卻像突然變成啞巴、聾子一樣,默不吭聲地轉過身背對着身後喋喋不休的好奇者啦!
這幾位教師無奈地退出傳達室的時候,他卻驀然開口說話了:幾位老師,見到郝豔和侯文慧了。千萬別將你們所猜測的消息說出來,她倆委實太可憐呀!
咋一聽到這種冷冰冰的話語,幾位教師禁不住腦袋抵在一起竊竊私語:我的個老天,越聽越糊塗了。就算路校長和郝副校長之間鬧起了矛盾,與這兩位“複習迎考”的女孩又有啥關係呢?還有,郝副校長爲啥一大早的跑進教室。不吭一聲就氣呼呼地拽走了侯文慧呢?
然而,這幾位教師走進“教師辦公室”坐下剛打開“授課講義”。就看見郝豔拉着侯文慧的手衝進來了,被各自上一堂課的當值老師攔住“教訓”了一番之後。就淚水漣漣地懇求:老師,咱們現在就打電話叫家長來校。可以嗎?
那兩位當值老師以爲,她倆決心改正“曠課”的錯誤了。就點着頭說:行,去打吧。
話音一落地,兩位女孩就奔到後面資料櫥邊相繼操起話筒打了一通話。然後嗚咽着又奔跑出去,急得兩位當值老師追出去心急如焚地吶喊:孩子,不管家裏發生什麼事兒。都不是你所能管得了的,你唯有坐在教室內認真複習迎考。纔對得住----
可是,兩位女孩卻依然頭也不回地奔跑着。一會兒的功夫,就奔到這所學校南大門前的鄉村土路啦!
立時,教室裏正在備課的教師們都情不自禁地相互對視着打趣:哇噻,感覺這兩位女孩將咱們這些人。全都當成空氣啦!
當時,眼下這堂課的兩位當值老師也在“教師辦公室”裏備課。望着兩位女孩嗚咽着離開“教師辦公室”,她倆清晰地聽見所有備課教師的唏噓聲:哎,本該無憂無慮地坐在教室內認真複習迎考。家裏卻突遭變故,也委實太難爲兩位女孩啦!
現在,這兩位當值老師望着自己班級上心不在焉的女孩。想大聲點她的名字“教訓”,又不忍心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兒。讓她本已受傷的心兒,再次受傷哦!
對這位女孩“上課走神兒”不聞不問,她倆心裏又隱隱約約地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壓根就是“誤人子弟”,有愧於“人類靈魂工程師”的光榮稱號呀!
“教訓”女孩,不行;“不教訓”女孩,也不對。陷入迷境之中的兩位當值教師,心兒就猶如被利劍刺穿了。血兒“噗噗”地往外直涌,那種撕裂般的痠痛感,一浪勝過一浪。劇烈疼痛的滋味,任何一個詞語都無法演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