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咬脣瞪着他,抓起一個玻璃水杯朝他的臉上蓋去。
不偏不倚,正好蓋住他的鼻子,空氣不對流,吸在他臉上。
即墨嚴皺起眉,用了點力氣才拔下杯子,就跟拔火罐似的……
幾個傭人都忍不住笑了,看到即墨嚴可怕的臉色,又嚇得不敢動彈。
奇蹟的是,即墨嚴被這樣戲弄也沒生氣,氣息微重盯着她。
“你打我?”他看着身上的牙印,被指甲抓出來的痕跡。
還有他的臉頰,打了多少巴掌,纔會火辣疼感?
顧安然咬着脣,紅着眼眶:“你對我做了什麼,你不知道?”
即墨嚴頭部昏沉,但是能感覺自己的身體……縈繞着她的氣味……
被子裏暖烘烘的,有粘稠的液。
“你爲什麼不回去上你的即墨太太,你把我當做她了?”
顧安然心口難過,他把辛可琦當做“顧安然”,又把她當做辛可琦,她到底算什麼?自己的替身嗎?
即墨嚴腦子轟然炸響,他吃了她?
禁慾了好幾個月,他對着辛可琦再沒有半點情浴,差點以爲他失去了男人的資格。
顧安然甩開他的手要走,又被他緊緊地抓住。
他深刻地盯着她問:“我上了你?”
“即墨嚴你無恥!”
“我真的上了你?”他眼神古怪,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背叛了“顧安然”?這是理智裏的第一反應,可他的身體卻意猶未盡。
他怎麼能允許自己跟“辛可琦”發生關係!
他不但身體對“顧安然”失去了興趣,連同心也對“顧安然”失去了興趣。在高燒中,他昏昏沉沉地想着她,醒來時發現自己一個人被撂下了,他像被丟下的孩子,雷霆大發,立即讓人調查她的下落。
得知她跟即墨煜住到新買的別墅裏去了,他立即就來了。
沒有一絲思維,沒想過後果。
只知道,她如果走了,他連呼吸都困難。
“你到底是誰——“即墨嚴開始混亂,雙手抓住頭部,“顧安然,辛可琦……你們到底是誰!?”
她們都說自己是顧安然,他的大腦卻只認定辛可琦是“顧安然”。
他好像中了一種魔咒,每當他有一絲懷疑,腦子變疼痛不止,甚至失去思維和判斷,像傀儡般一片空白。
等他的大腦疼痛過去,他會忘掉之前所有疑問。
就像有一塊橡皮擦,在擦掉他腦海中相反的思想。又像被他設定了系統還原,衝突的軟件,一旦開機就自動消除。
消得乾乾淨淨,甚至連他都不知道,他前幾分鐘有在思考什麼。
顧安然看他的眼神只有失望,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要走出房間。
“不要走——”
即墨嚴一下子跌下牀,按着頭疼欲裂的腦袋。
顧安然決絕的背影離開,腳步沒有一絲停留。
即墨嚴心慌意亂,喫力地站起來,歪歪斜斜地走着,步子凌亂差點撞到逃開的傭人。
他的腦子很疼,也用力地思考。
只是,那塊讓他空白的橡皮擦在慢慢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