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長得跟我一樣,如果她是你祖母,那我是什麼?”
“……”
“還有,你的祖母你從來沒見過麼?”顧安然疑惑極了,即墨嚴也像沒見過。
不管她是謝傾城還是顧安然的身份,他都沒有驚訝過她這張臉。
“沒見過,我們出生後,祖母就已經過世了。這照片祖父當成寶貝,沒人看過。”
顧安然抿着脣,謝母總是說,她長得越來越像那個人了……
小時候她聽過很多次,可一直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難怪……”即墨煜呢喃起來,“爺爺非你不可,一直讓你跟我哥結婚,他其實早就知道你的原本模樣?”
顧安然眼眸裏流露出更多震驚!
“當初你變成謝傾城以後,祖父並沒有驚訝你們的雙重身份。他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只是到處尋找你的下落。”即墨煜回憶起四年前。
顧安然是在生日那一天,即墨嚴爲他準備的離婚典禮,在飛船上識破了雙重身份。
但當時老爺子病情加重,在國外治療,沒有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等他回來的時候,即墨嚴放走顧安然,並在玫瑰園裏開槍自斃。
老爺子第一時間到處找人,看到了顧安然的另一個身份面貌,也絲毫不驚訝……
即墨煜當時也沒多想,事情太多了,他根本想不到那些細節。
“所以,爺爺是第一個知道我原本模樣的人?”顧安然一屁股坐下,跌坐在椅子上。
難怪爺爺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對她特別寵愛。
還沒有任何情感,就非她不可,一定要即墨嚴娶她……
“我跟即墨嚴孩子都有了,當初做過婚檢,如果有血緣關係早就知道了。”顧安然別開臉,“爺爺也不會非我不可。”
這一條邏輯走不通……
“誰知道祖母有沒有跟祖父結婚?”即墨煜沉默了片刻,“也許她只是初戀情人?”
翻開照片的背面,裊繞的英文是爺爺的筆跡:
【一過千年,菩提樹下,書一卷往昔,再等一世塵緣,只爲再看你一眼。】
“即墨煜,我們去看爺爺吧!”顧安然拿着照片,“他說不了話,一定很想見她……”
“現在就去?”
“這張照片,爺爺一定天天看的,是不是?他那麼思念她,想見她!”顧安然眼淚朦朧,“他現在說不了話,又行動不了,連想要什麼都沒辦法告訴我們。”
即墨煜沉沉地看着她,眼眸及其深邃:“嗯。”如果是他,他也會很想很想見她。
“還有,我想到一個辦法!”
……
老宅,眼光盛爛溫煦。
少女穿着復古的騎馬服,腳蹬長靴,騎在一頭棗紅色的高頭烈馬上,在草地上英姿颯爽地狂奔。
遠遠的,她帶着優雅高貴的笑,就像一道光,從天堂射來……
即墨煜推着輪椅,將老爺子帶到草坪上。
老爺子混沌的眼,漸漸清明,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眼眸裏像嵌入了星辰一樣,奇異地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