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要不是遙控器被弄壞了,現在打開囚籠,顧安然就立即餵了狼。
不過這樣慢慢折磨着她,分食她,似乎更有趣!
即墨詩嵐巫婆似的笑聲環繞不息,她真的瘋掉了!
顧安然恐懼得輕輕發抖,狼舌舔過她的臉,尖銳的牙齒卡在荊棘籠上。
顫抖地閉上眼——
突然聽到劇烈的槍響聲!
連接着幾聲響,厚重的大鐵門被吱嘎打開的聲音——
顧安然是幻覺麼,她迷糊打開眼……
……
手術定在即墨莊園,萬一手術失敗,他想死在莊園!而不是醫院冰冷的手術室!
即墨嚴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獎盃,乾涸的血淚沾溼在他的睫毛上。
他還沒瞎,卻早和瞎了差不多。
每次都以爲自己已經夠瞎了,纔會看着最心愛的女人在身邊受苦,什麼也做不了。
結果事實的爭相勇猛地告訴他,他遠比他想象中的更瞎。
回憶起過去,每一件事都帶着刺痛感。
顧安然無處訴說的委屈,他連標點符號也沒信過。
他一直在責怪她不愛他,就他這樣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被她愛?
是他親手逼走了她——
即墨嚴握着顧安然送的q版布偶。
【即墨嚴,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多笑笑好麼?】
隨機觸發了她說話的聲音,溫和帶着小調皮,
【你的胃不好,少洶酒。不開心也不要喝酒。】
【傭人說你不愛喫早餐,也經常忘記喫飯,這樣不可以!】
即墨嚴碧藍的眼眸凝聚了一層濃霧的水光。
他對她那麼差,她就算是演戲對他好,她都贏了……
他現在看到自己都覺得噁心,她是怎麼面對他的?
顧安然,一直在生病,生命只剩下一年,打掉孩子是因爲有家族遺傳病,無數次病情發作疼痛煎熬,靠水晶而活,被凍結了三年生命……所有的事都是真的。
只有一樣他不敢相信,她說愛他。
即墨嚴的肩頭用力抽動,從來沒有這麼悲傷。
這遲來的真相,太遲太遲了……他恨自己生命到了末期,恨他失去了補償她的機會。
他的血淚,落在布偶的眼睛上。
【不要再有怨恨的感覺裏,心裏藏着仇恨的你不會快樂。即墨嚴,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邊。】
冰冷的脣吻上布偶的脣瓣!
【即墨嚴,你發現了嗎,地球儀裏的祕密?】
即墨嚴身形略僵——
這是第一次觸發這句話,因爲,他吻了布偶的脣?
即墨嚴眼神僵硬,心臟劇烈地跳動着,再次吻下!
同樣的話複述了一遍,地球儀裏有什麼祕密?
……
“少爺,你還沒換病號服?”維爾叩了叩門走進來,看到即墨嚴拿着個地球儀在端詳。
距離手術還有半個小時,現在要給他吃藥、打預備針。
身後跟來的護士端着托盤。
“少爺,你該吃藥、打針,爲手術做準備了!”維爾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提醒。
即墨嚴從思緒中驚擾,渾身一震,地球儀從他的手中滑落,跌在地上。